“賢弟盡管說來,隻要爲兄能辦到,定然不加推辭。”将畫卷收起,王廷旭大笑道。
“不瞞王兄,小弟有一事欲要求助府君,還望王兄引薦。”
引薦府君?
王廷旭看了一眼手中的畫,暗自思索了片刻,最終笑着點了點頭:“也罷,隻是這兩日府君事務繁忙,不知三日後如何?”
“三日後,此畫在下也一并奉還。”
“如此,當多謝王兄了。”
“賢弟不必如此,便隻是這畫,在下便占了大便宜。”
兩人寒暄片刻,而後告辭離去。
出了王府,朱言眉頭皺起,而後搖了搖頭,隻希望此事與王兄沒有關系吧。
看到畫時,他便注意到王廷旭的一些細微表情,驚訝,疑惑,還有幾分不可置信和欣喜,這一切都代表着,王廷旭極有可能與畫中人相識,但是,卻将這一切都隐匿了下來,這又是爲何?
念起徐子肅的話,也隻能敬候佳音了,
三日後,自見分曉。
在朱言一行人離開後,王廷旭再次打開畫卷,摩挲着畫卷,面上浮現一抹癡狂。
“琳兒,沒想到你終是又回到了我的手中。”
而後,走進廂房,撥動瓷瓶,一扇密室門緩緩打開,走下昏暗的台階,豁然開朗,幾塊碩大的夜明珠将整個密室照的明亮,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畫作布滿了密室,多達幾十副。
而且,每一副都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奇女子。
将畫鋪在案桌之上,自架上取下一枚錦盒,打開錦盒,内置數塊漆黑的塊狀,王廷旭從其中拿出一塊,将剩下的再次安置好。
而後将取出的一塊漆黑塊狀物,放于香爐之中,拿出火折子将其點燃了起來。
一縷輕煙自香爐中緩緩升起,王廷旭充血的眸子朝畫看去,隻見一道倩影緩緩從畫中走了出來。
······
三日後,
王府,徐子肅三人應約而至。
“賢弟,這幅畫爲兄如約奉還,賢弟可以查看一番,未有半點兒損壞。”
朱言展開畫卷,打量了一眼,眸子微微一縮,好在是低着頭,倒也沒有令王廷旭發現。
片刻,擡起頭微微一笑:“王兄,不知拜訪府君一事?”
“這是爲兄的身份牌,賢弟可持此牌入府衙,想必衙内不會爲難賢弟的。”
朱言上前接過:“如此便多謝王兄。”
“賢弟不必客氣。”
随即三人告辭離去,望着朱言三人的背影,王廷旭嘴角微微上揚,這朱言也算是個福星,竟然爲他帶回了琳兒的畫。
出了王府,朱言悠悠的一歎,将畫遞給了徐子肅。
“小師傅所料果然不假。”
朱九生眸中閃過一抹詫異:“少爺,難不成這畫~?”
朱言暗歎一聲:“是假的。”
雖然與之前那副一般無二,即便是畫工也絲毫不差,依舊栩栩如生,就連材質也做的盡善盡美,但唯獨忽略了一點兒,舊畫暗沉,新畫因墨迹原因則要鮮亮不少。
他雖然不是畫家,但是這點兒常識還是分辨的清。
王兄這是徹底将他當成了一個外行人,或許在他心中,兩畫一模一樣,這般便看不出真假了吧,畢竟同爲真迹。
朱言在心頭思慮了半響,而後朝徐子肅俯身施了一禮:“小師傅,之前是小生莽撞了,還望小師傅莫要怪罪。”
徐子肅接過畫,并沒有展開一看,而後笑道:“施主能看清即可。”
“知人知面不知心,緣是這般苦楚。”
對于王廷旭這位甯州畫子,他是這般的信任,不曾想竟然被親身教育了一番。
一路之上沉默無言,似乎還在究其原因。
“到了,少爺,小師傅,某去叫門。”
說着朱九生上前叩響了府衙大門,當然并非正門,而是側門,畢竟正門乃是府衙門面,沒有要事妄自叫門,是要處以鞭笞之刑的。
很快,一個小厮便打開了門。
“幾位,可是有事?”
“我等欲要拜見府君,還望通融一下。”
“可有拜帖?可有提前預約?”
“并無,但是我等是王廷旭王生舉薦而來,說着拿出了一塊玉牌。”
小厮接過玉牌打量了一眼:“列位稍後,小的前去禀報一下。”
半刻,小厮再次取得玉牌回來,将玉牌交還。
“幾位請跟小的來。”
入了府,在小厮的帶領下,進了偏堂,以他們的地位,尚還沒有進正堂的資格。
“幾位在此稍候,等老爺處理完要事,便會來此見幾位,說着轉身離去。”
“這府君也剋小氣了,竟然連茶水也不備上些。”朱九生不由的吐槽道。
朱言眉頭微皺:“莫要亂說話,府君大人能接見我等已屬不易。”
“是,少爺。”
約莫半個時辰,一位錦服老者才姗姗來遲。
三人站起了身。
“學生朱言見過府君大人。”
徐子肅則無言的施了一禮。
那老者面無表情的審視了三人一眼:“有何事直說就是,老夫事務繁忙,未有太多時間。”
“啓禀府君大人,我等欲想查看一下失蹤女子的卷宗。”
那老者眉頭微挑,平靜的臉上反而露出了一抹不尋常的微笑:“爾等是何身份?可有官身在身?”
“學生并無官位,隻是甯州府舉人。”
“連官身都沒有,爾等憑何想要查看卷宗?”
“小生或許有幾分此案的線索。”
“呵呵,若是這甯州府每個人都來相告說有案件線索,本官豈不是都要讓其一觀卷宗了?”
“念在爾等初犯,此事吾不予追究,退下吧。”
朱言苦笑的點了點頭:“多謝大人仁慈。”
早該想到,自己等人隻是一介普通人,即便是見到府君恐怕也隻會是這個結果。
如此一來,又該如何是好?
朱言皺眉暗自思索到。
就在三人踏出門口,徐子肅腳步一滞:“施主,果真通融不得嗎?”
那老者冷聲道:“哼,本座最是讨厭和尚,若非看在廷旭的份上,本官早将你趕出去了,還在此地猖言。”
“施主好自爲之。”
官運斷絕,氣運散盡,這位甯州府的封疆大吏,怕是在位不了多長時間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