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一會兒,遲雨落的雙腿開始止不住的發軟,情緒平穩之後,最初的害怕漸漸被一種旖旎的感覺替代。
呼吸重新變得急促,原本就無力的身子,現在更加酥軟了。
她不知道秦世惡這是怎麽了。
都已經說了沒事了爲什麽還不放開她。
雖然她也很享受現在這個姿勢吧,但是再不結束的話,她恐怕要當場羞暈過去了.
“對不起。”秦世惡第一次發出這種聲音,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擁抱幾秒,他埋在她秀發間的鼻子輕呼了口氣,甜香的味道讓他回過了神,他猛地睜眼。
少女抓在他背後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滑到了腰上。
一時着急就他松開遲雨落,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片刻後又迅速撤開,他低着頭,眼底仍有一絲愧疚之意沒有散去。
記得以前自己害怕的時候,許桑檸就是這樣安慰他的,平常得心應手慣了,還是頭一次這麽慌亂。
下意識就抱住她了。
現在好了,起先是得意忘形,現在可更是說不清了,他也不理解咋突然就
秦世惡啊秦世惡,玩笑過頭了可就不好笑了啊,怎麽到現在了還犯這種低級錯誤!
一切歸于平靜,心髒跳的厲害。
他想他應該再爲這個行爲道個歉才是,秦世惡握了握拳,撇過頭,支支吾吾道:“真的對不起!”
“沒,沒事啦。”
再道歉下去,反而是她要不好意思了。
“那還去天台嗎。”
“去。”
少女把臉藏在陰影裏,微妙的氛圍,這次是兩個人都不敢看對方的眼睛了,她就算了,怎麽這家夥也這個反應呀。
遲雨落認爲自己有必要去天台吹吹風冷靜一下。
果然女孩子一哭,男生就慌了,縱然是秦世惡這種厚臉皮的家夥,也一樣招架不住。
畢竟是他惹哭的。
上樓期間,他們沒再說話,遲雨落想揪他衣服,但一碰他就會想起剛才那種奇妙的感覺。
如潮水般傾瀉而出的情感,無法控制,就跟喝了酒似的,腦袋暈暈的,什麽都不知道了。
縮了幾次手,最終還是捏住了外套邊邊。
秦世惡調整着呼吸,不敢回頭,心髒砰砰的還沒減速呢。
來到天台。
逃走的顧墨夫婦正對着門上那把嶄新的銅鎖發愁,佘詩盈捏着下巴,看秦世惡上來,剛要開口,就立馬止住。
手機的亮光掃過他身後的少女。
她的臉紅得像小番茄一樣,眼眶周圍還依稀有些淚痕。
遲雨落閉上一隻眼适應光源,跟着秦世惡站上樓梯平台,她的目光也落在了那把鎖上。
忽地,有什麽被她遺忘的東西正從雜亂的思緒夾縫間爬出。
沒等她回憶,顧墨憨厚敦實的聲音就在一旁響起:“還是鎖上的,秦哥,要撬進去嗎?”
“不用。”
“可進不去,咱們就在這幹坐着嗎?”
“要不還是回去吧,這黑乎乎的有什麽好玩啊。”佘詩盈說。
遲雨落想起來了。
“你,你在班上時候說,這裏的鎖沒人打開過嗎?”她看向顧墨,從秦世惡身後探出腦袋。
第一次主動開口,她有點緊張。
“額,嗯。”顧墨點點頭,幾人的視線看向遲雨落。
被這麽盯着,她又把身子藏到秦世惡背後去了,“我以前有來過這邊.那時候沒有鎖。”
“你啥時候來的。”
“一,一般是中午。”遲雨落嗫喏道,想了想又說,“偶爾晚上也會過來的。”
她來的時候,就從沒見有鎖上過,一開始也是因爲沒什麽人注意這邊,她才會躲在這裏抽煙。
被故事吓着了,差點忘了這茬。
門縫裏鑽出嗚嗚的低沉風聲,遲雨落說完,秦世惡就在兜裏摸索了一下,掏出一串鑰匙。
鑰匙扣還是紐帶樂隊的logo。
“秦哥,你。”
在衆人驚疑的目光中,秦世惡徑直走到門前,邊走邊挑出鑰匙,他捧起銅鎖。
咔哒一聲輕響,在這隻有微微呼吸聲的樓梯間裏尤爲突兀。
“抱歉呀,忘了跟你們說,這鎖其實是我換的。”
推開門,冷風魚貫而入,幾人都不禁縮了縮脖子。
遲雨落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側臉,欲言又止。
其他兩人還有些顧慮,站在門邊不敢進去。
直到秦世惡跨出第一步,他們才小心翼翼跟上。
夜晚的天台,伴着月光和遠處那些高樓大廈的霓虹燈光,倒也不算黑,比起一路走上來的樓梯間好太多了。
遲雨落不是第一次來,但今天的感覺卻尤其的不一樣,目光瞟閃間,落在他們第一次确認友情的長椅上。
再一擡頭,發現秦世惡也在看那邊,他又在想什麽呢?
“可以的球兒,你這算私自占用公家的地了吧?”
初來乍到的佘詩盈和顧墨,比起他們兩人來就像個好奇寶寶似的。
本就不大的天台,一張長椅,一盆秦世惡養的綠植,其他什麽都沒有,但這小夫妻卻搞得好像進了世外桃源一樣。
參觀完畢後,兩個女生就坐在長椅上,背對着夜空,兩個男生在她們面前掃掃地面,盤腿而坐。
“下次可以把火鍋和白酒拿這上邊來吃。”佘詩盈幻想道,遲雨落聽着她的話,腦海裏自動浮出畫面。
她和秦世惡在這裏架個鍋子,一起吃火鍋,然後把波奇和喜多也帶上。
下次曠課的時候,就這樣幹,啊不對,她還得先跟秦世惡坦白身份才是。
運動會馬上就來了啊。
遲雨落長出了口氣,大眼睛骨碌骨碌轉着。
“自熱火鍋還行,白酒就算了吧,這裏姑且還在學校境内呢。”秦世惡說着,視線一直不停在遲雨落身上徘徊。
“那咱現在幹嘛。”
“看星星咯,還能幹嘛。”
“哪有星星。”
聞言,佘詩盈仰頭望天,除了月亮,就是已經融入夜色的雲。
這幾年哪還看得見星星啊,又不是鄉下。
秦世惡微笑,看了眼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遲雨落,道:“反正我看得見。”
顧墨有些失落地說:“這下好了,最後一個靈異傳說也是假的,哎,秦哥,你爲啥好好的要換這裏的鎖啊?”
“爲了觀察可愛的小動物。”
“鳥?”
“兔子。”秦世惡雙手抱胸,點了點頭。
佘詩盈拖長尾音,粗犷的“啊”了一聲,有些不耐煩,“别管球兒的鳥了,我們不會要在這幹坐一個小時吧。”
說着,她用手指着秦世惡的鼻子,埋怨道,“你帶我們來的,我不信你什麽都沒準備,快點的!”
秦世惡正要開口,就在這時,一個怯生生的聲音打斷了衆人的對話。
“那個,你們認識很久了嗎?”遲雨落弱聲道。
這可是比顧墨開口還要罕見的事情啊,遲雨落居然會主動參與話題。
“我和球兒是高一才認識的,不過阿墨和他好像初中就混在一起了。”
“對,我和秦哥是一個繪畫班的。”
“怎麽啦落落。”佘詩盈柔聲問。
遲雨落貝齒輕咬唇角,猶豫了一會,顫巍巍地舉起小手,說:
“我,我想聽秦世惡以前的事情可以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