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又磨磨蹭蹭了一會兒,才被香菱給拉走了。
等到了吃飯的地兒,平兒才發現,除了自己和香菱,其餘人基本上都已經到了。
蘇然坐北朝南,正好沖着大門,他左邊的位子是空着的。
至于右手邊,則坐着何媚兒。
其餘座位上,分别坐着府裏的幾個管事。
當然,這些管事是當初宮裏派來幫着打理府裏的事務的。
由于之前蘇然沒怎麽在府裏待,所以也是第一次跟這些人坐在一起吃飯。
除此之外,就隻剩下一個空位在何媚兒的下首。
平兒進來的時候,蘇然的目光正好落在了她的臉上。
平兒見狀,神情瞬間變得有些慌亂,趕忙坐到了何媚兒下首的那個位子上。
這樣一來,整張桌子上就剩下蘇然左手邊還留着一個位子了。
而沒有落座的人,也隻剩下了香菱。
香菱有些扭捏的站在一旁,很顯然,那個位子應該是給太太留的,所以,自己坐過去肯定不合适。
蘇然見狀,朝香菱招了招手:“過來坐吧,這裏還有個位子。”
香菱一聽這話,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
那可是太太的位子,自己如果坐過去,太太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念及此處,香菱朝蘇然擺了擺手道:“還是讓平兒姐姐坐那邊吧,我坐那裏不合适。”
蘇然聞言,沖香菱點了點頭,心中不由得再度暗暗贊歎這丫頭真的很懂事。
下一刻,他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何媚兒下首的平兒:“你家小姐身子有些乏,已經派人給她留了飯菜,你就坐這邊來吃吧。”
“這……”平兒還有些猶豫,不過,原本站着的香菱已經走過去将她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平兒見狀,隻好垂着螓首走到了蘇然的身邊,一雙纖細的玉手卻在小腹處指尖糾纏。
蘇然見已經都各自入座了,拿起筷子道:“今天也沒有外人,大家随意就行。”一邊說着,他将筷子伸向了面前的一盤蒜蓉大蝦。
然而,他的筷子還沒碰到蝦,卻發現已經有兩雙筷子後發先至。
而這兩雙筷子的主人,分别是何媚兒跟平兒。
蘇然一看這架勢,立馬将筷子收了回來。
看着身邊兩個低頭剝蝦,然後又将剝好的蝦仁放到自己面前碗裏的女子,他忽然感覺人生或許最圓滿也不過如此。
這一頓晚飯,蘇然基本上都沒怎麽動筷子夾過菜,因爲隻要他想吃什麽,身邊的何媚兒跟平兒總會搶着幫自己。
而在場的其餘人,看到這一幕幕場景,也不敢多言,隻能默默低頭吃着自己碗裏的東西。
待晚宴散去,蘇然本想獨自一人在府外散散步。
不過,他剛剛在府外轉了小半圈,就看到平兒急匆匆的拎着燈籠跑了過來。
“老爺,宮裏又來人了,你快回屋吧。”
蘇然見狀,心裏不由得一咯噔。
這麽晚了宮裏派人過來,估計不是什麽好事。
念及此處,他也不管平兒跟不跟得上,一把拽過她的手,快步向府内跑去。
待回到府裏,蘇然老遠就看見李全忠站在燈火下墊着腳尖向門口張望。
蘇然見此情形,趕忙迎了上去。
“李總管,這麽晚過來,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嗎?”
李全忠聞言,連忙将蘇然拉到了邊,壓低聲音道:“蘇大人,速速随我進宮,出大事了。”
蘇然剛想再問問,李全忠又繼續道:“這裏說話不方便,蘇大人你現在就随我進宮,路上我跟你細說。”
蘇然一看這架勢,知道這事估摸着小不了。
他朝不遠處的平兒招了招手:“平兒,你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平兒見狀,立馬小跑着迎了上來:“爺,有什麽事你吩咐奴婢就行。”
“我現在要進宮一趟,如果夫人要是問起來,你跟她說一聲。”蘇然吩咐平兒道。
“奴婢知道了,爺,等太太醒了我就跟她說去。”平兒應了一聲。
……
去皇宮的路上,李全忠總算将具體的事情大略說了出來。
原來就在不到一個時辰前,慶雍帝接到西南前線的八百裏加急。
看完這份八百裏加急的軍情,慶雍帝整個人都傻眼了。
高荥遠在糧草充足,士氣高漲的時候,選擇了主動出擊。
一戰之後,殲敵兩千餘人,算是取得了西南平叛的一個開門紅。
但就是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高荥遠腦子發熱了求勝心切,還是受到了部下将領的蠱惑,居然選擇了深入敵軍活動區域的腹地,尋求與敵軍主力決戰。
可是,就是這樣一件看起來像是乘勝追擊,在一般人看起來也似乎可以理解的操作,導緻高荥遠中了叛軍的埋伏,不僅損兵折将過半,而且高荥遠本人也受了重傷,至今昏迷不醒。
一支大軍失去了主心骨,其面臨的風險可想而知,輕則軍心渙散,士氣不振,重則将士嘩變,甚至投敵。
此刻的蘇然,已經意識到了慶雍帝召見自己的目的了。
最初的時候,這位大慶朝的皇帝是很看好陝西總兵高荥遠的。
而且在朝堂之上,也是他力排衆議,選擇了高荥遠,而不是江蘇總兵,周奎。
可是現在,高荥遠并沒有爲他長臉,而是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刮子。
那種被啪啪打臉的感覺,可想而知。
因此,現在的慶雍帝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繼續用自己的人,直至将西南叛亂徹底平定爲止,而不是轉而起用周奎。
也隻有這樣,才能證明他作爲大慶朝的掌舵人,所有的決策都是英明睿智的。
蘇然見到慶雍帝的時候,這位大慶朝的皇帝正在南書房走來走去,臉上挂滿了愁容。
看到蘇然進來,慶雍帝立馬将他拉了過來。
“事情朕讓李全忠跟你說了,他說明白了沒有?”
蘇然聞言,點了點頭道:“基本上說明白了,高大人遭遇了伏擊,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大軍群龍無首。”
“對,這個高荥遠朕算是看走眼了呀!”慶雍帝深深歎了口氣道。
蘇然見狀,搖了搖頭:“不,陛下并沒有看錯他,隻是戰場的态勢瞬息萬變,陛下遠在京師,又怎能知道那麽多呢。”
慶雍帝沖蘇然擺了擺手:“你就别安慰朕了,朕找你過來就一件事,你回去抓緊準備一下,盡快去西南前線接手高荥遠的這個爛攤子,無論如何要把這一仗給朕打赢了。”
“這……”蘇然聽完慶雍帝的話,臉上頓時露出了爲難之色,“這個……微臣不過一個四品的侍衛領班,陛下讓我去接替一個總兵手上的數萬大軍,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适?”
慶雍帝聞言,立馬拍了拍腦門子:“你看我,怎麽忘了跟你說這個了,你現在是正四品,朕現在封你爲西南招讨使,全權負責西南平叛事宜,至于南書房行走,侍衛領班,暫時還給你留着。”
蘇然一聽是這麽個官,不由得有些疑惑:“這個招讨使是個幾品官兒啊?好像不在咱們大慶朝的九品十八級之中吧?”
“你小子整天就盯着這些,呵呵。”慶雍帝見蘇然居然關心的是這個,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我封你的這個招讨使是個從三品的官兒,不過你放心,隻要你能爲朕把這仗給打赢了,回來朕再封你個大的。”
俗話說,跟聰明人說話就是那麽省事。
蘇然在得到了慶雍帝的保證之後,立馬朝對方行了一禮:“陛下請放心,就算西南的那幫兔崽子藏在地底下,臣也要掘地三尺,将他們挖出來鞭屍。”
慶雍帝聞言,重重點了點頭:“好,朕就欣賞你這種自信,等你得勝歸來,朕親自給你接風洗塵!”
“微臣謝陛下!”話音落下,蘇然離開了南書房。
……
今天的第二章被審核了,大家稍等一下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