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這麽一個大膽的女人,讓蘇然也感到很詫異。
在他的想法裏,甄家在江南一帶橫行了這麽多年,犯下的罪不說罄竹難書,那也肯定是罪行累累。
作爲甄家的家眷,肯定也脫不了幹系。
最起碼,這些年甄家積累了這麽多财富,在這個過程中她們肯定或多或少參與了。
求甄家辦事的人那麽多,作爲家眷一點兒不插手,一點兒不知情,這肯定不可能。
帶着這樣的想法,蘇然讓人将甄家家主的大太太盧氏單獨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此時的蘇然,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
盧氏進門後,帶他過來的差兵就直接将門關上後退了下去。
見到蘇然,盧氏擡起眸子看了他一眼,随即恭恭敬敬的下跪行禮道:“甄家犯婦盧氏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然見狀,心中不由得更加驚異了。
這個女人當真不簡單,以她如今的身份,見到自己居然還敢擡頭看自己一眼,其膽量,确實不小。
念及此處,蘇然忍不住多看了跪在下面的盧氏兩眼。
這個婦人,能夠作爲甄家的正室,确實姿色不俗。
縱然已經三十出頭,依舊風韻不減,膚若凝脂,唇紅齒白,飽滿的身材更是像是熟透了的桃子。
而盧氏見眼前這個男人遲遲不讓自己起來,也隻好規規矩矩的跪着,不敢動彈半分。
良久之後,蘇然沉聲開口道:“起來回話吧。”
“是,陛下。”盧氏聲音柔中帶媚的回應着,随即拎着衣裙從地上站了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犯婦人的模樣。
蘇然見狀,将面前書案上的茶杯往前推了推,聲音不冷不熱的道:“有什麽話,你現在可以說了。”
“是。”
“犯婦自嫁進甄家以來,看到甄家的所做所爲,就自知有罪,陛下怎麽發落我都毫無怨言,不過,犯婦膝下還有一獨女,年方十四,名喚甄璇,也被關押在牢裏,犯婦鬥膽向陛下求情,懇請陛下您能網開一面,寬恕她,她涉世未深,也沒做什麽錯事,甄家的這些事情她均不知情,這一點,所有甄家的人都可以作證。”
說到這裏,盧氏又跪了下來,向蘇然連連磕頭。
隻不過,這一次她的臉上不似剛才那般平靜,已然挂滿了淚水。
蘇然見狀,冷哼一聲道:“她有沒有罪,自有刑部審理,朕爲何要賣你這個人情?朕跟你好像今天才剛剛見第一面吧?”
盧氏一聽這話,心裏頓時就“咯噔”了一下。
外界都傳聞這位皇帝甚好女色,處子也好,熟婦也罷,都沒什麽抵抗力。
甚至就連慶雍帝的好些妃嫔,都被他納入了後宮。
難不成以自己曾爲秦淮四豔之首的容貌,都不能讓其心動嗎?
還是說,自己已然年老色衰,芳華不再,已經吸引不了男人了嗎?
還是說自己沒有把話說明白,所以對方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一瞬間,盧氏的腦子裏閃現過了無數的念頭。
想到這裏,她默默的将身子跪直了,盡量讓自己身材優勢在對方的面前得以凸現出來。
甚至,爲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她還時不時故意将上身前傾一些,以讓對方能夠以一個很方便的角度看到自己的誠意。
這樣的小動作,自然不可能逃過蘇然的銳利目光。
他隻是眼睛稍稍一瞟,便明白了眼前這個婦人的意思。
不過,面對女人的搔首弄姿,蘇然并沒有說什麽,隻是默默的看着對方。
盧氏見狀,心裏一橫,紅唇輕咬道:“陛下如果能放過璇兒,犯婦願接受一切懲罰,不惜一切爲她抵罪。”
蘇然聞言,冷冷一笑道:“你憑什麽替她抵罪?如今你不過是一個階下囚徒而已,你能拿出什麽來打動我?”
盧氏一聽這話,内心不由得暗暗歎了口氣。
這一刻,她知道跟眼前這個男人打啞迷已經沒什麽用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盧氏紅唇輕啓道:“犯婦願獻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身體,陛下要怎樣都行,隻求陛下能可憐可憐我,放過我那可憐的璇兒。”
蘇然見狀,搖了搖頭道:“這個朕恐怕幫不了你,那麽多女眷都知道你來見朕了,朕如果這個時候跟你發生點兒什麽,她們會如何看朕?所以,如果你能做的隻是這些的話,這件事恕朕無能爲力。”
盧氏一聽這話,心裏頓時猛然一沉。
沉默了數息,她開口問道:“那你準備怎麽處置我們?”
蘇然聞言,眼神微微一凝道:“論罪行處,該殺的殺,該關的關,該流放的流放,該刑責的刑責。”
盧氏聽罷這番話,整個人頓時頹然癱在了地上。
她自問不怕死,但除了死之外,其餘幾樣一旦用到女人身上,那簡直比死還難受。
女人成爲囚徒,所禁受的折磨是個人就清楚會有多麽的殘酷。
還有那些刑罰,一旦用上别說女人了,即便是男人也扛不住。
更别說,還有些刑罰是專門針對女人的,不僅從生理上摧殘你,還會從心理上打擊你,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不過,最痛苦的卻不是這些,而是流放。
大部分女人,都會在抵達流放地之前被百般折磨淩辱,死在半路上。
即便有人能經受住這些,到了流放地,迎接她的也會是更加殘酷的折磨。
所以說,這一種刑罰比之别的更讓人絕望。
想着這些,盧氏感覺自己和女兒就如同即将要跌入魔窟一般。
再看眼前這個男人,她感覺對方此時此刻就如同一個可怕的魔王。
然而,即便他是魔王,自己也隻能去求他了。
因爲除了求他之外,自己沒有辦法逃脫眼下的這個死局。
自己倒還無所謂,大不了任人擺布,但琳兒還小,自己斷然不能讓她跟自己一樣。
要不然,她這一輩子就毀了。
念及此處,盧氏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緩緩向蘇然走去。
看着這個臉色決然的婦人,蘇然的眼睛忍不住微微眯了起來。
她這是要做什麽?
她是想跟自己拼命嗎?
還是說,她有别的想法。
盡管這麽想着,但蘇然依舊面不改色的坐在那裏。
因爲就憑對方一個柔弱的婦人,想要把自己怎麽樣,估計還是有難度的。
畢竟,自己的身體用鋼鐵之軀來形容也絲毫不爲過。
她如果有什麽不軌的想法,估計先變形的肯定是她。
盧氏的身影離蘇然越來越近,她的眸子裏噙着淚水,看起來是那麽的楚楚可憐。
每向前走一步,便會有一串淚珠淋漓到她的胸前,胸口的衣衫,很快濕了一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