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又撫慰了馮妍兒好一陣子,對方的臉上才終于露出了笑容。
看到眼前這個男人總算消除了對自己肚子裏孩子身份的猜疑,馮妍兒的心裏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幸運無比,居然能夠搶在太後蕭萱兒,以及皇後範雨婷的前面懷上了蘇然的孩子。
雖說據傳皇後範雨婷,好像并沒有跟蘇然之間發生那事。
但是,那隻是傳言。
事實上,蘇然也不止一次去過她的鍾粹宮。
又有誰能保證,她跟蘇然之間沒有偷偷做那事?
所以,到目前爲止,自己是三個人當中第一個懷上的。
這個孩子對馮妍兒來說,無異于再度崛起的最大助力。
她用手溫柔的撫摸着自己的小肚子,那個孕育着一個新生命的地方,她的美眸之中,不知不覺又有了一絲往日的高傲神采。
隻要順利誕下攝政王的子嗣,那自己的地位可就牢不可撼了。
馮妍兒的心裏在暗暗琢磨,如果哪一天蘇然自立爲帝的話,他的繼承人又會選擇誰呢?
雖說她也聽聞蘇然在王府裏的一個夫人已經懷上了,但是,又焉知她到底懷的是男是女?
而從自己如此嚴重的反應來看,肚子裏是個男孩兒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此時的馮妍兒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尊榮已極的那一刻。
馮妍兒的骨子裏,自始自終都帶着一股高傲。
那種高傲,與生俱來,來源于自己的智慧,來源于自己的美貌,深深烙刻在自己的骨髓之中。
即便蘇然攻入皇宮之後,被蘇然撻伐數日,但那也依舊改變不了她高傲的性格。
在馮妍兒的眼裏,能夠做強者的女人,那是一件很榮耀的事。
所以,即便蘇然不主動出擊攻略她,她自問也會找機會将自己獻給蘇然。
在馮妍兒的眼睛裏,這就是一個肉弱強食的世界。
慶雍帝逃離了皇宮,就說明他是一個失敗者。
蘇然占據了皇城,所以,他才是自己仰慕的強者。
而這樣的強者,就應該占有敵人的女人。
看着蘇然的身影消失在翊坤宮的那道珠簾之後,馮妍兒的臉上再度恢複了往日的神采。
這一刻,她的神情之中不再有委曲求全,不再有低聲下氣。
馮妍兒感覺自己如同一隻浴火的鳳凰,再度涅槃重生。
……
而蘇然走出翊坤宮後,并沒有去向皇後範雨婷或者太後蕭萱兒求證馮妍兒所說的慶雍帝不行那件事,而是直接去了南書房。
那件事可以容後再說,但剛剛馮妍兒的那些話裏,還透露出了另外的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慶雍帝可能并不像自己了解的那樣簡單。
要不然,三年之前的那個夜晚,不可能出現那麽匪夷所思的事情。
蘇然從馮妍兒的話裏,敏銳捕捉到了一點,這個世界除了自己,應該還有超越普通人的存在。
然而,他剛剛踏進南書房,大将軍韓子敬和暗影衛大統領盧百川就立馬迎了上來,二人的臉色皆凝重無比。
蘇然見狀,看着韓、盧二人道:“出什麽事了?”
二人聞言,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韓子敬開口了:“禀攝政王,據西北邊疆奏報,西甯郡王勾結羅刹國,侵入我西北邊疆,目前已經集結了八萬聯軍,攻占了邊境喀爾喀以南一百六十裏的地方,據說西邊的準噶爾部也有些蠢蠢欲動,情勢萬分緊急,望攝政王定奪。”
蘇然一聽這話,心裏不由得暗暗生疑。
這個西甯郡王平日裏不顯山露水,想不到卻不聲不響的幹下了這等大事。
如果說到跟自己之間的仇怨的話,也就當初自己跟他兒子搶了紅霜的事了。
除此之外,自己跟西甯郡王府并無瓜葛。
難道,他這是想跟身在金陵的慶雍帝來一個兩面夾擊?
可是,即便兩面夾擊的話,引入羅刹國可不是個好主意。
想到這裏,蘇然看着韓子敬道:“依你之見,這件事該如何應對?”
韓子敬聞言,目光閃動了數息道:“臣以爲,西北的事肯定得派兵過去,不過,江浙這一帶也不能疏忽,除此之外,京城的防務也不容有失,所以,依臣看來得兵分三路才行。”
蘇然聽了韓子敬的話,輕輕點了點頭:“你分析得不錯,我也懷疑這件事沒那麽簡單,所以,這三個方面都得派人,你身爲大将軍,西北這邊就交給你吧,至于京城防務,我覺得有晁橫,莫裏,以及多隆在,應該問題不大,回頭你不在的時候,我讓他們其中一人暫代一下你的京營節度使。”
韓子敬聽罷,面露難色的道:“可是眼下,各省的兵馬都分散在各地,這西北平叛的人馬又從哪裏出呢?”
蘇然聞言,笑了笑道:“既然讓你去平叛,肯定就會給你兵馬,回頭你拿着我的手谕去找陝甘總督孟超,他會幫你想辦法的,其餘陝甘一帶的官員如有反叛之意,格殺勿論,當然,京師這邊也可以從衛戍各營分别抽調五千兵馬給你。”
韓子敬聽罷這番話,這才心裏有了些底。
有陝甘一帶的兵馬爲主力,再加上部分衛戍軍的話,平定西北叛亂就有了幾分把握了。
蘇然見韓子敬不再言語,又将目光投向了盧百川:“百川,回頭你再派人去各大營跑一趟,傳我的命令,讓各營加強戒備,以防京畿有事,至于江浙一帶的兵馬異動,你讓下面的人留意一下就行,有情況及時報我。”
盧百川聞言,朝蘇然抱拳行了一禮:“臣謹尊攝政王旨意。”
蘇然見狀,默默的點了點頭,随即便讓二人離開了。
原本他覺得好久沒見到皇後範雨婷了,還想去她的鍾粹宮那邊坐一坐,聊聊天,但一想到西北的叛亂之事,一下子又沒了興緻。
回府的路上,蘇然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在如今這樣的局面下,自己該如何迅速讓整個大慶朝納入自己的控制之中。
現如今西甯郡王已經走上了反叛之路,忠順親王也依舊跟慶雍帝去了金陵。
幾個王爺中,隻剩下義忠親王,東平郡王,北靜郡王這三位了。
當蘇然走到王府門口的時候,忽然想出了一個主意。
再過一段時間就是中秋了,自己何不效仿某位帝王,中秋佳節請這幾位吃個飯。
雖說目前他們都不在京城,但自己可以直接以慶乾帝的名義下一道明诏給他們,同時,這些明诏也下給各省巡撫,總兵,讓他們八月十五一起赴宴。
到了那時,來者,就算是自己人。
如若不來,那就視爲敵視慶乾帝和自己這個攝政王的了。
對于這些人,也隻能一一鏟除了。
想到這裏,馬車不知不知已經來到了攝政王府門口。
蘇然剛剛走下馬車,就看到府門口站着一個中年婦人。
婦人穿一身紫色的绫羅衣衫,頭上戴着金簪子,腳上是一雙繡鞋。
從背影看的話,體型略顯富态圓潤,臀部很寬,但卻也别有一番風韻。
待婦人轉過身來,蘇然才發現,對方居然是賈赦續弦的填房,邢夫人。
蘇然看到她的時候,邢夫人也看到了蘇然。
微微愣神之下,她手裏的帕子居然随風飄落了開來,飄飄蕩蕩落到了蘇然的腳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