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回到府裏的時候,已經是夜深人靜了。
不過,他還沒進府,就看到一個人遠遠的站在門口張望。
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從江南帶回來的何媚兒。
見到蘇然,何媚兒立馬迎了上來,手上拿着一件錦袍。
“這麽晚出去,怎麽衣服穿那麽單薄。”
蘇然聞言,從她手裏接過了錦袍,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道:“我可以認爲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何媚兒一聽這話,立刻就低下了頭:“太太估計是太乏了,一直沒起來,所以我就……我就……”
蘇然見狀,将錦袍往何媚兒身上一罩,随即就抓住了她的手:“走,跟我回去,夜裏風大,你身上穿的也不多呀,我倒沒事,小心你先着了涼。”
何媚兒被蘇然如此親昵的動作搞得有些不好意思,當即就感到臉上有些發燙,如果不是晚上的話,估計她照照鏡子就能看到自己臉紅到耳根子的模樣了。
待回到後院,蘇然卻有些犯了愁。
這個時候王熙鳳肯定睡着了,自己這麽進去的話,肯定會把她給吵醒了。
不過,自己跟何媚兒似乎還沒到那一步。
這一刻,他真的有些犯難了。
就在蘇然猶豫到底該怎麽辦的時候,身邊的何媚兒忽然開口了,聲音雖然很低,但卻一字不落的落入了蘇然的耳朵裏。
“要不……老爺先去我屋裏坐會兒?”
蘇然一聽這話,先是一愣,随即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了起來。
這個時候去她屋裏坐會兒,要是不擦槍走火,打死自己都不相信。
難道……今夜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莫非去赴任西南招讨使之前,真要先将何媚兒吃了?
事情來的有點太突然了些,這讓蘇然感到有點意外。
不過現在的問題在于,何媚兒已經發出了邀請,就這麽拒絕也不太好。
這樣想着,蘇然笑了笑:“也好,我正好暫時也睡不着。”
話音落下,二人就心照不宣的向何媚兒的房間走去。
跟外面相比,屋裏明顯暖和了不少。
蘇然一進屋,就感覺到一陣暖意瞬間将自己渾身上下包圍了。
然而,他還沒反應過來,何媚兒火熱的嬌軀已經貼了上來。
刹那間,蘇然感覺一股熱血直奔腦門子而來,渾身上下的血液瞬間開始沸騰。
他剛要說話,但卻被何媚兒用手捂住了嘴巴。
“爺,你什麽也不用說,一切交給我。”
蘇然:“……”
搖曳的燭光中,何媚兒明亮而美麗的眼睛裏盡是妩媚之意。
原本披在她身上的錦袍悄然滑落,蘇然被濕潤的火熱完全包圍。
這一刻,他閉上了眼睛,放空了所有的思緒。
不再去想西南平叛之事,不再去想任何東西。
這一刻,蘇然總算體會到了江南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裏教君骨髓枯這幾句詩的真正含義。
何媚兒的名字裏帶着一個“媚”字,這跟她這個人實在太像了。
這一夜,蘇然就睡在了何媚兒的房間裏,并沒有回去。
當日上三竿,他才從溫柔鄉裏爬了起來。
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真的是天賦過人,比如眼前這個臉色潮紅,正在睡夢中輕輕呓語的女人。
……
這一天上午,蘇然又去了新兵校場一趟。
其目的,主要是去看看暗影衛的訓練情況。
自己要遠赴西南平叛,所以要指派兩個人負責督促日常的訓練事宜。
戰場上殺敵跟做情報工作,有相通的地方,比如說在必要的時候得殺人。
不過,不同的地方卻更多。
情報工作講究的是膽大心細,行動果決,而且有時候爲了完成任務,常常需要忍受别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因此,這對于一個人的意志品質的要求,比在戰場上殺敵更加嚴苛。
通過兩個時辰的觀察,蘇然也基本上将這些家夥分出了三六九等。
其中,最頂尖的三個人分别是晁橫,莫裏,以及盧百川。
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人選後,蘇然立馬将所有人召集到了一起,将一百一十七人分爲了甲、乙、丙三組,每組三十九人,同時宣布讓晁橫三人分别擔任各組的組長。
當然,也将自己要遠赴西南平叛的事情告知了衆人。
兄弟們聽說了這件事後,紛紛表示要跟着一起上戰場殺敵,但卻被蘇然給拒絕了。
相對于平定西南叛亂,盡快讓他們形成戰鬥力更加緊迫。
畢竟,江南甄家及其背後勢力的動作越來大,讓人心中不安。
除此之外,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府上的防衛也很重要。
所以,無論從哪方面考慮,他們留着京城都更爲穩妥。
這邊安排妥當了之後,蘇然又回了一趟府裏。
按照慶雍帝的旨意,需要盡快趕往西南前線。
而在這之前,得跟王熙鳳再交待一番。
回到府裏的時候,自己的這位夫人已經起來了。
不過,房間裏卻并不隻有她一個人,平兒也在裏面。
蘇然剛剛進門,王熙鳳就迎了上來:“老爺,你回來了?”
“嗯。”蘇然點了點頭,随即将目光投向了她身後的平兒。
此刻的平兒,眼神有些躲閃,很顯然,剛剛主仆二人應該在談着什麽。
而她們談論的内容,很顯然不想讓自己知道。
蘇然見狀,目光熠熠的盯着平兒:“平兒,我看你好像有點怕我?”
“沒,沒有。”平兒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真的嗎?”蘇然故意加重了語氣繼續追問。
“我……我先出去了。”一邊說着,平兒紅着臉離開了房間,很顯然,她已經受不了蘇然身上散發出來的讓人窒息的壓抑氣息了。
蘇然見狀,也不阻攔,隻是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王熙鳳一看這情況,立馬上來挽住蘇然的胳膊道:“平兒她從小就跟我一起長大,沒怎麽離開過王家,所以,面皮難免薄了些,你别跟她計較。”
蘇然聞言,笑了笑道:“我能跟她計較什麽?我隻是感到有點兒好奇,每次她見到我都好像老鼠見了貓似的,難不成我還會吃了她不成?”
“怎麽會呢?”王熙鳳将蘇然拉到一旁坐了下來,“我估摸着是老爺你久在軍中曆練,身上的男子漢氣息濃了些,她一個小丫頭根本受不住罷了。”
蘇然聽完王熙鳳的解釋,輕輕點了點頭:“或許吧,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下,昨晚皇上連夜将我召進宮了,你在休息我就沒打擾你,平兒應該跟你說了吧?”
“平兒跟我說了。”王熙鳳眸光閃動的看着蘇然道,“是不是出了什麽大事?”
蘇然點了點頭:“不錯,西南平叛的主帥,陝西總兵高荥遠中了叛軍的埋伏,身受重傷,皇上召我入宮封我爲西南招讨使,即日去西南前線接替高荥遠。”
王熙鳳一聽這話,立馬不幹了:“你這才回來又要走了嗎?我這還……”
蘇然見狀,摸了摸她的臉蛋道:“我準備明天一早出發,我去西南之後,這個家就交給你了,有什麽事讓人直接去新兵校場找晁橫,莫裏,以及盧百川這三個人。另外,昨晚我收了媚兒,她的一應待遇你張羅一下,如果當初宮裏派來的人用不慣的話,可以到外面再買些丫鬟進府。”
王熙鳳聽罷,輕輕歎了口氣,眼眸之中神情複雜。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