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乍亮,商初時辭别掌櫃,踏上旅程。
商初時并無定所,走哪算哪。
也正是因爲她行蹤缥缈,以至于商初晨委托的人一直都跟在商初時身後轉悠,卻怎麽也找不到當事人。
商初時并非高調之人,到了一處便先找個住處,然後修煉煉丹,等當地轉悠的差不多了,這才啓程去下一個地方。
這日商初時在路邊小攤,剛吃了一碗面片湯,就見一群築基期的修士從跟前跑過。
神色匆忙不說,還帶了血腥氣。
“真是造孽。”攤主瞥了一眼,輕聲嘀咕了聲。
商初時倒好奇是造了什麽孽,隻是這裏畢竟是露天,要亂說話總是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老闆,多少錢。”
那一隊的築基修士從前跑過,商初時就叫來老闆結賬。
“客官,誠惠三文。”
這價格跟白菜一樣。
商初時身上沒有銀錢,隻有靈石與靈珠。
索性拿出一顆靈珠遞給攤主,“不用找了。”
商初時給了靈珠後便起身往城中最大的酒樓去,消息,還是那邊流通。
隻是商初時剛走出去沒幾步路,城中鍾樓就傳來響聲,緊接着護城大陣開啓,城中戒嚴。
商初時就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辦完住宿手續的商初時并未上樓回房,而是坐在大堂,聽着修士說話。
臨歙給商初時傳音:“主人,你怎麽又在聽消息。”
商初時道:“你主人我現在就是一介散修,要什麽沒什麽,不到酒樓客棧打聽消息,到時候可就要跟世界脫軌了,這對我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臨歙道:“又不是沒有買消息的地方,你可以去那邊。”
“我靈石都是血汗錢,才不去那種地方呢。”商初時一想到在那種地方一擲千金,就爲了一則很有可能在酒樓就能聽到的消息。
臨歙說:“那種地方隻會是絕密,有靈石說不準都買不到。”
商初時說:“我知道。”
商初時要了一壺靈茶跟一些飯菜,邊吃邊聽。
“也不知道是怎麽搞的,隔壁鎮一夜之間被人給殺了幹幹淨淨,一條狗都沒留下。”
“還能怎麽搞。”男子道:“下手這麽狠辣,除開魔教那些人還能有誰。”
“話雖如此,可現場并沒有魔氣遺留。”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爲魔教的人說話?”
“我沒有你别瞎說。”男子聽到對方的指控,小臉都白了,“我隻是實話實說,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我哪裏激動了。”對方冷哼:“魔教行事向來詭異,如今滅了一個鎮子,你還爲他們說話!”
“現場你去過了沒有。”男子也是有火氣在身的,他惱對方居然都不查問清楚,就直接蓋棺定論!“我剛從現場回來,那邊的情景我可比你清楚多了。一個沒去過現場的人,也好意思給我安罪名,也不看看自己又是什麽德行。”
臨歙說:“他們怎麽還吵起來了。”
商初時說:“覺得自己人格被侮辱了,所以反擊了。”
臨歙說:“人格是什麽?”
商初時說:“那人身上沒有穿宗門弟子服,身上也沒有宗門配飾,十之八九就是散修,散修多爲四靈根五靈根,修行一路頗爲貧苦……”
臨歙說:“老主人說了,單靈根雙靈根這樣的靈根隻是初期輕松罷了,等修煉到後期,尤其是要飛升大乘期時,就得補充體内缺少的靈根屬性,不然渡劫飛升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商初時說:“補充體内缺少的靈根屬性?那得用什麽補足?”
臨歙說:“就五行屬性的任何東西,品質越高,補充的越好吧。”
商初時嘴角一抽。
五行屬性,品質上佳,這哪有那麽容易找到。
就算找到了不假,怕也得九死一生才行。
商初時不在想那件事。
想了也無用,她壓根不需要補全五行屬性,操那心幹嘛。
商初時與臨歙聊了這麽一嘴,等聊完了那邊兩個男子也都停下了剛才的話題。
商初時對臨歙傳音:“他們剛剛還說了什麽沒?”
臨歙搖搖頭:“我聽到的,應該跟你聽到的沒什麽區别。”
商初時沒話說了。
看來是她們聊的太興奮,誤事兒了。
商初時也不懊惱,要真出了什麽事,她還是能躲開的,隻是能将一個鎮子滅的幹幹淨淨,說明那個人的修爲最差也得是金丹後期。
或許也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
城中戒嚴,商初時一時半會兒的也出不去,索性回房打坐修煉。
前半夜倒是安靜,後半夜時慘叫聲不斷。
商初時打開窗戶看向慘叫聲的傳來的方向,心想,這是那群人動手了?
而且那個方向,像是城主府。
城主府主管城池一切事宜,要是城主府出了什麽差池,城中防禦就等于停擺了,城主府停擺,倚靠宗門駐地護持是不理想的,說不準,小命都得搭上。
商初時眉頭緊蹙,想着自己是過去看看呢,還是在這先觀望?
再三思索,商初時選擇了前者。
後者雖然穩妥,但先機全失,不利。
商初時給自己拍了一張隐身符後便禦劍前往城主府。
晚間清風帶着寒氣,起初還覺得清爽,可随着城主府越來越近時,風中就帶上一股血腥,以及爆破符引發的火藥味兒。
商初時并不遲疑,直接操控飛劍飛入城主府。
城主府高牆青瓦,商初時停在府牆上,隐蔽氣息,全神貫注的查看裏面的情況。
大府門之後還有第二道府門,兩道府門之間有空地,這地方原先就是停放靈舟,騎行妖獸的地方,可如今,那些東西都不見了,隻有身着城主府護衛服飾的屍體。
其中最顯眼的還是那個被吊起來,渾身浴血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帽冠已經掉了,頭發淩亂,嘴角溢血。
“說,東西在哪。”
站在中年男子面前的是個穿着黑色鬥篷的男子,這男子看不清容貌身形,他臉上帶着鐵制面具。
中年男子冷笑了聲:“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東西。”
鐵面男擡手,手中就出現了一條鞭子,一揮手,鞭子就往中年男子身上抽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