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很好奇呢,角都前輩身體裏鑽出來的那些”
哲也停下來想了半晌,找了個一個合适的形容詞:
“那些像頭發一樣的東西,是什麽?某種秘術?”
不管看到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籠統的将其歸類爲“秘術”這個詞彙,總歸是沒錯的。但角都自然不可能回答這個問題,他隻是斜眼瞟了一下哲也,淡淡說道: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嘛,不說就算了呗。”
“不過我還聽說啊,角都前輩曾經刺殺過初代火影,作爲木葉的後輩,對當年号稱忍者之神的初代大人,我特别感興趣。”
“所以,前輩能否講一講這件事?”
在最初的塑造形象裏,角都對初代的刺殺絕不是遠遠看了一眼落荒而逃,也不是出手之後被柱間随意碾壓。有種說法是這家夥逼出了初代的樹界降臨才最終落敗,如此一來也算得上強力人物。
但很可惜,因爲前後表現力和實力設定的極速膨脹,種種客觀因素導緻這種說法變成了笑話。
角都的實力,就屬于那種被初代碾死的蟲子級别。
在忍界,角都這位從五大忍村創立之初活到現在的傳說級人物,其故事也被許多人熟知,其中最著名的當然是刺殺初代火影。
所以他對哲也的詢問并不感到驚奇隻是略帶戲谑:
“怎麽,你都是木葉叛忍了,還這麽關心初代火影?就不怕那老東西還活着突然跑來拍死你?”
“初代火影如果還活着,那木葉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了。”
哲也滿不在乎,因爲他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存在,宇智波斑苟延殘喘那麽久還不是老死了,最後還需要安排帶土和黑絕籌備自己的複活大計。
初代火影這樣跟鳴人差不多的鐵憨憨,哪有那麽多算計,不然也不會被宇智波斑陰了一手。
“跟你說也無妨,算不得什麽大事。”
角都對這件事的态度就不像面對問及自身忍術秘密時那麽堅決和抵觸,可能也是很久沒人可以聊天,畢竟之前的同伴都被他殺了,首領嘛又不是個可以閑聊的對象,如今面前的哲也大概率是今後的隊友,心理上他就多少放松了一點點。
刺殺初代火影這件事,是角都漫長一生中記憶最清晰,也是最巨大的轉折。
那時候的他是泷忍村實力最強的忍者,甚至沒有之一。
當年的角都風華正茂,不過三十來歲,實力強勁又對村子忠心耿耿,接到這個刺殺初代火影的送死任務時也曾心中掙紮,要不要去執行?
不管是出于對泷忍村的忠誠,還是其他什麽原因,他還是去了。
“你要聽很具體的細節,那我也記不清了。這件事我一直都會放在心中回想,而人的長期記憶一直都是會模糊化甚至出現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潛意識裏的修改美化”
“不過我能确定的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很強,超出想象的強。”
“甚至比首領還強吧?”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隻是在心中如此想到。
“總之我輸得很慘,不過後來逃走的時候初代火影并沒有阻止,不然我也不能活着離開。”
他撥弄面前篝火,木柴爆裂,點點火星飄散上升。
“後來,這件事也開始傳遍忍界了,誰都知道泷忍村有個不自量力的家夥跑去刺殺初代火影,最後失敗的也很徹底。”
“不過又過了幾十年,這件事又變了。”
“人們早已不知道初代火影到底有怎麽樣的實力,還活着偶爾露面的我因爲曾經跟他有過交手,名氣居然慢慢的開始轉好,甚至會有人覺得我一定是并不差初代火影很多的。”
“這件事,居然變成了我的榮譽勳章一樣的東西,認識我的人都會問上一句。”
“很多人問?你都跟人家講故事了?”
哲也随口接道。
“怎麽可能,心情不好的時候,當然是随手宰了。心情好的時候,就慢慢折磨折磨這種膽大妄爲的家夥,看着他哀嚎着慢慢死亡,你說我是不是很善良?”
迎着這家夥陰森森的目光,哲也毫不遲疑的點頭:
“那确實,角都前輩可是大善人,到現在都沒動手要殺我。”
這明顯的隐含諷刺的話,讓角都眼皮子抖了抖,心裏的暴躁情緒逐漸開始醞釀起來。
然而一想到首領已經答應,而自己還沒有很大的把握能勝過這個玩弄幻術的小鬼,就暫時先忍一忍吧。
“然後呢?角都前輩是怎麽成爲叛忍的呢?是村子要把你交給木葉,避開木葉的責問?”
“哼,這種事還需要猜嗎?”
角都沒好氣的罵了一聲髒話,在岩石角落裏縮了縮身體,也不知是不是外面風有點大,感覺冷了。
就如哲也所說的一樣。
當他拖着一身傷回到村子,等來的是泷忍村高層興師問罪的詢問,以及對任務失敗的責罰。
對村子的忠誠在那一刻崩潰,畢竟沒有什麽東西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何況如果不是這次背叛,地怨虞這種秘術也不會被他所掌握,這悠長似乎望不到盡頭的生命也不會被他擁有,馬上九十歲的人了,角都這具身體依然如一個強健的三四十歲青年壯漢,精力旺盛而又充沛。
雖然身體内部,五髒器官等等都已經變成了地怨虞的組成,十足的披着人皮的怪物。
這些對角都來說,都算不得什麽。
他雖有親人但當時都已亡故,也未曾有過相愛的心上之人,那時候失去的僅僅隻有一個,便是對泷忍村的忠誠。
曾有許多人對他抛出過橄榄枝,包括但不限于五大忍村、各類或明或暗的組織,但角都一直都是孤身一人行動。直到曉組織的首領親自招收了他,于是在這個組織裏一待就是多年。
人之所以懷念過去,是因爲終要消亡。
角都雖然有着貌似不死不老的身軀以及壽命,不過他很清楚可以殺死自己的人有很多,因此他從來都是小心的,謹慎的。
所以有時,也會懷念曾經的時光。
當然不是殺了多少人,叛忍生涯有多麽輝煌之類的回憶,而是在刺殺初代之前,那種穩定的站在陽光下的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