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大将軍韓子敬率領自京郊衛戍軍各大營中抽調的兩萬人馬離開了京城,奔赴西北前線。
賈家的公子哥賈琏,赫然在列。
此刻的他,滿懷雄心壯志,摩拳擦掌,準備在戰場上建立不朽功勳。
除了賈琏之外,還有一個人也在西征的人員當中。
這個人來自兵部,乃是兵部的五品郎中,孫紹祖。
别看他平日裏性格暴躁,此刻的他,心裏卻戰戰兢兢。
因爲自從入了兵部之後,他便發揮了自己擅長交酒肉朋友的優勢,進行多方打聽。
一來二去,總算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本要被自己迎娶回來的賈迎春,如今居然成了當今攝政王的夫人。
而自己之所以能被擡了一級,任了兵部的五品郎中,這些都是這位攝政王的意思。
不過,這麽做到底是出于什麽想法,孫紹祖卻有些想不明白。
到底是出于搶了自己老婆的補償心理,還是說出于别的想法,孫紹祖不敢确定。
就這樣,他在兵部忐忑不安的待了這麽多時日。
不過,直到大軍西征之前,都沒有遇到什麽麻煩,平日裏同僚和上司對他也還不錯。
但是,當孫紹祖得知這一次的西征名單裏面有他的時候,心裏頓時就害怕了起來。
誰都知道,戰場之上刀兵無眼,搞不好就會把小命兒給弄丢了。
而整個兵部,随大軍西征的,隻有他一個人。
這一點,讓孫紹祖的心裏感到極度的不妙。
他也問過自己的頂頭上司,兵部尚書,但對方的回答是,你資曆最淺,而每次大軍出征都必須有兵部的人随行,所以,隻能派你去。
對于這個理由,聽起來冠冕堂皇,也符合邏輯常理,但孫紹祖卻始終感到心裏不踏實。
不過,這種事既然已經定了,自己也不好說什麽。
誰讓自己的資曆淺,朝中有沒有靠山根基呢。
此刻的孫紹祖,默默的站在人馬之中,心裏暗暗禱告,希望能平安回來。
這一刻,他想到了昨晚從外面帶回來的小翠和蘭香那可人的模樣。
二人身上的手感實在太棒了,孫紹祖直至此時依舊念念不忘。
就這樣,大軍在攝政王蘇然的一番慷慨激昂的動員之下,開拔往陝甘一線而去。
而慶乾帝弘琰,也身穿龍袍到現場爲西征的大軍送行。
大将軍韓子敬的懷裏,還揣着蘇然的一道手谕。
此戰的成敗,關鍵就在這道手谕上面。
隻要将陝甘一帶的兵馬調動了,這一戰估摸着問題就不是很大。
不過,韓子敬的心裏也做好了第二種準備。
一旦陝甘一線的兵馬不聽調動,那麽,自己也隻能帶着這兩萬兵馬退回京城。
關于這一點,他的心裏很清楚。
隻要京城不落入他人的手裏,那麽蘇然肯定有辦法搞定一切。
現如今的韓子敬,對這位年輕的攝政王有種盲目的崇拜。
他覺得,隻要蘇然在,這天下遲早能被他一統。
韓子敬唯一的擔心,就是自己的妹妹蕭萱兒。
隻要自己的妹妹能夠懷上蘇然的子嗣,那麽,自己和妹妹在大慶朝的地位就無人可撼了。
而現在的情況是,原先的貴妃馮妍兒已經率先有了身孕。
這一點,讓韓子敬感到有些壓力。
而大軍離開京城後,蘇然就将目光投向了江南。
按照他的預判,隻要這些人馬一離開京城,身處江南一帶的慶雍帝肯定會有大動作。
所以,現在自己必須要緊盯那裏。
出于這樣的考慮,蘇然讓盧百川加強了南邊人員的活動數量和頻次,力求能第一時間發現對方的異動。
此刻的他,正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南書房内,而眼前是一張繪制得非常詳細的大慶朝及周邊疆域圖。
這張圖,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了。
不過,每當他看到自己如今偏居一隅,而大慶朝的疆域如此遼闊,在大慶朝之外,還有更加廣袤的陸地和海洋,他的内心就心潮澎湃。
蘇然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盡快讓大慶朝實現一統,然後讓大慶朝的雄師踏遍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征服每一片陸地和海洋。
他默默閉上了眼睛,腦海中不斷勾勒着彼時的光景,神遊物外。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蘇然緩緩睜開了眼睛,下一秒便聽到外面一個小太監的聲音。
“攝政王殿下,皇後娘娘問您有沒有空,可否移駕過去一趟?”
蘇然聞言,眼前不由得瞬間浮現出範雨婷那溫婉動人的模樣。
對這個女人,他的心裏一直都很敬重。
不僅因爲她父親,現任左相範庭玉的身份,更多的是因爲範雨婷自身的素質涵養。
範雨婷無疑是一個很特别的女人,身居後宮之首的位置,卻始終能保持着一份親和與淡然。
她不似馮妍兒曾經的那般高調跋扈,也不像蕭萱兒那樣的能随機應變。
似乎她一直以來就是那個樣子,外界發生任何的事,她都能泰然處之。
當然,能做到這樣,蘇然相信不僅是靠的涵養,更是憑的過人的智慧膽識。
而就是這樣一個女人,除非自己去找她,她是幾乎不可能主動要見自己的。
唯一的一次,還是當初自己剛剛做了太子少師時。
但那一次召見,也是爲了弘儋的學業之事而行的托付之禮。
不過今日,這位皇後娘娘卻主動要見自己,這讓蘇然感到很意外。
聽完太監的禀報,蘇然便離開了南書房,直奔範雨婷的鍾粹宮而去。
南書房距離鍾粹宮,其實還是有段距離的。
如果正常步行的話,大概要十五分鍾的時間。
但是,蘇然由于身體素質異于常人,加之急于見到皇後範雨婷,因此,也就用了七八分鍾就到了。
然而,與以往過來時有些不同的是,鍾粹宮外并沒有任何人,甚至就連一個宮女和太監都沒有。
蘇然帶着一絲疑惑,踏入了鍾粹宮裏。
剛剛進入,就看到身穿一襲紅色衣袍,氣質端莊的範雨婷站在大廳中央。
見到蘇然,她依禮向他欠了欠身子。
而蘇然,也朝她彎腰行了一禮。
當然,範雨婷的這個禮,是将蘇然看成了大慶朝的攝政王。
而蘇然的這一禮,則是尊她爲大慶朝的皇後。
所以,看似很普通的禮節,卻包含着對彼此身份的尊重。
蘇然見四周别無他人,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不知皇後娘娘召我過來所爲何事?還有,我怎麽沒看到下面的人?”
範雨婷聞言,眸光閃動了數息道:“是我讓他們退下的,今日請你過來,是有樣東西要讓你看看,而那件東西不可輕易示于外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