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蘇然便匆匆離開了啓祥宮。
而此時渾身上下癱軟無力的薛寶钗,心裏頭卻是惴惴不安。
昨夜蘇然的狀态,更多的是在懲罰,是在報複,甚至可以說沒有絲毫的憐惜可言。
薛寶钗的心裏有些後悔了,自己就不該讓柳兒去說那些無中生有的話。
看着一臉委屈的柳兒,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憑心而論,這個丫頭也是無辜的。
這樣子被突然寵幸,除非能夠懷上龍種,否則是不會給什麽名分的。
畢竟,她是有錯在先,按規矩不會得到她應得的東西。
薛寶钗覺得有些對不起眼前這個丫頭,不管怎麽說,她那麽做也是爲了自己這個主子。
但她現在更擔心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
蘇然負氣而去,下一次再過來就不知道是何時的事情了。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自己的地位絕對岌岌可危。
薛寶钗的心裏很清楚,自己現在最起碼有三個競争對手。
其中一個,便是東宮皇後王熙鳳。
當初之所以要立東西兩宮,就是因爲對方的實力實在不允許不被封後。
而自己的母親這邊,又實在争取得緊。
所以,最後形成了一皇二後的局面。
所以說,自己這個位子随時都有被取消掉的危險。
至于第二個,則是剛剛誕下龍嗣的秦可卿。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對方已經身爲貴妃,如今又成功的生下皇子。
這樣的情形下,自己的地位其實已經逐漸被削弱了。
加之這件事之後,自己在蘇然心目中的形象頓時一落千丈。
薛寶钗甚至不知道在對方的心目中,還有多重的份量。
最後一位,曾經是前朝的貴妃,雖然跟蘇然的時候已然不是處子之身,甚至還生過一個皇子。
不過,這一次被封妃就說明了對方的實力。
加之如今馮妍兒也已經懷有龍種在身,一旦再生下一個皇子來,那對自己将構成最直接的威脅。
想到這些,薛寶钗的心裏難受萬分。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在一日之間發生這麽大的變化。
原本隻是想祈求一下聖恩垂憐,可最後卻弄巧成拙。
雨露倒是确實滋潤了,但這個過程卻讓人忐忑不已。
此時的薛寶钗,心裏頭在默默禱告。
隻要這一次能懷上龍種,自己願意爲此付出任何的代價。
至于柳兒,此刻的薛寶钗也沒有心情去跟她說什麽了。
隻是讓她下去忙自己的,别的薛寶钗什麽也沒有說。
而柳兒也知道,這件事因自己而起。
雖說是好心,但卻實實在在的辦了件壞事。
不過,在皇宮待了這麽些日子,她的心裏也明白些東西。
雖說自己這一次被寵幸屬于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有時候禍福得失之間并不那麽絕對。
如果自己有幸能夠被一擊命中,那麽,命運的轉盤又将再度翻轉一回。
因此,離開之後柳兒并沒有急着回去梳洗,而是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随即躺在了床上。
不僅如此,還将雙腿架到了床頭的橫杠上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
等做完這些,柳兒才又下了床。
不過,接下來的一天一夜她隻是洗了一回臉,擦了擦手。
至于身子,柳兒是一次也沒洗過。
她的心裏很清楚,以自己一個宮女的身份,想要獲得皇上的雨露滋潤,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所以說,這次被寵幸是決定自己命運的一次決定性的機會。
自己不可能像那些妃嫔一樣,會得到皇上的屢次垂青。
自己的機會,很可能一生中隻有這麽一次。
所以說,有些事必須要做到毫無纰漏才行。
也正因爲如此,自從離開主子薛寶钗的房間,柳兒便默默的将這些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
這一日,蘇然并沒有去任何一個嫔妃的宮裏,而是直接讓内務府通知之前被帶入宮的邢岫煙做好侍寝的準備。
待天色大黑,他便往邢岫煙的住處而去。
邢岫煙和賈探春是同一日進宮的,之所以選擇邢岫煙,主要是考慮到怕這丫頭會多想。
畢竟,跟賈探春相比,她的身份肯定不如對方。
而這樣的丫頭,進宮這麽久自己都沒去找她,心裏頭很可能會有些想法。
如果自己再先去找賈探春,邢岫煙的心裏的想法肯定會更多。
帶着這樣的想法,蘇然來到了邢岫煙的住處。
由于事先得到了内務府的消息,到這裏的時候,邢岫煙已經在門口候着了。
見蘇然過來,她立馬跪拜行禮道:“民女邢岫煙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然見狀,走到她的跟前将她扶了起來。
柔荑入手一陣絲滑,不由得讓他的心裏一陣感歎,這少女的手,就是不一樣。
上了歲數的女人,不管你如何保養,這手上的皮膚即便依舊光滑白皙,但細膩度絕對達不到。
而邢岫煙的手,不僅光滑,而且手指很長很細,握在手裏頭,跟别的女人明顯有些不一樣。
而邢岫煙見眼前這個男人一直握着自己的手不放,心裏頭不由得微微一甜,一張俏臉也稍稍有些發燙。
曾經,她以爲以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才情,根本不可能有入宮侍奉皇上的機會。
可是,現如今不僅進了皇宮,而且今日還要承受當今天子的雨露滋潤。
這要是放在以前,那是自己萬萬不敢去想的。
可是現在,這卻變成了現實。
甚至,眼前這個男人居然先一步來到了自己這裏,而并非先去找跟自己一起入宮的賈家小姐,探春。
這樣的做法,讓邢岫煙的心裏感動萬分。
這一刻,她的眼圈甚至有些發熱,鼻子有些發酸。
邢岫煙而異樣,自然不可能逃脫蘇然的覺察。
他看着眼前這個人比花俏,臉色紅潤,渾身上下充滿了青春氣息的丫頭,擡手輕輕攬住她的柳腰道:“這些日子在宮裏頭還待得習慣嗎?”
邢岫煙聞言,輕輕點了點頭道:“承陛下挂心,民女在這裏一切都挺好的,沒什麽不習慣的地方。”
說完這些,她臉上的羞澀愈發明顯。
蘇然見狀,笑了笑道:“既然适應那就好,我還擔心你一下子過來不适應呢,不過,這些日子朕也沒來看你,你不會怪朕吧?”
邢岫煙一聽這話,立馬擡起美眸看着蘇然道:“民女不敢,能得陛下垂憐已經是岫煙幾輩子修來的造化,民女的心裏對陛下隻有感恩,隻有感激,沒有一絲一毫的其他心思。”
蘇然聽罷邢岫煙的這番話,微笑着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朕這心裏頭就放心了。”
一邊說着,他拉着邢岫煙的手往裏面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