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兩秒
她看到秦世惡的表情像是邪神與廚二病少女裏的夾心醬一樣，變成一個大滑稽。
恍然明悟自己好似正正踩進他的圈套了，但爲時已晚。
“好啊，讓我看看！”
小白兔自己送上門，他哪有不吃的道理，于是他雙手抱胸，靠在門上，弄得跟真的在等她掀裙子一樣。
他笑着摘下眼鏡，因爲自第一次見面以後他好久沒戴過了，遲雨落都快忘了還有這個設定了。
“.”
也許是錯覺，她好像聽到了門反鎖的“咔哒”聲。
遲雨落攥緊裙子邊邊，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她拿不準他是不是真想看。
可畢竟是自己提出來的，現在不掀的話反倒是她會陷入一種被動局面，那就沒辦法再拉扯了，少女不想一回合就被他拿捏.
“你、你看吧。”
糾結了好一會兒，她豁出去了似的，别過羞紅的臉蛋，咬緊嘴唇，閉上眼睛，雙手一提，把膝蓋以上的部分也都露了出來，鞋子呈内八站在原地。
秦世惡一愣，微張開嘴欲言又止，但眼睛還是很誠實的向下掃去。
她的腿型十分完美，大腿緊緻圓潤，小腿肚看着像豆腐塊似的軟嫩，在光腿神器的包裹下，曲線更加柔和了，就連膝蓋也是粉嫩嫩的。
至于安全褲嘛，就是很普通的那種南瓜褲，比起一般的緊身型更加保守，也符合她可可愛愛的氣質。
“看夠了吧.”
“嗯”
遲雨落咻的一下把裙子蓋下去，不讓他看了，接着沒好氣地觑了他一眼，就算有安全褲，讓女孩子做這種動作也很羞恥的好嗎。
秦世惡也恢複了正經的模樣，曲起手指搓了搓鼻尖，輕輕咳嗽兩聲。
俗話說的好——隻要你不害羞害羞的就是他。
“你臉好紅啊。”
“怪誰呀？”
“對不起，下次不敢了。”
“哼。”
這次不用遲雨落說，秦世惡乖乖滾出去把門帶上了。
外頭的冷風一吹，他頭腦算是清醒了點，回想起剛剛遲雨落的樣子。
大眼睛裏跟蒙了層水霧一樣，與其說她臉紅是害羞，他覺得她更像是喝醉了的那種紅。
據他多年博覽群書的經驗，這丫頭該不會是.
“想啥呢，臉這麽紅。”
“沒啥，小姨媽，我問你個事兒你别打我。”
“.”
下午訓練完，兩人就各自回家了。
因爲上學期間白天不用在面館幫忙，所以日程安排也有所不同。
要問秦世惡喜歡哪個，他覺得應該是上學多一點，沒别的原因，隻因爲調戲她的時候能看得見臉和表情。
到了晚上七點多，他帶了兩杯蜂蜜柚子去面館上夜班。
剛過第一輪晚餐高峰期，遲雨落正在廚房裏吃飯，桌子上擺着他的花散裏面具。
見到他來，她眉毛一跳，把小電視壓得低了點，小口小口地吸面。
“是不是很想我？”秦世惡随手在外面冰箱拿了罐可樂，坐在她對面，不要臉地問道。
“不想。”
“那你把我的信物擺在這麽顯眼的位置。”他捏起面具下巴部分，虛放到臉上，“還說不是想我，昨天一天沒見，你肯定想我想壞了。”
“.”
如此厚臉皮的發言，差點沒把少女急得直接摘掉小電視。
她說：“哦，那你昨天都和誰在一起呢。”
“落落呀。”秦世惡不以爲然道。
“那你去找那個落落呗，還來找我幹嘛。”她賭氣似的說道，過了兩秒又怕他覺得自己無理取鬧，便轉移話題道：“你今天怎麽不叫我老婆了。”
“嗯？”
秦世惡疑問的語氣擡高，沒有立刻回答。
遲雨落的面也吃好了，裝作若無其事地去刷碗，卻也不繼續說話了。
要是他還喊她老婆，那就是‘出軌’，她會很開心并錘他一頓，如果他不喊她老婆了，那就是‘不喜歡她了’，她也會很開心并錘他一頓。
“嗯——”秦世惡發出思考中的聲音。
沉吟片刻後，他右手握拳錘了下左掌心，然後從褲兜裏拿出手機給某人打去了視頻通話。
遲雨落口袋裏的手機在同一時間震動起來，由于她的鈴聲是某動漫主題曲，平常在外面她都是不開聲音的。
感覺到震動的那一刻，她心神一凜，手還沒擦幹呢，就連忙插進口袋裏把手機按關機。
“奇怪了，不接電話。”
另一邊的秦世惡滿臉苦惱，仿佛根本沒注意到她這邊的動作似的。
她強裝鎮定道：“誰、誰呀。”
“落落。”
“啊？”
“不是在叫你啦，我是想給落落打個電話，讓她一起探讨一下這個問題。”
“爲什麽？”
“因爲她說過喜歡我呀，而我又喜歡你們兩個人，要是不三個人坐下來把事情說明白，就和你們不清不楚的，我感覺自己像個渣男，良心過不去。”
他說的跟真的一樣，眼角甚至都泛起淚花了。
換做不認識他的人，現在一定就上當了吧。
但遲雨落太了解他了，所以她立刻就上當了，忽地心裏升起一絲愧疚。
對方這麽爲她考慮，她卻這般刁難他
而她沒注意到，在她思考的這幾十秒裏，秦世惡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危險弧度。
“所以落落，你能也說一次喜歡我嗎？”他屈肘撐在桌子上，手掌托着下巴笑呵呵道。
“我喜歡你.”
洗好了碗，她也沒坐下，面向着他，低着頭，兩隻小手在身前揪啊揪，跟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有多喜歡。”
“很喜歡”
“這個很是多少呀。”
“就是.等等，爲什麽我也要說喜歡你？”
她反應過來，沒捋明白這裏頭的邏輯。
遲雨落說喜歡他，但是她小電視沒說過，可他又喜歡她們‘兩個人’，所以讓她也說喜歡他。
好小子，你這是想開後宮啊！
身前的小手自然垂到身側，并用力攥緊了小拳頭，隐約間，還能聽到咔咔的聲音。
她曾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極度憤怒。
隻是還沒等她罵出那句‘臭渣男’，嗅到一絲不對勁的秦世惡立刻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模樣，切換成溫柔模式。
正色道：“我是真的希望你們兩個能好好聊一聊。”
“什麽意思.”
見他認真的樣子，遲雨落有氣也發不出來了，語氣變弱了些。
他笑了笑，眼裏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他柔聲道：“我想要一個完整的落落。”
“.”
改變隻是一刹那。
施工隊下班，第二輪用餐高峰開始了。
秦世惡也帶上面具，氣氛變回往常的模樣，拉着她一起到外頭招呼客人了。
直到下班，他們一起去江邊散了步，她請他吃了冰淇淋，他都沒有再提起這件事。
睡前，遲雨落切換大小号，分别給師傅和他發了句晚安。
裹在被子裏，抱着那隻準備送給他的小熊，盯着爬籠子的喜多出神。
“你又開始爬籠子了喜多。”
“.”
“媽媽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月底就聖誕節了，媽媽想給爸爸準備個禮物嘛。”
“.”喜多不爬籠子了，給她丢出來一個瓜子一個玉米粒。
完整的落落。
和她好好談一談。
遲雨落按滅台燈，躲在被子裏看第一次教他彈吉他時錄得視頻，他說過的那些話就在她的腦海裏滾動播放。
漸漸的眼皮子變得越來越重，手機從指間滑落，她的呼吸變得均勻而悠長，進入了夢鄉。
在夢中又見到了那座空中城堡。
這次城門打開了。
裏面囚禁着的公主，對她發出邀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