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口。
穿着短袖校服的秦世惡和穿着長袖校服外套的遲雨落剛分開擁抱。
夏天的黑夜來的比較晚，此時的天空還是一片紫色與橘紅色混雜的漸變色，太陽像是融化的火球一般沉入遠方的大樓群。
“晚自習見。”遲雨落擺擺手，準備轉身。
“你忘記東西了。”秦世惡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跟前，挑起她的下巴吻了一下，“好了，晚自習見。”
“.”
遲雨落略帶嬌嗔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帶笑走進巷子深處拐角。
怎麽到了今天還會有這種害羞反應啊，秦世惡搞不太懂，他扭頭往沿着人行道往學校方向走，電動車得留着電晚上回家，這個點打車又太堵了，所以他準備坐公交。
“小惡！”
正思考着遲雨落爲什麽會突然變得害羞，他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秦世惡擡頭，秦孟德開着一輛黑色小轎車停在路邊，解開了安全帶移到副駕駛來朝他招手。
“怎麽放學了也不打個電話，找你找半天。”秦孟德的語氣裏夾帶着對秦世惡送遲雨落回家這件事的不滿。
秦世惡坐在車後座，了無生趣地看着手機回答他，“給你打電話幹嘛？”
“我來接你啊，說好今天回家吃飯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認得路。”
兩人的語氣都不怎麽好。
回家的這一路上，除非是秦孟德問問題，不然秦世惡不會主動說話。
對于兒子冷淡的态度，秦孟德也是習慣，沒多說什麽。
回到家，陳秀琴已經做好了飯，難得許桑檸居然也回來了。
姐弟倆對了一下眼神，秦世惡回房間的衛浴間洗手，秦孟德去廚房洗手。
“他們怎麽沒叫維維子一起過來？”秦世惡小聲問。
“叫了，那家夥嫌麻煩不想來。”
“不來也好，審的看笑話。”
反正今天這頓鴻門宴肯定少不了指指點點環節，主要是針對秦世惡的。
秦孟德是鐵了心不想讓他和遲雨落好，在下午和許桑檸兩人談過遲雨落的事情以後，晚上又把她們叫來當着秦世惡的面兒談。
一頓飯下來，秦世惡沒少聽秦孟德陰陽怪氣，一半在說遲雨落不好一半繼續撺綴他去國外上大學。
秦世惡就全程悶頭吃飯，許桑檸偶爾應付兩句，陳秀琴臉色也有點不好看覺得秦孟德說的太過了，夾了一筷子菜讓他趕緊閉嘴吃。
“我吃飽了。”
“才一碗，再多吃點，看你瘦的。”
秦世惡拿着碗去廚房放進水槽，沒理會秦孟德的關心。
“媽，我去上晚自習了。”
“最近還有跟落落夜跑嗎？”
“有啊，每天都跑。”
“那挺好，多鍛煉比多吃有用。”
“嗯，爲了人到中年不發福。”秦世惡回房間背着夜跑用的小包出來，屈肘做了個打氣的手勢道，“我會好好加油的，那你們慢吃。”
關門聲響起，秦孟德終于開口，“這小子在罵我呢是吧？”
“哎喲快吃吧你.檸檸這就走啦？”
“嗯，我也要回工作室了，還有一堆稿子沒畫呢。”
“路上小心哈。”
“好。”
又一聲關門聲，客廳裏隻剩下老兩口。
陳秀琴沒好氣地瞪了秦孟德一眼。
秦孟德馬上就沒了剛才教育秦世惡的威風，道，“我還不是爲了他們好，家庭聚餐本來就是用來聊天的嘛。”
清涼的夜風吹在臉上，在家裏積攢的不愉快消失一空。
秦世惡牽着遲雨落的小手走在操場的塑膠跑道上，操場沒有裝路燈，月光下略顯昏暗，卻别有一番風味。
由于不是放假，周圍和他們一樣的學生有不少，兩人就隻是牽着手散步而已，沒做其他過分的舉動。
“你沒和叔叔吵架吧？”
“沒，爲什麽這麽問。”
“看你表情臭臭的。”
“會嗎，有可能是今晚吃飯沒你在所以吃的不香吧。”
秦世惡變換動作，牽着遲雨落的手從十指相扣變爲普通牽手。
“我是什麽下飯菜嗎。”遲雨落笑道，被他這麽一說，她也發現沒他在的時候她飯量要比平常小許多。
教學樓前的大樹，樹葉搖晃，走近了能聽見輕微的沙沙聲伴着樓上趴在走廊聊天的聲音，遲雨落的側臉映着燈光，感覺眼睛在閃爍，睫毛上沾着星星。
秦世惡盯着這樣可愛的側臉看了一會兒，兩人再次走近陰影裏，遲雨落轉過臉來與他對視。
“你在看什麽。”秦世惡問。
明明是你先看的，遲雨落沒把這句話說出來，調皮道，“我在讀你的心。”
“那你讀出什麽了。”
“嗯”
遲雨落作思考狀，被他牽着的小手企圖恢複到十指相扣模式，卻一直被秦世惡揉捏着隻能普通牽手，好一會兒，她放棄掙紮，回答道
“你想帶着我私奔嗎。”
“這就是你讀出來的心？”
“嗯哼。”
“也許吧，不過我更想光明正大的娶你，獲得所有人祝福的那種，包括我爸媽。”秦世惡看着圍欄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道。
“又說這種話。”每次聽到他說想娶她，遲雨落總會心動。
不過此時她的心動夾雜了一些别的東西，她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兩人牽着的手上了。
“你一直捏我手指幹嘛。”
确切的說是無名指。
秦世惡如實道，“測測你适合帶多大的戒指。”
“測這個幹嘛。”遲雨落明知故問道。
秦世惡半開玩笑地說，“買個戒指跟你求婚。”
“.那我也要測測你的。”
開心之餘，遲雨落沒忘記當初自己下定決心要先跟秦世惡求婚這件事。
兩人繞着操場散步了兩圈當作放松，等身上衣服吹幹，回到放置小包的草坪帶上包離開了操場。
下課鈴聲響起，本來秦世惡想說暫時不方便回家就在學校把晚自習上完好了，不過遲雨落說回家有事情。
于是秦世惡就送遲雨落回面館，自己再回學校躲在美術教室畫畫。
至于爲什麽不去遲雨落家裏，是因爲秦世惡剛拿到戒指的靈感，想馬上畫下來。
另一邊遲雨落回到家，給秦世惡發了幾條消息，洗了個澡爬上閣樓，從書桌抽屜裏拿出跟服裝社借的婚紗設計圖樣品。
又拿出自己的素描本，在上面畫好的三視圖素體上勾勒起線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