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處,方澤心中不由微微一動。
他有生死真曈,對生機和死意極其敏感,此時這山洞看起來像是某個巨型生物的體内一般,但是以方澤的生死真曈看去此地像是肉膜一樣的東西,完全沒有生命是個死物,卻如同活物一般可以呼吸動彈,也不知道是何種原因。
方澤頭腦之中搜索相關的信息,片刻之後,他想起從金石老人身上獲得的劄記中的一段記載。
方澤回憶起那段話。
“魔神和天神不同,天神再如何修行的也是宇宙中的秩序之道,而魔神修行的乃是混亂和未知之道,而魔神因爲說修行的大道源頭不同以及環境險惡,其肉身和天神産生了不同,天神施展大道規律之下的功法,威力極其強大,但是肉身并不十分強悍,甚至比正常法相都要差一點。”
“除了一些專修肉身功法的天神之外,絕大部分天神身軀并不特别強悍,然而魔神雖然還未見到,但根據記載之中其肉身實力遠超正常天神。”
方澤有個猜測,此地這個肉山難不成就是那魔神死後肉身得不到控制,然後演化而成的,當然這也是猜測。
方澤閉目感應了一下,片刻之後他感覺到這如同生物體内一般的肉山,其實那裏面流淌着的不知道是體液還是什麽樣的東西都指向了一個源頭。
方澤順應着那源頭的方向,然後再如同迷宮一般的肉身腔體之中迅速敏捷的穿行。
不到十個呼吸,方澤就感覺到前方有人,而且正在動手。
他加快速度。
一道暗金流光閃過,方澤已經來到了前方有異常波動的所在。
隻見在那處不遠所在,萬江山正在和趙鵬州動手,萬江山右手提着一把碧藍色的長刀,那刀如同卷浪,每一次揮舞都帶着如同大江翻滾一般的浪濤聲,和趙鵬州戰成了一團。
在旁邊那金發女子不斷的用手輕彈,漫天的金色絲線漂浮,輔助着趙鵬州進攻萬江山,阻礙此人繼續向前而去。
方澤來到此處。
見他們三人戰做一團,方澤也沒有直接出手加入,而是直接身形一閃,準備放棄這三人,直接順着這肉山内部之中有韻律的跳動,前往核心之處。
然而見到方澤出現在此處,萬江山是臉上露出意外神色,他沒想到方澤這麽快破開了寰宇無極圖的掌控。
不隻是他,趙鵬州和那金發女子兩人也都是臉色大變。
幾乎是瞬間,萬江山喊了一聲:“趙兄,你我不忙着分高低,等攔下這個方澤再說。”
趙鵬州冷哼一聲道:“你變臉倒快。”
但是他手下确實收了一些勁力。
一瞬間在一場三人迅速的變換方位向方澤襲來。
方澤輕輕歎了一口氣。
這三人如果聯手,大概能和方澤打成一個平手,并稍占上風。
可是要将他擊敗或者擊殺,那是千難萬難。
方澤右手葬龍劍向前一揮,瞬間劍氣導入虛空之中,趙鵬州見狀臉上露出了凝重神色,他橫舉天罡劍,口中快速念誦一道口訣。
隻見那天罡劍一下仿佛被激活,在他周身金芒閃動。
葬龍劍的劍氣依然從趙鵬州體内的缺陷之處迸發出來,可是趙鵬州此時雙手持着天罡劍,整個人在空中如同一個巨大的金色長劍一般,天罡劍帶出的劍氣虛影直插大地。
方澤的葬龍劍劍氣爲趙鵬州傳導到這肉山之中,在這肉山下方不斷的傳來破碎的聲音,而那些血肉破碎之後黑色的液體流出,看起來就不像是什麽好顔色,更帶着一些腥味。
方澤微微皺眉。
剛才沒見趙鵬州施展這招,可能是此人最近才新修行的戰技,而且看起來消耗不小。
趙鵬州在肉山中的空隙當中,将葬龍劍的劍氣傳導出去一部分,然而他自身還是有許多劍氣無法排解。
瞬間他身上并射出數十上百道的血劍,身上的衣服也被割的七零八落,顯得十分狼狽。
然而畢竟這一劍葬龍劍劍氣趙鵬州算是抵擋住了,在一旁那金發女子就很危險了,
即便是逸散出來的葬龍劍劍氣都是她難以承受的。
這個金發女子不得已又再次施展出她那身上的紋身所帶的陣法。
這女子被葬龍劍劍氣斬過之後如同幹癟下去的水囊一般,整個人的軀體化作了皮囊,而在不遠處那女子忽然出現,整個人身上的衣物全部丢失,但是她好像已經習慣了,紅光一閃,身上又多了一套衣物勉強蓋住身體,但是臉色卻十分難看。
就在這金發女子以爲安全的時候。
忽然!
在她後腦方向一道黑色含有神文和神靈圖案的長槍突然破開空間,這一槍刺出的時機極其的刁鑽,正是那金發女子剛剛蛻皮脫身,以爲自身安全,防禦之心最薄弱的時候。
那金發女子大驚失色,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這柄長槍已經從她後腦透入,然後長槍的槍尖從此女的額頭正中穿出,竟然将額頭貫穿了。
金發女子瞪大眼睛不肯置信。
她沒有辦法連續兩次施展那種脫皮起死的陣法,竟然隐恨當場。
在金發女子身後的空間一陣波紋蕩漾,随即傳出碎裂之聲,一身黑衣的班若虛從中出現,他右手持着魔靈槍,槍尖還挂着那金發女子的屍骸。
隻見他長槍一抖,金發女子的屍體從她的長槍上掉落,直直落了下去,摔在了仿佛是血肉一般的地上。
令人驚恐的事情發生了,那血肉一般的肉山竟然凹陷下去,将那金發女子的軀體吞食了進去,轉眼之間,方澤都聽到這肉山一般的洞穴之中傳來了陣陣的如同打鼓一般的心跳聲,速度加快了不少,好像是将這金發女子的屍體當成食物吃了進去,其狀令人恐怖。
班若虛長槍一抖,上面靜靜地燃燒着火焰,将金發女子的血液和腦漿燃盡。。
趙鵬洲狼狽且震驚,看到班若虛出現在此處,他下意識的左手就捂住了腰間。
趙鵬洲兩次跟班若虛交手,都是被出其不意的一槍紮在了後腰之上。
若不是半步法相身體相當強橫,加上有強效的丹藥,這趙鵬洲怕是已經成了身體殘缺之人。
如今再見到班若虛,雖然這一槍偷襲不是沖着趙鵬洲來的,可是他還是感覺到後腰隐隐作痛,有一種幻痛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