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隊面基後，幾乎每天都會聚在一起排練一兩個小時，不是中午就是晚上。
線上聊的來的朋友，到線下一樣能處到一起，更何況大家彼此都認識，除了最開始有點震驚以外，事到如今都已經習慣了。
隻要想到幕後主使是秦世惡，再離譜的事都不奇怪。
當然，這裏面也有例外，那就是小喬。
因爲都是創建之初就在隊裏的成員，所以段肖程和小喬的來往最爲密切。
實際見面之後，段肖程一直都挺在意她的，不知道爲什麽，他總感覺小喬的眼神讓他感覺很熟悉。
那種像是刻意僞裝出來的冷淡淩厲，和高雯很相似。
跟秦世惡交朋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是多喜歡惡作劇的人段肖程再清楚不過。
既然隊内其他三人都是同學，那小喬這個社會人的身份怎麽看怎麽違和。
隻是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小喬和高雯的風格實在差的太多，從身高、身材、發型看，很難把兩個人聯系在一起。
不過身高可以穿增高鞋墊，身材可以僞裝，頭發也可以戴假發。
隻要看一看臉就能知道這倆到底是不是一個人了。
看臉啊.小喬一直戴着口罩，段肖程也不敢說讓她摘下來之類的話。
更何況目前隻是一丢丢懷疑，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一直給自己支招幫助他和高雯複合的人居然就是高雯本人。
圖啥呢.單細胞生物不支持思考這麽複雜的事情。
“幹嘛？”高雯的聲音響起。
兩人正各抱着一箱裝飾品走在後台通道中。
“沒幹嘛。”
“沒幹嘛你一直盯着我看。”高雯别過頭去嘟囔了一聲。
語氣聽着有些不開心，但段肖程側目瞄她的時候，竟然發現她臉頰紅紅的。
他在腦子裏試着把小喬經常戴的黑色口罩套到高雯身上，結果是依然捋不清楚，他又試着把小喬的粉色挑染雙馬尾代入到高雯身上。
“.咳咳。”
“怎麽了？”
看着莫名其妙緊張起來，耳朵绯紅的段肖程，高雯皺起眉頭。
段肖程調整了下呼吸，搪塞道，“有點熱，趕緊走吧，放完東西回教室了。”
經過一番粗劣的想像，段肖程覺得小喬就是高雯的可能性提升到了百分之五十。
一想到高雯嘴上說着再也不理他，一邊用小号教他怎麽追自己，段肖程就忍不住心髒狂跳。
他最喜歡的類型就是那種冷淡系傲嬌了。
可惜段肖程不知道的是，高雯爲了變成小喬到底化了多濃的妝，不光是妝，還利用了各種道具進行面部調整，複雜程度都不亞于出COS了。
結果因爲段肖程這貨實在不善于觀察，對兩人的形象都隻是記個大概特征，所以他把兩人聯系在一起的時候才會确信的這麽快.
傳說中的傻子克高手。
給舞台送完東西，兩人結伴回教室，因爲高雯待會還要去學生會幫忙，所以兩人同路的時間，隻有大禮堂通往教學樓這一段路而已。
“那個，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段肖程沒忘記邀請高雯來看樂隊演出這件事。
在沒确信高雯就是小喬之前，一切都按兵不動，這是秦世惡教他的。
“有屁快放。”高雯斜了他一眼，她最讨厭大男人扭扭捏捏了，偏偏段肖程塊頭那麽大，做出這種小女生姿态的時候格外惡心。
聽到高雯說出這句話時，段肖程瞳孔瞪大了一瞬。
好一會兒才說道，“藝術節的時候，我想請你來看我們樂隊的演出可以嗎？”
“.請我看你們樂隊演出？”
“對，你能來嗎。”
若是換個人問高雯這種漏洞百出的問題，她肯定要指出漏洞并嘲諷一番，就像之前對秦世惡那樣。
高雯看向段肖程，他撓着後腦勺，低着頭，盯着上樓的台階，胸腔起伏的頻率比正常時候要快一些，不知怎麽的，吐槽的話語卡在嗓子眼，停頓片刻，高雯‘嗯’了一聲。
“你會來看？”
“你繼續問的話就是不會。”
來到下午的樂隊排練時間。
考慮配合小喬的穿搭，段肖程每次都會先回家把校服換掉。
離開學校前，段肖程留意了一下高雯的動向，她還留在學生會室，一個人呆在那修改班級宣傳招牌。
回家換好衣服，他又壯着膽子用大号問了下高雯還在不在學校，用的是一個蹩腳的理由——他書好像忘在圖書館了，能不能幫他帶一下。
收到确切的回複後，段肖程心情蠻複雜的，這意味着高雯是小喬的概率降低了。
從高雯家到排練用的錄歌室起碼要半個小時車程，加上化妝換衣服，肯定趕不上約定時間，然而小喬卻是每次都很早到，從不遲到。
“老秦還沒到嗎？”
“沒有。”
“他說家裏有點事，會遲一點，讓我們先練上。”
關上錄歌室的門，兩位女生已經各自在自己位置上做好了，高雯翹着腿坐在打碟機前，看都不看段肖程一眼，遲雨落并攏着腿坐在高腳椅上給吉他調音。
檸檬黃的燈光打在各自地面上，房間裏沒有人說話，隻有偶爾的吉他琴聲，還有段肖程無聊時不時拍兩下鼓的聲音。
“你有事嗎？”或許是察覺到段肖程有意無意的視線，小喬從手機上擡起頭，滿眼不愉快地看向他。
“好奇你爲什麽一直戴着口罩，這麽熱的天你不悶嗎？”
“關你屁事，熱的又不是你。”
小喬一如既往的嘴臭。
段肖程習以爲常，深知這時候要死皮賴臉。
畢竟現在他不确定小喬是不是高雯，所以面對她的時候，那種來自心動的緊張buff并不會影響他。
“能不能把口罩摘下來讓我看看你長什麽樣？”
“哈？”小喬眉頭微蹙，眼神裏閃過一絲嫌棄。
遲雨落在打字和秦世惡聯系，因爲兩人的說話聲音很清楚，她也不禁擡頭想吃吃瓜。
“怎麽說喬姐，現在就你沒露臉了。”
“你現在好像那個臭屌絲在追着美女要照片，你知道嗎。”小喬低下頭看手機，俨然不想再理他，最後說了句。
“而且你不是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嗎，少和别的異性說話她會更開心哦。”
段肖程也意識到剛剛說的話有點像調戲人了，一時半會他也想不出好詞。
要是秦世惡在就好了，還能給他支支招。
想人人到，錄歌室的門被突然推開，秦世惡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抱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來晚了。”
遲雨落走上前幫他脫背包，兩人小聲說着些什麽。
段肖程收回視線，發現小喬也在看着那兩人，眼裏似乎有羨慕的神色。
這眼神，他好像也見過，就在下午上自習，他偷看高雯的時候，她那時也是用這種眼神盯着坐到一起寫作業的遲雨落和秦世惡。
強烈的熟悉感再次讓他在腦海裏把高雯和小喬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直到秦世惡招呼道，“那開始排練吧，上次是《うっせぇわ》還有點不協調，今天把這首多練兩遍，小喬，你記得等落落哈完，你倆老是搶拍子。”
“OK。”
“知道啦。”
段肖程長出了口氣，拿起鼓棒，最後瞄了小喬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