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密室之中。
密室頗有特色,周圍全部都是白色石壁,牆壁本身就帶有微微白光。
裏面沒有任何陳設,隻有一個蒲團,幹淨簡約。
方澤盤膝坐在密室正中。
他身前放着星月睛和無想寶靈。
星月睛,是一對圓形的寶石。
其上面紋理天然,好像有星月其上,本身十分晶瑩。
以方澤的認識看起來,一對星月睛,有點像是縮小的兩顆星球,裏面還不斷有變化生滅,仔細觀看奧妙非凡。
無想寶靈放在水晶瓶中。
此物用途很多,其中一種,是一種效果十分強大的鎮靜品,一些位高權重的人思慮過重,無法入睡,多會用一點無想寶靈有關的異寶安神。
這隻是其很多種用途中最普通的一種。
看着兩件天材地寶,方澤微微點頭。
博陵時候,萬裏歸宗崔東來後,方澤也有所觸動。
他以前,還沒有那麽強烈的追求強大的内驅力,但最近的經曆,讓一種信念在心中埋下種子。
“這個世界,并不像想象中那麽安全。”
“洞玄真君說的秘密,已經掀開面紗一角。”
“未來的路并不太平。”
“我如果不想像是崔東來一樣,就要有關鍵時候,能站出來,爲自己,爲重視的人抗争不公的力量。”
“不能像是以前一樣了,要有意識的加快修行速度,别在必要的時候,連基本的力量都沒有。”
方澤想。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熔煉星月睛。
星月睛,熔煉起來比不死骨容易多了。
前輩遺留筆記,沒提到任何會疼痛的事,都說這是個簡單的事,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要精準,要一氣呵成。
方澤手持星月睛,催動熔煉之法。
很快,星月睛上漂浮點點星光,向上漂浮,進入方澤的雙眼。
同時,打開的水晶瓶中,無想寶靈如煙似幻,也升騰起來,和星月睛一起融入方澤雙目。
比起熔煉不死骨來,這個過程不知道輕松了多少。
方澤此時閉着雙眼,那些精華并不會被皮膚阻隔,透過眼皮進入眼中,在方澤眼前,出現了漫天星羅,意識所到,甚至能看一顆顆巨大的星辰。
無想寶靈精粹也進入其中,一個念頭,無想寶靈就将此念化作具體形态,不斷漂浮。
良久。
星月睛被淬煉完畢,全部化作精粹被吸收,無想寶靈也全部用光。
方澤盤膝在蒲團上。
猛地,他張開眼睛。
隻見他雙眼如同星光璀璨,裏面好像有浩瀚星河不斷生滅,同時在其最深處,是深邃不見底,真實倒映一切的純粹之光。
方澤在這個狀态下,看向四周。
他的視野,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靜修石室内,本是渾然一體,可方澤卻能看到所有細節之處,甚至何處薄弱,何處是承重力量,在哪一個點是石室内最脆弱的一點,都在視線之中清晰可見。
那些薄弱,脆弱,或者是重要的點,自然而然,像是有所提示一般,在視野之中顯示。
低頭,看了看自身。
方澤體内經脈運行的真氣如同身體上的細流,全部可見,無法隐藏。
真氣運行,就在眼前。
方澤運起真氣,左手成劍刺出。
刺出的手指帶有的真氣運行路線,相應攻擊意圖,何處有生機,何處是死意,在生死真瞳面前,無所遁形。
方澤微微一笑。
生死真瞳大成。
僅僅在肉身第八變的境界,就可以看到對手真氣運行路線,對戰之中,可以避實擊虛,掌握先機。
到了肉身第九變,天根變一開,生死真瞳還會有進一步的進化。
一旦進入天人境後,生死真瞳看到,就不僅僅是真氣運行生滅,甚至人的生死福禍,所出地勢的兇吉險惡,都能分辨出來。
“很實用的能力,不枉我一番辛苦,未來成長潛力很大。”
方澤十分滿意。
生死真瞳熔煉,他心中又少了一件事,倍感輕松。
方澤站起。
“距離下次破宇,前往龍康界,還有一段時間。”
“我要回一趟宗門,從師父那裏旁敲側擊,印證一下洞玄真君所說。”
“我推測,師父應該是知道一些事情。”
“而且,熔煉了生死真瞳之後,修行速度還有提升,在去龍康界之前,很有把握提升到天根變境界。”
“那樣,前往龍康,探究酆都之秘,又多了一份保障。”
方澤心想。
他想好計劃,便離開了靜修石室。
…
數日後。
蒼州,蒼霞山。
方澤返回衛淵宮的時候,是下午,日落偏西的時候。
他去吳道子居所尋找,沒有見到人。
服侍掌門的童子告知,吳道子去後山亭子散心。
方澤便出了衛淵宮,向後山去。
現在這時節已經入秋。
蒼霞山也是一片秋意。
方澤一路來到後山的晚暮亭。
蒼霞薄暮望,徙倚欲何依。
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吳道子坐在晚暮亭中,面對一個棋盤,沒有對手,正在獨自弈棋。
方澤微微一笑,走了過去。
他在亭前止步。
吳道子也看到他,停止落子。
“澤兒,看你樣子,似有疑惑。”
“你是遇到什麽事了?”
方澤點了點頭。
他斟酌了一下語言,道:“我最近經曆一些事情,心有困惑。”
“我之前遇到懸劍閣的弟子淩澹菲,一起經曆一些事情,和她有一些了解。”
“其中,我想到一些事,頗感困惑。”
“師父,當年懸劍閣的閣主卓天然,來到我萬裏歸宗派,要的,真的是武道秘典麽?”
他問。
吳道子擡頭,仔細看了方澤一會。
“你覺得不是?”他問。
方澤微微搖頭。
“懸劍閣和我宗同爲正派,本來就有一些江湖道義約束。”
“他如果強取武道秘典,其餘和我宗類似門派,人人自危。”
“卓天然應該不至于如此不智,而且哪怕他拿到秘典,也無法轉修……我宗功法,和懸劍閣差距太遠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雖然這麽說,可相差太遠,反而沒了借鑒意義。”
“我總覺得這裏面有些不對。”
“師父,當年是不是有什麽事,您沒告訴我?”方澤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