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跟在王夫人的身後進了榮國府後,就直奔安頓林如海的房間而去。
還沒進門,他就聽得房間内有女子的啜泣聲隐隐傳出。
由于急着要見到林如海,蘇然門也沒敲,直接就推門進了房間。
一進門,他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青黑的林如海。
而在林如海的床邊,正跪坐着一位淚光點點,嬌喘微微,如姣花照水般的柔弱女子。
從側顔看,女子不過十三四歲年華,身子也有些瘦削單薄,穿着一襲白色的長裙。
見到突然推門而入的蘇然,女子不由自主的扭過頭來。
這一刻,蘇然總算看清了她的容貌。
這一看不要緊,眼前的這女子頓時讓他驚爲天人。
兩彎似蹙非蹙肙煙眉,一雙似泣非含露目,這兩句尚不足以形容其嬌美于萬一。
而之前聽聞林如海的女兒林黛玉就在榮國府,蘇然覺得眼前這位應該就是林家的姑娘無疑。
要不然,這天下不可能有另外一個女子能生得這般讓人看上一眼就心生憐惜。
而就在這時,王夫人也跟在蘇然身後走了進來。
看到蘇然跟這低泣的女子四目相對,她走到林黛玉的身邊将她扶了起來:“黛玉,快起來,地上濕氣重,别哭壞了身子。”
蘇然一聽這話,總算确認了自己的猜測。
王夫人見林黛玉還愣愣的盯着蘇然,臉上似乎有些認生的表情,連忙指着蘇然道:“這是你的表姐夫,蘇然,我請他過來幫忙看看你爹的情況,幫忙拿拿主意的。”
林黛玉聞言,歪着腦袋看着蘇然道:“你……除了欽差,還是個郎中?”
蘇然一聽這話,不由得微微一愣:“你……見過我?”
“我自然見過你,你不是去過我家裏嗎?”林黛玉看着蘇然道。
蘇然見狀,輕輕點了點頭:“我是去過,隻是當時并沒有見着小姐啊。”
“你沒見着我這并不奇怪,我也是打算去找爹爹,碰巧瞅着了你一眼。”說到這裏,林黛玉轉過身去看了看自己的父親,一雙美眸忍不住又濕潤了。
蘇然見狀,立馬走到林如海的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脈搏。
自己雖然并不懂醫術,但探一探脈搏的強弱還是沒問題的。
就在蘇然摸到林如海手腕的那一刹那,他感覺自己就如同摸到了一塊寒冰似的。
林如海的手實在太涼了,簡直跟寒冰無異,而且,其脈搏幾乎已經微弱到了難以辨别地步。
如果不是蘇然的體質異于常人,估計憑他這樣的業餘人士根本無法探到對方的脈搏。
再看林如海的臉色,也幾乎跟已經魂遊界外的人沒什麽區别。
看到這一幕,蘇然“噌”的從林如海的床邊站了起來。
現在去找甄家已經來不及了,但這事必須的記在甄家的頭上。
正是因爲林如海,漕幫才得以脫離了甄家。
而這對于甄家來說,無異于斬了他們一條臂膀。
所以,林如海中的這個毒,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來是什麽人做的手腳。
而下毒者往往都是有解藥的,隻是蘇然并不确定這解藥京城有沒有人掌握。
不過,眼下這個情形下,林如海已經命懸一線了。
這個時候,無論對方在京城的勢力手上有沒有解藥,都要逼他一逼。
畢竟,有時候,你不去博一把,根本不知道會有怎樣的結果。
而且說句實話,現在的林如海已經這個樣子,也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帶着這樣的想法,蘇然在王夫人跟林黛玉的疑惑目光下,匆匆離開了榮國府。
他隻留給二人一句話,我去尋解藥去了,明日此時之前我還會再回來。
王夫人跟林黛玉雖然不知道他這個時候到哪裏能去尋找解藥,但蘇然的這句話還是在她們的心裏點起了一盞希望的孤燈。
……
蘇然出了榮國府後,就直奔忠順王府而去。
這幾天,他已經派人打聽到了賈雨村最後的落腳處,正是忠順王府。
之前他不是要搜羅賈家的罪狀嗎,那麽,接下來應該就會有所動作了。
而且蘇然的心裏隐隐有着預感,這個忠順王府應該跟甄家有些關聯。
要知道,在這幾個王爺當中,南安郡王,北靜郡王,東平郡王應該都跟甄家沒什麽關系,這幾位要麽自成一派,要麽是淡泊如水,隻想做一個閑散王爺。
剩下的,就隻有義忠親王,忠順親王,以及西甯郡王了。
其中,西甯郡王的實力不足以讓甄家這般倚重,那麽,情況就很明顯了。
要麽,是義忠親王,要麽,就是忠順親王。
不過,義忠親王在蘇然的印象中一直行事比較低調,更何況,自己跟義忠親王府并無任何恩怨,所以,貿然打上門有些不妥。
但這位忠順親王可就不一樣了,不僅平日裏處事高調,而且還收留了賈雨村。
最爲關鍵的一點在于,忠順王府跟賈家從二位國公在世的時候就一直不對付,用水火不容來形容彼此之間的關系絲毫不爲過。
這樣的情況下,隻要自己站隊在賈家這一陣營,日後勢必要跟對方産生沖突。
與其讓對方率先發難,倒不如先下手爲強。
即便忠順王府沒有解藥,也能敲山震虎,讓隐在暗處的對手心裏掂量掂量要不要把解藥交出來。
這樣想着,蘇然從賈家牽了一匹馬,孤身一人來到了忠順王府。
見到蘇然,王府外的門子剛想上前問他的身份,便被他一把給推到了一旁。
一進門,他就開始嚷嚷了起來:“賈雨村,賈雨村,你給老子出來,老子今天要宰了你!”
話音剛落,蘇然便看到王府裏沖出來了幾個精幹的漢子,一看就是府裏養的打手。
蘇然也不與他們廢話,上來就直接撂翻了兩個。
而且,爲了将王府裏的重要人物給引出來,蘇然一上來就下了死手,直接将二人給幹了個半身不遂。
眼看蘇然赤手空拳,就有如此戰力,其餘幾人頓時心生怯意。
就在這時,從王府的後院走出來了一個身穿錦衣,白面黑須的年輕人。
“是誰膽敢在忠順王府放肆?”
蘇然見了來人,感覺有些面生,不過,從對方的衣着來看,應該有些身份。
念及此處,他冷冷一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我必須把賈雨村帶走!”
年輕男子聞言,冷哼一聲道:“我看你歲數不大,口氣卻不小,我不怕告訴你,賈雨村就在我忠順王府,但是,我敢保證你今兒個肯定帶不走他!”
蘇然見狀,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好,人在就好,今天我還非得把賈雨村帶走,我看誰敢攔我?”
說完,蘇然直接就向王府的後庭走去。
男子見狀,連忙大喊道:“你們這些飯桶還愣着幹什麽,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嗎?”
此言一出,其餘幾個還有戰鬥力的漢子隻得硬着頭皮沖了上來。
蘇然一看這麽幾個臭魚爛蝦,直接又是活動了一下筋骨,将幾人放倒在了地上。
更讓男子感到有些心驚肉跳的是,倒地的這個幾個要麽是被打斷了胳膊,要麽是被幹折了腿,那像殺豬一樣的嚎叫聲聽得他心裏直發毛。
眼看蘇然将目光看向了他,男子立馬擡出了自己的身份:“你别亂來呀,要不然,我父親忠順王爺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他一會兒可就回來了。”一邊說着,男子的腳步下意識的往後退着。
蘇然見狀,看着他冷笑一聲道:“原來是王府的公子,我正愁找不着可以說了算的人呢,你放心,隻要你把賈雨村交給我,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不過,如果你不乖乖配合,那我隻能像對付他們對待你了,你說我是先幫你卸一隻胳膊,還是卸一條腿呢?”
年輕男子一聽這話,頓時吓得臉色發白。
不過,身爲王爺的公子,他還是有着幾分傲氣的。
他圍着蘇然轉了一圈,冷哼一聲道:“不管怎麽說,這裏也是忠順王府,你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就想把我府裏的人帶走,莫不是欺負我忠順王府無人。”
說完這些,男子兀自背起了手,用一副你敢把我怎麽樣的表情看着蘇然。
在他的心裏,他壓根不相信眼前的人敢把他怎麽樣?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緻命的錯誤,犯了不了解對手的錯誤。
蘇然沒有再廢一句話,直接上去就給了他兩拳,直接将他打得暈頭轉向,紅的白的都冒了出來。
不僅如此,在做完這些之後,蘇然并沒有讓他有喘息的機會,直接在男子猝不及防之下幹折了他的一條胳膊。
男子哪裏想到對方會如此兇殘,頓時疼得滋哇亂叫,幾近暈厥。
不等蘇然發話,他直接就主動開口道:“人在那邊客房裏,我……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在忠順王府的後庭,蘇然見到了老熟人賈雨村。
看到蘇然的那一刻,賈雨村臉上的肉忍不住跳了兩下。
然而,蘇然壓根一句話也沒有跟他說,直接上去就擰斷了對方的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