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的地下溶洞中，虛幻漣漪擴散，帶土的身影從一點細微孔洞中旋轉浮現，落地的腳步有些踉跄。
他當然沒受什麽傷，隻是心理上遭遇的打擊有些巨大，從而影響到了身體的行動能力。
有些煩躁的扯掉面具，露出一半完好一半扭曲變形的面孔，帶土用力的把伴随自己多年的東西擲在地上，啪一聲變作幾塊散碎四周。
“怎麽了？”
早已在此等待的絕張開頭部的豬籠草，白色半邊語氣帶着些許的關切，也有些驚訝的問道。
自從野原琳死後，幾乎見不到這家夥發怒的迹象，更别說要砸東西來洩憤這種程度的惱怒，簡直無法想象。
“恐怕是長門那邊出事了吧”
黑絕和白絕清楚帶土這次行動去了哪裏，不過相比起擁有自我意識沒多少年的白絕，黑絕的思維能力無疑要強出幾個層次，用來形容人類的話，就是說黑絕比白絕要更爲睿智。
某些文化裏，睿智已經不是個好詞，不過在忍界還不至于。
“啊咧？長門那邊能出什麽事？輪回眼的力量那麽強大，雖說長門本身因爲外道魔像的原因.”
絕白色的半邊臉露出十足的驚訝表情，發出疑問。
表情豐富的半邊白臉與黑臉形成了特别鮮明的對比，這種情形大多數時候都足夠讓人感到驚恐，就像是看到了腐爛破損的同類屍體一般。
不過帶土多少也清楚這兩個家夥的底細，至少他知道絕實際上是兩個個體融合在一起的産物，甚至連産物都算不上，畢竟它們其實隻是貼合在一起，看起來變成了一個人形罷了。
所以他見到這張扭曲的陰陽臉至多覺得古怪和不協調，但不會感到恐懼。
何況也已經相處許多年了，隻要你對某些東西有足夠的了解，那麽随着了解的加深，懼怕這種基因層次上産生的情緒就會得到極大的削弱。
隻是終歸是削弱，有時即便是帶土想到絕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麽東西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産生一些厭惡和恐懼的情緒。
不過那不會是現在。
帶土這會的心情可謂是差到了極點，看到白絕那半張扭曲的面孔差點就一發木遁術拍上去，内心深吸幾口涼氣這才抑制了這種暴力傾向。
他是真的失去冷靜了.
相對于白絕用表情和語氣表示自己的疑惑與驚訝，黑絕那張黝黑的半邊面孔就乏甚波動，隻是張開半邊嘴巴詢問帶土：
“到底怎麽了？長門或者說曉組織那邊出什麽事了？”
被詢問的帶土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隻是邁着虛弱的步伐走向斑曾經坐許多年的位置上，盤腿坐了下來。
回想着第一次見到宇智波斑時的場景，靠着背後枯萎粗糙的樹根，這能給帶土一種錯覺。
仿佛他現在就是那個無所不能的宇智波斑，即便敗給了忍者之神，也能保住自己一條命，還得到了全新的力量，并且策劃着更爲宏偉的計劃，把整個忍界納入掌握。
這能給他一種安慰。
一種久違的安全感。
良久，在黑白絕的注視下，帶土睜開眼睛冷冷說道：
“計劃基本上失敗了，長門應該是中了别天神，施術者是宇智波鼬或者山中哲也，木葉的人”
“所以，你們應該能想到現在的長門會幹些什麽。”
黑絕眯起眼睛，這不是很容易察覺，畢竟他的半張臉在這種環境裏，最多隻有瞳孔中能反射一點點光線，幾乎沒有半點光亮可以給别人看。
自從被輝夜最後關頭抛出到世界上以來，黑絕經曆的太多了。
可以說它也是不比大蛤蟆仙人或者白蛇仙人經曆時間少多少的存在，甚至這千年的時光中經曆更要豐富無數倍，畢竟它一直都在嘗試，嘗試集合起屬于六道仙人的所有力量，嘗試讓九隻尾獸重回十尾軀殼，嘗試讓母親從封印中解脫，再次降臨。
它記不得這千年裏自己一共有多少計劃半途夭折，又有多少次連一點眉目都找不到，形勢又變化飛快，隻能放棄。
所以聽到帶土第一句就說計劃失敗了，黑絕并不是很激動，雖然這次顯然已經是距離成功最近的一次。
白絕不同，它嘴巴張的巨大，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表示自己的驚愕：
“别天神是什麽？計劃怎麽就.”
“别天神是宇智波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所擁有的術，那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幻術，即使跟月之眼計劃要用到的無限月讀比，或許也在伯仲之間甚至更強吧.”
發覺帶土似乎無意多費口舌解釋，黑絕隻能用暗啞的聲音解釋起來，這家夥面部動作總是那麽巨大，也搞的它有些别扭：
“畢竟就算是無限月讀，也沒辦法改寫一個人的意志.”
“哎？那這麽說無限月讀肯定弱啊！要比也是拿伊邪那岐跟别天神比吧？！我記得帶土說過那玩意能改變現實呢！”
沒想到，白絕聽完居然開始反駁了。
伊邪那岐到底是什麽術，白絕當然不知道具體，隻是聽帶土某次閑聊提起過幾句，但它至少知道這個術可以改寫現實，拿來跟改寫精神意志的幻術對比好像特别合适。
黑絕也懶得搭理它，隻是繼續發揮科普作用：
“别天神可以改寫人們的意識，你原本讨厭什麽，喜歡什麽，都可以被調換，甚至這個術可以讓人認爲平時喝的水有毒，生存下去不需要吃飯，隻需要呼吸就能存活.”
“咱們不就不需要吃飯喝水？”
白絕第二次插話，這時候卻是帶土受不了這個真逗比的插科打诨了，氣勢洶洶的怒吼一聲：
“你給我閉嘴！”
看到帶土好像真的很生氣，白絕有些尴尬的搓了搓自己控制的手臂，嘴巴也老實的閉上了。
“反正，如果真的是木葉忍者對長門使用了别天神的話，那麽可以想象的是，原本會是我們集齊尾獸最大助力之一的輪回眼載體，現在是我們的敵人了”
黑絕最後總結，說完閉上了嘴巴，等待帶土多說些情報出來。
溶洞内一片安靜，隻有水滴從頂部低落，砸在水窪表面的聲音。
那聲音回蕩着，竟然有些好聽。
但帶土不會去在意，他隻是想到自己并未确定情況，一想到長門很可能已經中了别天神，當即狼狽竄逃.
“當時我見到長門居然給自己植入了柱間細胞，立刻就想到山中哲也殺死團藏得到的還有止水的萬花筒，而鼬那家夥則很可能拿着另外一顆别天神萬花筒.”
他有些黯然的說道：
“如果長門已經是敵人，我們的麻煩就大了，輪回眼的力量本來就很難抵抗，加上柱間細胞的話”
“雖然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但長門八成已經.”
說完這些，便是白絕也理解到了情況的不容樂觀。
它張了張嘴，但沒吐出一個字。
這時黑絕提出了最有建設性的意見，雖然也隻是像說廢話：
“那就再觀察觀察吧，看一看長門那邊會如何行動，還有曉組織内部的變化。”
“如果長門确實已經是敵人”
“我們就需要考慮接下來應該做什麽，來挽回局勢了”
帶土默然，失去了長門之後，月之眼計劃的情勢可以說完全糜爛，挽回局勢？
拿什麽挽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