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到來的晚，六點半天才蒙蒙亮，到了七點鍾這會兒，整座城市才終于揭開了夜晚沉重的幕布。
小貓咪醒來的總是比較早，在秦世惡伸出手按鬧鍾時，它們已經圍在他枕頭周圍等待投喂了。
今天是周六，吃罐頭的日子。
秦世惡翻了個身，下意識往旁邊摸了摸，沒有感受到熟悉的溫度，隻有一團毛絨絨的東西，然後他的桡骨位置就被小牙齒咬了一口。
“喵嗚哇。”翔子發出不滿的聲音，沒有罐頭還摸人家，不要臉。
意識到遲雨落昨晚沒在這裏睡，秦世惡也很快清醒過來，麻溜地起床洗漱換衣服，給三小隻開了兩個罐頭就出門了。
惡：【我起床了。】
秦世惡一邊往停車場走去，一邊給遲雨落發消息。
今天的天氣不錯，因爲下午沒課，可以跟她買菜回家做飯的緣故，似乎連空氣也變得格外甘甜。
秦世惡以前也喜歡呼吸早晨的空氣。
落：【這麽晚才起，懶死了，豬】
落：【連環拳.jpg】
自從開學以後，小姑娘又恢複了每天早上準備便當的生活，隻要不是在他家留宿的話。
如果是在他家留宿，中午的午餐就得在外面買了，因爲早上根本起不來，起不來的原因也不要多問，少女不會告訴别人的。
電動車停在學校，跟王大爺打了聲招呼，秦世惡來到熟悉的紅綠燈路口。
遲雨落抱着一摞書，右手提着一袋包子，袋子最底層是兩人的便當盒。
清晨這段時間雖然沒有車，但遲雨落還是等着綠燈亮起了才走過來。
“今晚我們買菜自己家做吧。”秦世惡熟練地接過袋子，遲雨落空出來的手也抱到胸口的書上。
兩人并排向學校走去。
“好呀，你想吃什麽？”
“你最近有學什麽新菜式嗎，我可以當你小白鼠。”
“什麽小白鼠，那吃春筍炖五花肉吧，前兩天有人送了我媽媽好大一袋。”
“嗯，都聽你的。”
清晨的風掠過，周末的校園格外安靜。
八點四十才上課，現在到學校的人并不多，連老師也沒幾個。
回到教室放了書，秦世惡和遲雨落打算去小賣部買點紙巾以及上午上課要吃的小零食。
“哎，老秦，幫我帶個菠蘿包外加一包翅尖。”在黑闆前排值日生的段肖程轉頭喊道。
“翅尖要大包小包？”秦世惡駐足門口，身子後仰，手扒着門邊。
遲雨落雙手揣在上衣兜裏，站在樓梯口等他。
“傻大個兒每天都來這麽早嗎？”
“嗯，他家離得近，而且是勞動委員。”
所謂勞動委員，如果認真幹的話，基本就是人如其名，來得最早走的最晚。
不過段肖程單純是因爲個人原因，打遊戲通宵怕遲到直接來學校補覺，爲了好兄弟的面子，秦世惡就沒把這個告訴遲雨落。
“說起來，你有沒有發現一個事情。”秦世惡彎腰在底層貨架拿起兩包翅尖放進遲雨落準備好的小袋子裏。
遲雨落雙手攤開袋子跟在他後面。
“什麽事情？”
“上學期後半學期的值日，你是不是都和我一起做的？”
“嗯”遲雨落點了點頭，他們班人數是奇數，她又是最後一号，最開始的時候值日基本都是她和前兩号的人一起值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就變成她和秦世惡兩個人了。
少女見慣不怪地說道，“所以是你拜托他把我們分在一起的？”
“對呀，那時候我還以爲追你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呢。”
“沒想到我這麽好搞定是吧。”遲雨落笑笑。
秦世惡走到冰櫃前拿了兩瓶飲料，關上門轉頭對她說，“現在每次值日就都是我們單獨在教室裏約會的機會了。”
黃昏時刻的校園，無人經過走廊，教室裏空空蕩蕩，借着值日的名義和喜歡的姑娘在教室裏沒羞沒臊，不知什麽時候再窗簾一拉教室門一閉，想想就刺激。
再加上秦世惡和遲雨落已經是正經情侶了，不需要加些什麽時間停止裝置的設定。
在小賣部挑挑揀揀花了二十塊巨款，兩人提上零食，也沒急着回教室，趁現在人少，時間還早，先去後山逛一圈再說。
當然，如果教室裏沒有電燈泡的話，兩人也不介意直接回去。
“唉。”
檸檬黃的光線灑落在遲雨落的身上，她看着天空不知哪裏歎了口氣。
“怎麽了？”
“有點不開心。”
“.爲什麽？”
遲雨落從兜裏拿出一隻溫溫熱熱的小手，鑽進秦世惡的掌心，看着他道
“你那麽早就喜歡我了，但我什麽都不知道，每次想到你在我不知道你存在的那段時間裏做了那麽多努力，我就感覺怪虧的。”
“你這個問題感覺又繞回了上次說的青梅竹馬了。”
已經過去的時間不管怎麽樣都不會再回來了，也無法用未來的時間去彌補，秦世惡以爲少女說的虧是指和他在一起的時間。
但遲雨落很快就否定了他前一秒的想法。
“明明應該是我喜歡你更多一點的，這樣搞得好像你的喜歡要更多一樣。”
“本來就是我喜歡你更多啊。”秦世惡當然道。
遲雨落哼一聲，把手抽出來不給他牽了，也沒放回口袋，就在腿邊搭着。
秦世惡以爲她是日常性傲嬌，露出‘真拿你沒辦法’的眼神後，伸出手去抓她的小手。
第一次，少女靈巧避開。
第二次，少女拍了他一下。
第三次，秦世惡終于抓住，但少女的手滑溜得跟小鲫魚似的，一下又從他手裏逃脫了。
她轉頭做了個調皮的鬼臉，快走兩步，随手揪了個葉片舉到他面前。
“如果你能吹響它，我就承認你喜歡我要比我喜歡你多一點。”
“.我又不是武俠小說主角，怎麽可能吹的響。”
嘴上這麽說，但秦世惡還是願意陪她鬧，把葉片接下放到嘴邊吹了兩下，果然沒有任何聲音，稍微用力點就是放屁一樣的噗噗聲，不過那是他嘴裏發出來的。
遲雨落被逗得咯咯笑，似乎是沒想到他真的會試。
“好啦好啦，我承認你的喜歡隻比我少那麽一捏捏。”遲雨落笑夠了，面對着他倒着走，邊捏起小拇指上的一點給他看。
秦世惡把這片葉子裝進口袋，道，“随便你現在怎麽說，以後你就會知道我對你的喜歡有多少了。”
“爲什麽是以後？”
“嗯”秦世惡頗有深意地笑笑，目光在少女嬌俏玲珑的身子上打量了兩眼，“秘密。”
“哈~你又來了。”
“嘿嘿。”
遲雨落拿他沒辦法，停頓了一下腳步，等他跟上來，繼續跟他并排走。
小手在屁股後背了一小會兒，她就忍不住主動又鑽回秦世惡的手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