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翌日,熟悉的号角聲再次吹響,第九聖城的接引使出現在衆人面前。
他神情冷漠,并未與試煉者多言,直接念起古老的咒語,一枚又一枚的特殊符文升上長空,化做一座祭台。
“上路吧。”柳一白開口,這是一聲輕歎,裏面夾雜着些許疲憊,他首先邁上祭台,袁幽和獅狂在内的二十三名試煉者緊随其後。
不遠處,第九聖城的接引使微蹙眉,按理來說,這一句話應當從自己口中說出,此刻卻被他人搶了先。
二十三人跟随柳一白踏上祭台,走到現在,在他們眼裏,早已将這一襲青衣視作領路者,誠心誠意地敬佩此人。
祭台啓動,一縷神華延展向宇宙至深處,衆人立足于其中,被送往了下一座聖城——人族第十關。
相對于整條星空古路而言,這是最特殊、也是最難的一關,在這上面,不知道卡住了多少前人,讓他們一輩子停滞于此,無法向前。
不知過去多久,他們終于抵達人族第十關。
擡頭望去,令人詫異的是,第十關所在的古城外,居然有一顆生命古星圍繞旋轉,地域廣袤無比,隐隐傳出強大的波動。
“自從踏上星空古路,太久沒有見到過生命古星了。”一名試煉者遙望聖城外的那顆璀璨古星,不由得發出感歎。
“太不可思議了,我有感,這顆古星上面,聖人都隻是最普遍的存在,如果去走上一遭,興許能有所機遇。”獅狂喃喃說道,他卡在聖人七層天已經很久了,始終無法沖破瓶頸。
衆人讨論之際,已然來到古城内。
“這就是新一批的試煉者,人數未免也太少了吧。”
“一、二……二十四,再加上那頭窮奇的話,勉強算他們二十四個半。”
“不對吧,我依稀記得一年前,第一關傳來的消息稱這一批試煉者共有四百多人呢,怎麽現在連十分之一都湊不齊。”
“難道說之前的消息是假,亦或者是說,四百多人一路走來,死的十不存一了?”
街道兩旁,一群人圍了上來,議論紛紛,但言論幾乎都帶着嘲諷的意味。
在這些人裏,也有曾經的試煉者,不幸的是,他們都成了半失敗者,停滞在此不知多少歲月。
獅狂忍不住捏住了拳頭,往前邁去,這些人擺明了是專門過來嘲笑他們的,而且話意十分明顯,想從他們新人的身上找優越感。
“别去,不要多生是非。”袁幽趕忙拉住了獅狂,擔心他做出過激的行爲。
而身後的一衆人,此時臉上亦難看至極,見獅狂被攔住,他們紛紛站了出來,受不貫如此氛圍,尤其是那些人的眼神。
“貿然與城中這些人發生沖突,對我們新人不利,到時候肯定是要吃虧的。”袁幽繼續勸阻,不希望把事情鬧大。
“怕什麽,老子一路殺到第十關,難道就比他們這群卡在此關數十年的人差了?”一名肌肉紮結的大髯漢子走出來。
“活到現在,不論是在我的故鄉,還是在這條星空古路,從來都隻有我嘲笑别人的份兒,今日豈能讓人給颠倒過來!?”不多時,又一人走了出來。
這二人分别是聖人四層天和聖人五層天的修爲,在忽略柳一白和獅狂外,是這一批試煉者中最強的。
“據前方傳來的消息,你們這些人裏好像有一個來自葬帝星的聖體,不知是真還是假啊,能否出來一見?”這時,街道人群裏,一個身高兩尺,長相如稚童般的修士揚起下颚,睥睨向衆人。
“我忍不了了!”獅狂大吼,掙脫開袁幽的手,燃燒着熾盛火焰的拳頭砸出。
宛如稚童的修士嗤笑一聲,毫不畏懼的擋了上去,随即與獅狂爆發一場大戰。
獅狂不斷揮動拳印,渾身燃起火焰,仿若一頭憤怒的雄獅,瘋狂發洩着内心的不滿。
面對聖人七層天巅峰的獅狂,宛如稚童的修士始終從容,應對自如,無半點劣勢,甚至幾次重傷獅狂。
很快,獅狂攻勢的就顯得力不從心了起來,一身熾盛的火焰逐漸暗淡,直至熄滅。
“那到底是個什麽怪物,連立身于三禁領域的獅狂都不能敵……”袁幽身後,傳來喃喃聲,見到獅狂即将落敗,他們皆産生了一股落寞感。
“敢對記劍出手,這大個子怕是在自尋欺辱。”
“記劍在三年前就邁入聖人八層天了,更是擁有逆戰伐聖的實力,立足五禁領域,放眼整個聖城,在同輩之中也鮮有敵手。”
街道邊,有圍觀者擺出看戲的姿态,笑着談趣道。
喚作記劍,模樣宛如稚童般的修士張嘴吐出一柄精巧神劍,頃刻擊飛獅狂,随即,他居高臨下地俯視前方,不屑道:“你太弱了,若是換在平時,你根本不配作爲我的對手。”
原本身高八尺的獅狂此刻癱倒在地,反而被隻有兩尺高,宛如稚童般的記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之中所帶來的羞辱,可想而知!
“噗……”獅狂氣血上湧,一口逆血噴了出來,徹底暈了過去。
袁幽幾人立刻沖了上來,小心翼翼地将獅狂擡了回去。
“哈哈哈,這批試煉者難怪隻有二十四個半啊,原來實力如此不堪,能走到第十關,莫不是一路苟來的。”街道兩邊,嗤笑聲鵲起。
記劍的眼神從柳一白等人身上掃過,旋即目光落在了袁幽那兒,咂了咂嘴,道:“你這妞兒雖然長相一般,但身材倒是有點添頭,叫什麽?以後在這第十城就跟着我吧。”
“聽好了,你奶奶叫袁幽,不過就你這矬子,也配讓我追随?”袁幽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怼道。
聞言,記劍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我記劍,這輩子最不喜被人看矮了,更厭惡矮、矬二字!”記劍聲音低沉而冰冷,一巴掌掄了出去,街上的清風都因此變得飓烈。
轟!
一記金色拳印打出,璀璨的金光頓時絢爛了此街,随即,衆人隻聽見一聲凄厲的慘叫。
待光芒消散,道路上染血,記劍臉色慘白,斷去了半天手臂,淋漓的血止不住地從胳膊上流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