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今晚不打視頻了嗎？】
落：【我有點事情啦，周三爲止都不打了！】
落：【爲了補償你，這個給你。】
落：【圖片】
落：【不、不可以拿去做奇怪的事情哦！】
落：【我睡啦，晚安！】
坐在書桌前，秦世惡剛畫完今日份的速寫練習，依舊是兩張不同動态的落落。
波奇隔着籠子好奇地打量着自己沒見過幾面的媽媽，又看看秦世惡若有所思的表情。
周三爲止？那不就是聖誕節之前嗎.這小姑娘也太好懂了。
一下就猜透了遲雨落的小心思，他不自覺嘴角勾起，确認了一下抽屜裏已經打包好的粉色禮物盒。
他帶着手機翻身上床，繼續看小家夥後續的消息。
這張照片是.
？
？！
？！！
——
激動人心的聖誕周終于開始。
秦世惡一大早便驅車前往面館，接上遲雨落後，車子便放在店門口充電，兩人步行前往學校。
“你昨晚沒睡好嗎？”他打了個哈欠，黑眼圈明顯，接過遲雨落手裏的一袋包子，對相同狀态的她說道。
“啊，你說什麽？”
“十點鍾發的晚安，你怎麽像是熬了個通宵一樣。”
“我我做噩夢了，所以沒怎麽睡。”
“好吧。”
睡眠時間的不足，反射到每個人身上的副作用也不同。
比如秦世惡就隻是單純的沒精神，但頭腦還是清晰的。
而遲雨落就不一樣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地球，大腦在外星球。
去後山給沙希喂過飯後，遲雨落也沒撸它們，腳步虛晃跟在秦世惡後邊進了教室。
這周他們又是僞同桌了。
“早安盈盈。”
“早——”佘詩盈早字還沒說完，便是眉頭一皺，“卧槽，你倆昨晚去幹嘛了。”
“後面這把吉他誰的啊？”
秦世惡沒回答她的問題，指着後排黑闆下邊的黑色吉他包問道。
“哦，好像昨天晚自習的時候有個器樂社學姐送過來的。”
“器樂社？他們聖誕節要去街演嗎？”
“這我哪知道，你自己去問問呗。”
“行吧。”
遲雨落剛坐到位置上，就不受控制地把腦袋埋進臂彎裏開啓睡眠模式了。
秦世惡也沒好哪去，看了看課表，早上第一節是數學，後面是地理，英語，曆史。
——一眼可睡。
趁會考還沒開始，還有曆史課的時候，得好好珍惜啊。
午休鈴聲響起，嘈雜聲率先吵醒了秦世惡。
他睜開眼睛适應了一下光源，伸個懶腰，把校服疊的枕頭拆開穿回身上。
睡眠質量一向很高的他，即使一晚上沒睡，上午這會兒補個覺也滿血複活了。
——衆所周知，教室裏睡覺是有buff加持的。
兄弟們已經沖去食堂了，知道他和遲雨落的關系以後，他們就不會特意等他了。
“秦哥，要不要給你們帶份飯？”最後一個走的是值日生顧墨。
“我待會自己去買就行，謝謝啊。”
“好，那我先下去了，盈盈還在等我呢。”
顧墨走後。
教室裏就隻剩下他和遲雨落了，小姑娘還沒醒，兩隻小白鞋在桌下交疊，後背随着呼吸有序起伏。
秦世惡站起身活動了下四肢，看一眼窗外，今天沒有下雨了，但天空依然陰沉沉的。
有點暴風雨來臨前的感覺。
這麽一想，秦世惡不由懷念起盛夏時節三天兩頭來台風，然後學校放假，伴着雨聲呆在房間裏打一下午遊戲或者睡個大覺的時光。
他望着窗外歎口氣，走到後排摸了摸吉他包，又把校服外套脫下來給遲雨落披上。
如果現在真能來場台風就好了。
不然聖誕節的時候還得呆學校上課，雖然不影響送她禮物，但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能和她享受二人世界。
算了，開玩笑的，十二月怎麽可能有台風呢。
買完飯回來，遲雨落已經醒了，她撅着小嘴，一隻手抓着秦世惡的外套衣領，似乎在疑惑是誰給她披的。
幾根碎發黏在她微微泛紅的臉蛋上，額頭那一塊還隐約留了點印子。
茫然的大眼睛呆滞片刻，緩緩轉向正在分菜的秦世惡，有些發幹的嘴唇動了動。
“啊——”瞳孔都還沒完全對焦呢，她就張開了小嘴，等待投喂。
秦世惡一愣，試探性的夾了一顆花菜遞到她嘴邊。
“嗷嗚。”她嚼吧幾口揚起頭咽下去，然後撐着桌子起身，迷迷糊糊道：“我去上廁所”
幾分鍾後，遲雨落回來了，秦世惡把分好的飯菜端到她桌子上，在她的旁邊坐下，等她一起吃。
“你昨晚到底做什麽了啊，這麽困。”
“彈琴。”遲雨落随便扯了個慌，才不告訴他自己在準備禮物呢。
“彈琴能彈到覺都不睡啦？”
“那你呢，你早上也困得不行吧。”
“我我，彈琴。”
秦世惡悶聲扒飯，這個話題再聊下去要出事情。
但遲雨落好像看出來了什麽，試探問道：“昨、昨晚發給你的照片感覺怎麽樣，我沒給别人看過哦！隻、隻有你能看。”
也不知道幹嘛要解釋一下，遲雨落的聲音越來越小，也開始扒飯。
“很好看，那件襯衫是上次從我家帶走的那件？”
“嗯，對不起。”
“爲什麽道歉？”
“這麽久都沒還給你。”
“這有什麽，你喜歡的話一直留着也沒事。”
聞言，遲雨落嗆了口，小手虛擋在嘴前，咳道：“我、我才不喜歡！”
吃完飯，遲雨落想再眯一會兒，下午的速寫課她不想錯過，對于藝考生來說，文化課固然重要，但大頭還是美術聯考。
不過就在她準備趴桌時，目光忽然被後排的吉他包給吸引了。
“這把琴是你的嗎？”
“不是，是器樂社學姐的。”
器樂社這個名詞遲雨落并不陌生，高一的時候她也想加入來着，但因爲社恐最後不了了之。
“對了，說到彈琴，落落你這麽喜歡吉他，要不要考慮加入器樂社？”秦世惡提議，“我可以陪你一起，正好我也在學。”
遲雨落忸怩了一會，看着那把吉他說：“還是算了吧，我現在更想好好學習，然後跟你上同一所大學，大學也有器樂社的吧。”
“确實有，不過和高中時期參加的感覺是不一樣的，真的不體驗一下？”
“唔”
秦世惡站起身，在她的注視下把吉他給拿了出來，搬了把椅子和遲雨落面對面坐着。
他調整了下姿勢，翹起腿，把吉他架在膝蓋彎曲而成的那個三角地帶。
“不太好吧，沒經過學姐允許就動她吉他。”遲雨落還是比較膽小的，對于未經許可使用他人物品這種事心有餘悸。
“我會去跟她道歉。”
“所以你現在是要彈琴給我聽？”
“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想聽你彈。”他笑着說，倒也沒把吉他遞過來，仍舊抱在自己的懷裏。
在小姑娘做出決定前，不給她壓力。
“你之前不是說你有樂隊嗎？參加器樂社的話，明年藝術節可以上報表演節目哦。”
“在、在舞台上那種嗎？”遲雨落有看過去年的藝術節，也有類似想法。
不過同樣的，當時因爲社恐，什麽都沒做。
而現在不一樣了，如果有他陪着的話。
“對呀，怎麽樣，試試看？”
秦世惡雙手捧着吉他兩端，小心翼翼地送到她面前。
“我”
他的話語仿佛有魔力一般，蠱惑着她心裏的那條小饞蟲。
猶豫了片刻，遲雨落伸出手，碰到琴弦的時候又觸電似的抽回了點，咬了咬唇角，最終接過他手裏的吉他。
“那你、你陪我一起去？”
“嗯，陪你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