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變冷，幹燥問題也随之而來。
才松開了一小會兒，遲雨落的小手又變得冰涼冰涼了，十指指節都紅紅的，肌膚也不像平常那麽光滑，紋理更清晰了些。
秦世惡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遲雨落輕哼一聲，用力握緊一下他的手，皺眉道：“癢！”
“你以前是不是生過凍瘡？”
被警告過後，秦世惡就不摸她手了，因爲要挑東西，随時可能拿出去，便也沒有十指相扣，就是很正常的握着。
他掌心的溫度要比她的小手高一點，每當她小手沒放在他手裏時，他就會把手揣兜裏，等再牽她手的時候就會很熱了。
“小學的時候基本每年都會生，現在好一點了，怎麽啦？”
“沒，就是看你指關節那裏紅紅的。”秦世惡看着她的小臉回答，她轉過頭去捏起一顆紅棗咬了一小口。
覺得挺甜的，就把剩下的大半顆塞給他吃，他張嘴吃掉她手上的紅棗又裝作随意地問道：“你覺得以後咱結婚了會是什麽樣子？”
“還早着呢，我夠年齡了你還得等兩年。”
遲雨落挑好紅棗給老闆稱重，小手又鑽進他的大手裏，一下覺得心窩都暖了起來，她想了想，回答：
“以前還能想像一下，不過現在想不太出來了。”
“爲啥？”秦世惡抓着她的小手放進上衣兜，兩人的手指在外人看不見的地方糾纏着，她喜歡用小指撓他掌心。
“難道是現在已經這麽幸福了，你想像不出更幸福是什麽樣子？”
沉吟片刻，遲雨落嘻嘻一笑：“對呀，那你想象中我們結婚後是啥樣？”
話音剛落，秦世惡不動神色地勾了勾嘴角，好似遲雨落的話語正中他的下懷。
他故作沉思狀，低吟了幾秒，道：“畫面有很多，比如早晨一起起床到樓下散步順便買早餐啊、我畫畫的時候你在旁邊彈琴啊、晚上一起窩在被子裏看電影，拿電影當背景音樂做壞事之類的。”
“其實最後一個才是你真實想法吧！”遲雨落沒好氣地捏捏他的手指，随後逃也似的把小手拿出來不給他牽了。
“你不喜歡嗎？”
“喜歡，如果你下次能說的更唯美婉轉一點我就更喜歡了。”遲雨落說，接過老闆遞過來的塑料袋，兩人繼續往店裏其他紙箱子逛去。
做年糕少不了這些碎料，一方面是個人口味，另一方面是美觀。
正好遲雨落喜歡賣相好儀式感強的東西，秦世惡喜歡瓜子花生這類零嘴兒。
“還有一個畫面我也挺喜歡的。”秦世惡繼續說，遲雨落站在擺放了堅果和冬瓜糖、紅薯幹的木頭貨架前站定，看了他一眼。
“什麽？”
“就是我倆一起在廚房裏做飯，我負責刷碗洗菜，你負責炒菜擺盤。”
遲雨落動作停頓了一刹，眉頭一挑。
什麽情況，廚房這麽好的地方，他的想像畫面爲什麽這麽正經.
光是他說出一起在廚房做飯的時候，少女的心裏都已經上映了一部武打大片了好嗎。
“沒了？”
“嗯，你還有要補充的嗎？”秦世惡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拎着幾袋剛剛買完的東西，看着她問。
遲雨落俏臉微紅，清咳了兩聲，撥浪鼓似的搖搖頭：“沒、沒有，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做飯也可以的，你等着吃就行。”
“才不要，你會把我寵壞的。”
“有什麽不好嗎？”
小姑娘心裏想的事情，秦世惡其實也想過，隻是因爲和他當前目的不符，就沒有說出來。
見她這樣子，善于觀察的他也多少猜出來些端倪。
心中打好算盤，想等下次時機到來，借此調戲一下她，穩固一下自己的進攻權。
嬌羞又好欺負的落落同學，請聆聽呼喚，重新降臨我身邊吧！
采購完打年糕所需的食材和配料，兩人重新回到大街上。
時值正午，刺眼的陽光照耀在他們身上，遠遠看到平房外的高樓，樓頂像是曝光失敗的照片似的，白花花一片。
陽光雖然強烈，但是沒有什麽溫度，從過往行人身上裹着的厚衣服就能看出來。
隻是這樣的天氣不管溫暖不溫暖都能讓人心情很好就是了。
遲雨落也拎了一個透明塑料袋，裏邊裝着麥芽糖，另一隻手與他十指相扣，在他身旁小聲哼着歌，少女的聲音像是風鈴，清脆并不尖銳。
即使在這嘈雜的環境裏，秦世惡也聽的格外清晰，回想起之前那個怯生生的落落，再看看現在的她，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心動感。
“接下來去哪？”
“我想去一趟批發市場，就你上次帶我去給阿姨買禮物那個批發市場。”
歌聲停止，遲雨落回答道，大眼睛四處張望着，似乎是在尋找批發市場的入口。
“你想買什麽。”
“布料呀。”
“又送給我媽媽啊？”
“不是，這次是我自己用。”
陳秀琴年輕時是個文藝少女，現在老了就熱衷于紡織這一塊，自己設計衣服款式，自己親手做。
在國外還建立了一個小有名氣的制作工坊，可以說是把工作和興趣完美結合到一塊兒了，這點和許桑檸倒是有點像。
遲雨落第一次聽秦世惡給自己說阿姨喜歡的東西時，心裏就有一股沖動，她要向未來婆婆學習。
“昨天阿姨來的時候，送了我一台縫紉機，就是那種老電影裏經常出現的，把布放在下面哒哒哒那種。”遲雨落描述着。
秦世惡聽懂，原來老媽最近在家裏翻的東西都拿到面館了啊。
“所以你就想做衣服？”
“對，上次給你織圍巾的時候，我就感覺好有意思。”遲雨落說話時嘴角是上揚的，她是真的很喜歡。
前方有風吹來，發絲飄飛着，少女的眼裏像是閃着光，秦世惡一時無法從她臉上移開視線，問道：“你想做什麽樣的衣服？”
“禮服那一類吧，比較華麗的，适合盛大場面的。”
少女喜歡儀式感，這個回答是理所當然，不過她還有别的想法，她接着道：“還有你和寶寶的日常款衣服。”
寶寶？
秦世惡愣了愣，試探道：“寶寶指的是我們的孩子？”
“對啊。”遲雨落很天真地點了點頭。
秦世惡噗嗤一聲笑出來，“剛剛在市場你還說我們結婚早着呢，現在又馬上想到寶寶了？”
“想想又不犯法，我要給你們做睡衣和T恤，雖然外套那些也想做，不過感覺沒必要。”
“好，那在寶寶生出來之前，就先拿我做試衣模特吧。”秦世惡說。
聽到‘模特’兩個字，遲雨落先是心裏一喜，然後好似想起了什麽，但沒多想，便回複道：“定個小目标，老公春天的第一件T恤衫，由我親手制作！”
“你現在又是學畫畫，又是彈琴做衣服的，忙得過來嗎。”
“忙不過來，但我會加油。”她小聲說，貼着他的手臂，仰起小臉，笑呵呵道：“畢竟我家老公什麽都會，我不能給你丢臉，得多學點技能才行。”
秦世惡心如鹿撞似的，臉上多了一絲紅暈，害羞地别過頭去。
攻守位置互換什麽的。
好像也不是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