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段程程是不是喜歡班長呀？”
遲雨落問，小手環抱在他腰間，小腦袋貼着他又寬又暖又軟的後背，聽着他咚咚心跳聲。
和以往不一樣的是，她把手伸進了他的衛衣口袋裏，隻隔着一層布料，時不時撓撓他的小腹，感受腹肌軟硬變化過程。
真好玩。
“你要實在記不住他名字，可以叫傻大個的。”
習慣了這幾根不安分的小手指，秦世惡的意志力倒是提升了不少。
換成之前，這車肯定是開不穩的。
“傻大個。”遲雨落重複了一遍，想了想說：“不太好吧，我跟他不熟，感覺有點不禮貌。”
“這有什麽，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這樣叫沒事的。”
“你果然好會欺負人。”遲雨落笑，給朋友起綽号這種事她從來沒做過，不過感覺挺有意思的。
“他和雯子姐是前男女朋友，不能說喜歡，應該說是餘情未了。”
話題回到遲雨落一開始的問題上。
聽他說這個八卦，遲雨落動了動小腦袋，在他背上蹭蹭，耳朵豎起，來了興趣。
“我們最近晚自習去圖書館，他不也經常在那邊嗎，就是爲了把雯子姐重新追回來。”
“怪不得，我還以爲他是想追班長呢。”遲雨落發出驚訝的聲音。
“他是誰？”
“嗯？”
“說名字說名字。”
“傻、傻大個？”
“沒錯！”秦世惡舒服了。
遲雨落不是很理解他，但是他開心就好。
如果秦世惡也給她起綽号的話，會叫她什麽呢。
小老婆、小媳婦、落小落？
你在想屁吃，肯定是小笨蛋、小瓜皮之類的啊，心裏的另一個聲音突然鑽了出來。
怎麽可能，你們總說我瓜，其實我大多數時候都機智的一批！
快到目的地了，遲雨落忽地抱着他緊了些，貼在他背上嘟囔道：“我不是小笨蛋。”
“嗯？”秦世惡停下車，雙腿撐地，微微側頭。
“你、你以後給我起綽号，可不能叫我小笨蛋哦！”
“可你的語氣爲什麽聽起來像是很想要我這麽叫你啊。”
“我沒有，總之你不許這麽叫。”
“好的小笨蛋。”
“.”
遲雨落的眼睛不自覺彎成了月牙。
心裏好開心。
停好車，兩人手牽着手進入公園，前不久剛下過雨，迎面而來的風裏都有草木的芬芳。
現在是早晨，天氣晴朗，遠山漏出柔和的白，像是藏在巧克力醬裏的微微融化的牛奶冰淇淋。
“那片草地中間有一顆大樹，很适合鋪野餐布。”
沿着林間小徑慢慢逛了幾分鍾，來到一處視野開闊的草地，草地上還有間隔有序鋪開的石階，交錯縱橫。
秦世惡指着離二人還有一段距離的巨大梧桐樹說道。
“所以我們要在那邊鋪野餐布嗎？”
“不，我們找個偏僻的地方。”
開玩笑，約會是出來幹沒羞沒臊的事情的。
要是把營地選在公園中心，到時候人多了，親親都不方便。
“找偏僻的地方，糟蹋我？”遲雨落道出他的心思。
秦世惡不回答她，隻是牽着她的小手，走上石階。
“早上這會兒我們就到處逛逛，等中午吃完飯了找個風景優美的地方拍點照片，到山上玩玩，然後傍晚我們再開始寫生，那個時候的夕陽很漂亮。”
他安排着今日的行程。
其實也沒有提前想過計劃，就是到這之後臨時想到的。
不是說秦世惡不在乎他們的第一次約會，正是因爲在乎，所以他想帶她玩的更自由一些。
“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裏呢。”遲雨落跟在他後邊，一蹦一跳的踩石階，踩了一會兒，感覺手裏空空的，視線就又落到他揪着背包帶的大手上了。
“我來過很多次了，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跑這裏來畫畫，算是對我比較有紀念價值的地方。”
“那你現在心情好嗎？”
話落，秦世惡站定，遲雨落還在接着蹦，結果就撞到背包上了。
她一個踉跄，向後倒去，手臂下意識前伸，被他抓住。
身體穩住後又被他一個用力，拉到了懷裏，她小腦袋貼在他的胸口，聽着裏頭咚咚狂響的心跳。
“感覺到了嗎，我的心情。”他吻了下她頭頂的發絲。
遲雨落嘻嘻笑了笑，從他懷裏出來，“感覺到啦，那你要感受一下我的心情嗎？”
“可以嗎？”
“嗯。”遲雨落張開懷抱，後退了一格，面向他。
秦世惡就半蹲下，臉頰貼到她的小腹處，遲雨落一愣。
沒等她作出反應，秦世惡就重新站直了，他搖搖頭：“你早餐沒吃飽？”
“.”
“開玩笑的。”
秦世惡低頭在她唇上一啄。
把少女馬上就要升起的怒火給澆滅了下去。
遲雨落鼓了鼓嘴，跟上他繼續沿着石階蹦跶。
“又是媽媽打來的嗎？”
走完一段石階，前方是一個小公園，類似小區裏那種老年活動區。
現在時間還早沒多少人。
遲雨落迫不及待想去牽秦世惡的手，卻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動作。
秦世惡拿出手機看了眼就挂斷放回口袋了，遲雨落沒看到來電人備注，猜測是他媽媽。
女生的第六感。
秦世惡點點頭，拉起她的小手，輕輕揉了兩下，聲音比剛剛少了幾分活力，臉上也多了一絲愁緒，他說：“不管她。”
“要、要不還是接一下吧。”遲雨落擔心他會被罵。
秦世惡看出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安慰道：“沒事的，她打不通我電話就會去找我表姐。”
“找姐姐？”
“嗯，我姐可是老油條了，對付我爸媽可比我擅長的多。”
遲雨落眨巴眨巴眼，咬了咬唇瓣上的死皮，過了片刻才道：“小惡我今晚也可以住你家嗎？”
“當然可以啊，我表姐基本不回來的。”
“那、那明天我們一起在家學習吧？”遲雨落提議，“我想補一下數學和曆史，主要還是數學，曆史隻要能過會考就行。”
“怎麽突然想學習了？”
聽她說這話，秦世惡還蠻驚訝的，遲雨落這段時間雖然每天都會好好聽課，晚自習也會去圖書館呆一節課再回去。
但學習熱情說不上多高，大部分時候還是被他催着學的。
“嗯——”遲雨落尾音拉長，走了兩步便把小手從他手中掙脫出來，向前一蹦，轉過來自下而上看着他。
“爲了監督你上大學時不被别的狐狸精搶走，本小姐決定勉爲其難和你考同一個大學！”
“.其實”
“而且我一直有個夢想就是當老師。”遲雨落搶過他話頭說，
“你想想，以後你當美術老師，我當音樂老師，你上課我去你教室旁聽，我上課你來我教室旁聽，多幸福！”
“.”秦世惡好像看到她說的畫面了，确實很幸福，他有些意動。
遲雨落捧着他的臉頰，用力擠了擠，他嘴就嘟起來，又松開，遲雨落踮起腳，小臉湊近。
秦世惡以爲她要親自己，結果她在即将貼上他的唇時又停了下來。
用小鼻子蹭了蹭他的鼻尖，就這樣抵着額頭，悄聲說：
“最重要的是”
“我想跟你結婚，所以我希望未來的每一天都能有你的身影。”
“一直以來都是你帶着我在跑。”
“這次我想和你一起跑。”
“或者。”
“在你累了的時候，我也帶着你跑。”
柑橘味的氣息遊離在二人的唇間，呼吸也有些滾燙。
蜻蜓點水般雙唇重疊了一刹。
“我愛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