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之前從未有人與我講過,而我也是半年前才住進的田府。”
“原來是這樣。”
王伐低語了一句,随即再次把話題引導到了賭石方面。
“隻要您肯出手,事後,老夫願意從石料中開出的源裏抽取出百分之二十的價值送給柳源師。”
柳一白眉頭微皺,問道:“那是怎麽一塊石料,先帶我過去看看。”
王伐聽了,喜笑顔開,激動道:“柳源師既然肯出手,那從此以後,您就我們城主府的座上賓了。”
柳一白臉上微笑,心裏卻十分清楚,出不出手是一回事,出手後結果若是讓他們失望了,以後哪還會搭理自己。
“柳源師,請随我們到後院來。”中年城主先走一步,王伐和柳一白則跟随其後。
後院裏,池塘、青竹相依而立,而在池塘裏,呈放着一塊造型獨特,抵得上半個人大小的奇異石頭。
“柳源師,請看。”中年城主在池塘邊停下腳步,手指向裏面那塊石頭道:“這便是我們想讓您看的那塊石料。”
一旁,王伐叫來幾名下人:“把那塊石頭搬上來。”
半人高的奇異石頭被搬到了池塘外,柳一白立在原地,一直望着身前的池塘,沉吟片刻後,才轉身走近那塊石頭。
他手指接觸石頭,在石頭表面緩緩滑動。
觀察了一陣,柳一白放下手,蹲在石頭前陷入沉思。
王伐湊近柳一白身邊,好奇道:“怎麽樣,柳源師?”
見柳一白許久不語,中年城主忍不住了,不禁懷疑起面前這個人的真本事,沉聲道:“已經過去半柱香的時間了,還沒有看出來嗎?”
終于,柳一白起身,并沒有看向王伐二人,而是望着池塘,像是自語一般,道:“其實要看的并非是這塊石料吧?”
中年城主愣神,旋即道:“爲何這樣說?”
“首先,在這塊石料搬出來後,池塘之中有一道很深的印迹,這便說明石料放在這裏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
“再者,石料既然都已經在這裏了,那兩位爲何不開呢?就一定要我先看幾眼确定它裏面沒有源嗎?”
聞言,王伐讪笑道:“看來還是柳源師聰明啊,根本瞞不住您……實話實說,我們确實是想用這塊石料測試一下您,但您看現在這情況……”
“等會兒。”
中年城主忽然打斷,看着柳一白道:“柳源師方才可是說了,這裏面沒有源?”
柳一白淡然颔首。
中年城主冷笑一聲:“柳源師或許不知,這塊石料雖然放在池塘裏作爲觀賞物,但它卻是我在一年前花萬斤源從賭石坊裏買來的。”
“哦?”柳一白詫異,他雖然猜到兩人在用這塊石頭測試自己,但同時,他也用源術查看了這塊石料。
而結果就是,裏面并沒有源,隻是一塊造型獨特的石料。
搞不懂了,居然會有人花萬斤純淨源将這麽一塊普通普通石頭買回來?
中年城主繼續道:“當時,賭石坊裏有數人看了,皆說這塊石料内含有稀有源,最後經過一番擡價,我才将其買下,你現在斷言它裏面沒有源,可敢與我賭一賭?”
柳一白愕然,那些看了說好的人,不就是妥妥的托嗎?
很顯然,賭石坊裏的托把這城主給騙了,直到一年以後的今天,他依舊被瞞在鼓裏。
“有何不敢?”柳一白瞅見機會,當即答應下來,準備撈一波好處,于是補充道:“你想怎麽賭?”
中年城主道:“假如這裏面有源,你脫光衣服,在背後寫上我不懂源術這幾個字,圍繞着整座城跑一圈。”
玩這麽狠?
柳一白咂嘴道:“那要是沒源呢?”
中年城主一聲冷哼:“沒源,那我便脫光衣服,在背後寫上你是源師幾個字,繞着城裏跑一圈。”
看着杠上的二人,王伐上前對柳一白笑言:“柳源師,何必爲此大動幹戈呢?”
說着,他又轉頭看向城主,換了一副臉色,臭罵道:“韓升,柳源師是我請來的貴客,你這樣有意思嗎?”
這時,柳一白搖頭道:“确實沒什麽意思。”
不遠處的名叫韓升的中年城主嗤笑道:“怎麽,堂堂柳源師,竟然怕了?”
“非也。”柳一白忽然一笑,道:“我隻是覺得這麽賭沒什麽意思。”
“哦?那柳源師說,到底該怎麽賭?”
“你赢了,我就按你說的去做,但要是我說中了,我也不用你羞恥地去外面跑圈,隻要你按照買下這塊石料的價格,給我支付相同的純淨源斤數便可。”
“好,那就按你說的賭。”韓升一口答應。
接着,一名切石師傅拿着工具走了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開始剖開石料,随着地上石屑的積累,這塊半人高的石頭越來越小。
後院池塘邊,韓升和王伐緊盯着石料,而柳一白則環抱雙臂站在一旁,閉眼休憩。
時間漸逝,地上堆滿了石屑,石頭也逐漸見地,卻仍然沒有出現源的蹤影。
咕~~
韓升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額頭上沁滿了汗珠,一顆心懸了起來。
在他身旁,王伐臉色凝重。
随着切石師傅最後一道切開,石頭徹底被剖完,半點不見源石的影子,而地上也隻有堆滿了的石屑。
切石師傅放下工具,歎氣道:“禀報城主,隻是一塊普通石頭,裏面未曾出源。”
韓升身形踉跄,往後退了幾步,深吸一口氣,面色蒼白地望向柳一白道:“好吧,是我輸了。”
王伐沒有半點不高興的樣子,哪怕因此他這個外甥将輸去萬斤純淨源,他仍然笑道:“我就相信柳源師是絕對不會看走眼的,這下也好,讓他韓升自個長長記性,别被人騙了都還一味地恭維别人。”
韓升譴走切石師傅後,說道:“這塊石料,我當時花了六萬斤純淨源買來的,按照承諾,我要給你六萬斤純淨源。”
緊接着,韓升令下人送來六萬斤純淨源,親眼看着柳一白将這些源裝進輪海之中。
韓升臉上沒有表情,沉默着,但内心卻在滴血啊,同時,他心裏也将那些該死的托兒祖上十八代全部問候了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