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3日，周四。
東邊的天際泛起溫柔的金光，在城市高樓之外更遠的地方，連綿一片的山峰宛若少女身體的曲線。
昏暗的房間内，柔軟的大床上，一隻赤裸的胳臂暴露在最外層被子之上。
在鬧鍾響起之前，秦世惡就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把手臂收回被子，捂熱之後又在被窩裏摸索着，繞到身旁少女的後背，摟着她靠近自己一些。
“嗯”
“醒了？”
少女哼唧兩聲，從被窩裏鑽出腦袋，大片肌膚與他滾燙的身子緊密相貼，被子裏的雪白大腿纏在他的腰間。
“早安老公。”
“先洗漱再親啦。”
“不要，不親親就不起來。”
早起的小貓從被子上跳到地面，完成一個貓貓橋，出門找吃的去了。
床上的兩人還在賴着不動，三層厚的被子看不到身體輪廓，隻是一直在不停起伏。
遲雨落雙臂從秦世惡的腋下穿過，抓到他的背上，貓兒似的蹭他。
不是在做夢，他們真的更進一步了。
“好、好了，該起床了，早上還要報道呢。”秦世惡發出難受的聲音，推了一會兒，少女紋絲不動。
遲雨落咯咯笑着，他推開她一點，她就更用力地往他懷裏鑽，“不要，好冷，我要冷死了。”
“那我把衣服拿進來給你穿。”
秦世惡半轉過身，手臂從被子邊邊鑽出，去拿搭在椅背上的衣服。
遲雨落伏在他胸口，蔥白的手指把玩着他的喉結，衣服都拿到跟前了，她也一點不在意。
“等一下再穿。”遲雨落說，搶過他手裏的衣服塞到第二層被子裏去。
“你要幹嘛？”
“嗯？你又難受了不是嗎？”
“這是早上的正常現象。”
“那我不管。”
伏在他胸口的少女消失不見，随後被子中間隆起一個小包。
不知過了多久，慵懶的陽光透過窗簾，在昏暗的房間裏拉出一道光線。
遲雨落捂着嘴啪嗒啪嗒跑到衛浴間，一陣水聲過後，她又拿着條毛巾趕緊鑽回被窩，翻滾到秦世惡旁邊。
“好冷好冷。”遲雨落發着抖，把毛巾伸進被子深處。
“.”秦世惡身子一抖，大腦明明已經完全清醒，卻又有些雲遊天外的感覺。
穿好衣服，遲雨落先去洗漱了。
秦世惡到廚房，打開冰箱把昨天從面館帶回來的湯圓放進鍋裏煮。
在水面冒出咕噜咕噜氣泡的這段時間，他又回到房間，将昨晚換下來的幾件小衣和單衣收拾好。
衛浴間的門沒關，裏頭傳來少女清脆的哼歌兒聲。
如果換做以前，早晨剛起來，她肯定不會這麽有精神。
看來釋放壓力不光會讓男孩子驅散疲勞，也能讓女孩子紅光滿面的說法的确是真的。
秦世惡帶着衣服扔進水盆裏泡着，路過正在刷牙的遲雨落身後時捏了一把彈性十足的小屁股。
遲雨落嬌笑着躲開，“别鬧。”
“你起這麽早會不會困啊，要不待會睡個回籠覺吧，正好湯圓放涼再吃。”秦世惡倚在門上，看着鏡子裏她紅潤的小臉。
“不用，我昨晚睡的超好。”
“.是嗎，我怎麽感覺你半夜還起來了一次？”
“你、你怎麽知道！？”
秦世惡無奈地笑笑。
也不知道這樣更進一步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明明這種行爲對女孩子來講應該是挺難受的啊，可爲什麽遲雨落會這麽積極。
搞得他都有些擔心自己吃不消了。
這要是以後完全邁過那條線，他該不會被榨幹吧.
遲雨落咕噜咕噜噗，漱掉嘴裏的泡泡，拿起束發帶戴到頭上，目光一瞥，發現秦世惡還在看她。
“你要化妝嗎？”秦世惡問。
遲雨落打開水龍頭，手指伸在水龍頭下方等待水溫變熱，“嗯，今天要報道嘛，我想畫個淡妝。”
“要不要我幫你？”
“你還會化妝？”
“當然”
遲雨落想起來之前有次換口紅，秦世惡一下就認出來她色号變了，既然他對化妝品那麽了解，那會化妝也沒什麽奇怪。
不過今天不行，遲雨落要親自迎接這不一樣的一天。
“下次吧，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呢。”
“也是，餘生百年我們都會在一起。”
遲雨落洗了洗臉，用洗臉巾吸幹臉蛋上的水分，開始上妝。
秦世惡打了個哈欠，把水盆拿到外面陽台。
三小隻等在自動喂食器旁邊，七點一到，不鏽鋼食盆裏就嘩啦啦沖出來貓糧。
秦世惡搓洗好衣服，舉高手臂晾在衣架上，陽光透過飄動着的衣服灑在他的身上，有種惬意溫暖的感覺。
這樣的日子真好啊。
本以爲和她每進入一個新階段都會經曆一個很鄭重的儀式。
但現在想來并不是。
表白也好、牽手也好、擁抱也好、親吻也好、更進一步也好，看似需要轟轟烈烈的東西，實際上都是水到渠成。
平淡就是最好的儀式感。
秦世惡伸了伸懶腰，拉上陽台門，正好遲雨落洗漱完出來客廳。
四目相對。
秦世惡在原地站定，張開雙臂，遲雨落邁動輕盈的步伐一個乳燕投林撞進他懷裏。
也許是爲了新學期新氣象吧，今天報道不用穿校服，所以她換了一件淡黃色的連衣裙搭配毛織外套。
擁抱的時候能感覺到她小腹、胸口都有熱熱的感覺，應該是暖寶寶。
“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遲雨落雙腿盤住他的腰，被他抱着放到沙發上。
“你穿這麽好看，我舍不得放你出去了，想把你永遠藏在這裏。”
“嘻嘻。”
被最喜歡的人誇獎，遲雨落抿起甜甜的笑，捧着他的臉往下一拉，唇貼上他的唇。
親熱一番，秦世惡摸摸她的頭準備回房間洗漱了。
“記得關下火，湯圓差不多可以撈出來啦。”
“好，你快去洗臉刷牙。”
“再親一口，臭死你。”
“哈哈，讨厭死了，快去快去。”
遲雨落推着他的背進房間。
晨光透過陽台。
遲雨落盛好兩碗冒着熱氣的湯圓，放在桌子同一側，又去茶幾下的儲物格給三小隻額外開了個罐頭放在餐桌桌角旁。
恍惚間，她的心髒仿佛和未來某天的自己跳出了同樣的節律。
新學期，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