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長刀入鞘的那一刹那,女子的眼睛下意識的閉了起來,口中的貝齒瞬間就緊緊的咬住了。
很顯然,她的心裏很緊張,還無法适應那麽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且,她根本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麽身份,也不知道對方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不過有一點,女子的心裏可以肯定,那就是眼前這個男人應該暫時不會殺自己。
要不然,他手裏的刀剛剛就不會入鞘了。
念及此處,女子強行鼓起勇氣擡起深邃的眸子看着蘇然。
雖然說話的時候牙齒還有些打顫,但最終她還是清楚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你是誰?”
蘇然聞言,微微一愣,随即淡然開口道:“我的身份你是不會想知道的,因爲那樣對你沒什麽好處。”
女子一聽這話,便閉上了嘴巴。
她的心裏在暗暗琢磨,既然你不讓我問,那我便不問就行。
一會兒隻要你走了,我也就暫時安全了。
這樣想着,女子将眸光看向了别處,盡量避免跟眼前的這個男人對視。
蘇然見狀,也不願在這裏多待,轉身便向門口走去。
畢竟,此行的目的是解決西甯郡王勾結羅刹國叛亂一事。
别的事情,隻能算一段小插曲。
而房間裏的女子見對方不願意多言便已經準備離開,心裏不由得感到有些好奇。
難道說……是自己想多了。
他剛剛進來殺人,就是爲了救自己?
想到這一層,女子的腦子裏瞬間蹦出一個念頭。
既然他願意救我,爲何不讓他帶我離開?
自己才十六歲,難道要委身于那個不能人事的糟老頭子,而且聽說他還喜歡虐待女人?
眼看蘇然的手已經要去将門打開,而房間裏的血腥味也變得越來越濃,女子總算忍不住開口了。
“我……可以求你件事嗎?”
蘇然聞言,硬生生停下了腳步,不過,他并沒有轉過身來。
“有什麽話就說吧,我還有别的事。”
女子一聽這話,臉色微微有些尴尬,不過,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公子,你可以帶我離開這裏嗎?隻要能離開這裏,哪怕日後我給你做牛做馬都行,威鄉侯死在我房間裏,我肯定脫不了幹系,我看你不像是壞人,然後剛剛又救了我,所以,我想求你幫人幫到底,帶我走。”
蘇然聽罷這番話,心裏不由得有些猶豫。
說實話,自己之所以一個人踏入西甯城,就是爲了能夠獨來獨往,不受拘束,那樣行事也會更方便。
可是現在,入城沒多久,就攤上了這麽個女人,這讓他感到有些爲難。
不過,正如對方所說,西甯郡王的兒子死在她房間裏,估計她是逃不了幹系。
如果就這樣把她扔在這裏,似乎也有些不妥。
但這裏面有個問題,自己隻是從剛剛死在自己刀下的那厮嘴裏得知她是西甯郡王剛納的小妾,但對方的具體身份尚不明朗。
念及此處,蘇然緩緩轉過了身來看着女子:“你說一說你自己的情況吧。”
女子聞言,明亮深邃的眸子裏立馬閃過一絲神采。
下一秒,她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大概情況。
從她的話裏,蘇然得知,對方并不是西甯人,而是自小生活在大慶朝與羅刹國的邊境。
她的父親是大慶國的人,而她的母親卻是羅刹國的人。
用現在的話來說,那就是混血人種。
所以,你要是問她到底是哪國人,她也說不清楚。
至于她的名字,也是兼具兩個國家的元素,名叫喬麗莎。
而喬麗莎之所以會成爲西甯郡王的小妾,其中的緣由那就有些心酸了。
主要是因爲她母親生下她之後不久,就因病撒手人寰了。
而他的父親,是個常年在邊境來回跑買賣的生意人。
在一次往返邊境的途中遭遇了劫匪,死在了劫匪的刀下。
而當時的喬麗莎由于一直待在家裏沒出去,所以才逃過一劫。
不過,那個時候她才不到十歲,雖說父母都不在了,但生活還得繼續。
輾轉之下,這個可憐的女子最終來到了西甯,在一位本地的官宦之家做了小姐的貼身丫鬟。
由于随着年齡的增長,出落得愈發水靈,便被這位官員進獻給了西甯郡王,以求對方能多照應自己。
哪曾想,過門還沒一個月,就遇上了今天這件事。
當然,西甯郡王誠如他兒子威鄉侯所說,那方面确實不行了。
加之進府的第二天,西甯郡王就去了羅刹國。
而前一天的洞房花燭夜裏,這位西北王喝得酩酊大醉,根本就沒碰着喬麗莎一根毛。
等說完這些,喬麗莎的美眸之中已經噙滿了淚水。
蘇然見狀,深深歎了口氣道:“既然這樣,那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裏,不過,跟在我身邊可能會有危險,你怕不怕?”
喬麗莎聞言,頓時喜極而泣:“我不怕,隻要能離開這裏,即便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怕,再說了,你那麽有本事,我跟着你能有多大的危險呢?”
蘇然聽了她的話,心中不禁有些無奈。
但事已至此,也隻好帶着對方了。
不過,此次來西甯郡王的老巢,可不是僅僅來殺威鄉侯那厮的,殺他隻是随手之舉。
蘇然的目的,是最好能夠拿到西甯郡王最在意的人或者東西。
喬麗莎剛剛進府沒多久,跟西甯郡王待在一起的時間也就那麽一晚,但對方還一直在酒後呼呼大睡。
所以,從喬麗莎的嘴裏,蘇然并沒有得到什麽關于西甯郡王的線索。
不過,在對方的指引下,蘇然還是找到了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被西甯郡王視爲掌上明珠,是他唯一的女兒,暖央格格。
雖說對方隻有十三歲,尚未出閣,不過,蘇然并沒有留情,找到人之後直接就敲暈帶了出來。
畢竟,如果能以最小的代價讓西甯郡王懸崖勒馬,他也不願意多造殺戮。
就這樣,蘇然帶着一大一小兩個女人離開了。
不過,臨走前他送了一份禮物給西甯郡王。
蘇然在西甯郡王的老巢放了一把火,算是以此祭奠一下被這狗賊勾結羅刹國伏擊陣亡的近兩萬将士。
但放火之前,他再三思量還是讓負責夜巡打更的敲了走水鑼。
這樣一來,府裏該逃的也已經逃了,該避的也已經避了。
之所以這麽做,隻是蘇然不想殃及無辜罷了。
畢竟,自己放這把火的目的,除了祭奠死去的兄弟,就是告訴西甯郡王,老子來了。
而這把火,勢必會在西甯城,在整個西北造成轟動。
隻要西甯郡王不是傻子,就知道有人想要搞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