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成就爲聖人了。
西方世界的生靈沒有一個生靈在此時此刻會反對着的,慈航看着那道身影,嫣紅色的火正在須彌山上的那道身影正在燃燒着,可他的眉眼之間依舊是那麽地溫柔,溫柔地看向所有歸屬于着西方地界的生靈,他的心中似乎是看到那些西方生靈之時就不會再感受到屬于業火灼燒的痛苦的,慈航的眼中似乎流出了眼淚,那是一種對于前世的告别。
前世的接引也是如此,也是如此對待着他這個半路投向西方須彌山的存在,沒有一點點的瞧不起和區别對待,他現在依舊記得接引和他說過的一句話:“慈航,你現在是西方地界的生靈了,不必害怕什麽了,須彌山畢竟就那麽大了。”接引當時說完之後自己也笑了,笑的很灑脫,絲毫不在意着屬于當時西方的窘迫被其說了出來一樣,現在,接引依舊是如此這樣的性格。
慈航緩緩俯下身子,這一拜是給予着他自己的,給予着他自己和以前的時光真的告别了。
事實上,從慈航自身重回到這個時代起,這個時代一切都變得未知了起來,沒有生靈會再次明曉着未來的洪荒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了,因爲,一切都已經開始在發生着改變了,現在的玉清門下大弟子不是廣成子而是他慈航,前世巫妖大劫之稱是來自于後世生靈的貶低稱呼,而不是因爲慈航将巫妖兩族貶斥在了兩族的身上,也沒有因爲這場浩劫之中,紛紛殒命的巫妖二族強者。
慈航伸出自己的手掌,看着天穹之上的陽光,感受着屬于西方地界對于接引成就混元大羅金仙的念誦禮贊之聲,似乎一個時代以着自己的盛大去标志着自己已經進入了時代的尾聲,忽地,慈航的手掌捏成了一個拳頭,或許于這個時代生活的生靈來說,他們渴求着去結束這這一個時代,畢竟這個時代給予着無數生靈的是血色的記憶。
身上的白色衣襟緩緩飄蕩着,帝俊和帝江的身影出現在了慈航的眼眸之中,現在的他們要面對着屬于玉清的怒火了,似乎這個時代的最後的風雲人物也要從此落下了一個帷幕,想到這裏,慈航又一次想到了他自己的計劃,妖族和巫族的失勢導緻的是洪荒道紀之中又一次要進入了野蠻生長的時期,對于洪荒道紀的大局觀發展來看,這是在開倒車的行爲。
所有的混元大羅金仙和聖人的成就都是借助着自身做出有助于洪荒道紀發展的事情而得來的,從而導緻了現在的洪荒道紀更加的恐怖和完善,在這樣一個時代之中,如果不再有着一個組織管理這一切,那麽一切就像是三族崛起之前的那般,散亂的步伐會導緻着洪荒道紀整體上減緩着自身發展的腳步,所以,前世裏,就算巫妖一族失勢之後,聖人們也會聚集在一起,商量着天庭重立的事情。
慈航的道是慈悲,放任着生靈們的閑散對于慈航來說就是一種不慈的行爲,畢竟洪荒道紀的發展從來不會是一帆風順,沒有一絲波瀾起伏的,對于洪荒道紀來說,隻有挺過無量量劫的到來,才能算作是一種成功,在成功的半路之上,慈航又怎麽會眼睜睜看着這些生靈們閑散度日放棄了自身的修行呢,洪荒生靈們的修行從一定意義上去說,先是爲了自我的生存,更是爲了整個洪荒道紀的發展和延續。
所以,天庭必須存在,而這個大天尊的位置一定也會是他的,試問這個洪荒道紀之中還有一個生靈,會比之有着滔天功德,果位爲聖人的慈航更合适去繼承着天庭大天尊之位的存在嗎,昊天他的性格很好,跟腳在洪荒道紀之中也可以算作是不差的了,可誰讓他遇到的對手或者對比的對象是慈航呢?
白色的衣襟飄飄揚揚之間,一把劍出現在了慈航的手中,今日裏,這個巫妖的時代就自此終結吧。
共工死了,祝融死了,玄冥死了,鲲鵬死了,東皇太一死了…………一個又一個巫妖兩族的高層都進入了歸墟之地,時代落幕的号角已經吹響了,留下的隻有對于這個時代還在眷戀的孽障,所以,慈航動了,他會将這些孽障一個個地揪出來斬殺,讓他們明白着,時代的落幕已經成了他們無法避免的了,現在是一個新的時代。
新的時代之中,一切都是有可能存在的。
所以,慈航見到了後土,後土的情況很不好,滿身的傷痕,像極了即将破碎的琉璃一樣,嘴角沁出的血鮮紅異常,與着其蒼白色的臉去比較,是那般分明,脆弱的惹人憐愛,可慈航的眼眸淡漠,他的心中沒有女色隻有着己身的大道,或許在洪荒道紀之中,越是修行強的,越是不會沉溺在澀情一事之中,後土的眼睛看向了慈航,潔白的衣襟紛紛揚揚間流露的是一種對于其的殺氣。
“你是殺我嗎?”後土的嘴角咧了咧,現在的巫族已經可以被形容爲喪家之犬的存在了,混元大羅金仙不可輕易惹怒了,可他們太自打了,認爲着兩族的聯手就不會再害怕那些了,現在的後土明白了,是她或者是她的那些兄長想的太簡單了,混元大羅金仙真的與他們之間似乎就已經不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了。
可那是混元大羅金仙啊,慈航一個小小的混元金仙,又爲什麽能夠那麽氣定神閑地覺得自己能夠殺得了她土之祖巫呢?!
屬于土之祖巫的法相閃現而出,無數的大地氣息裹挾着後土,似乎後土攜帶着屬于大地的威嚴一樣,可慈航依舊是那麽地淡漠,對于他來說,後土今日是必死的結局,想到無數因爲巫妖兩族之間而無辜慘死的生靈,慈航手中的劍就銳利了幾分。
一道光采,閃耀了後土的眼睛,又在下一刻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後土的眼睛瞪得很大,她怎麽也想不明白爲何自己擋不住慈航的一劍。
因爲此間的名字叫作衆生……
所有的生靈包括着很多的洪荒神魔都不清楚和明白着屬于衆生的力量是多麽強大的。
現在,慈航就依着這把劍告訴着他們,告訴着他們屬于衆生的力量是有多麽強大的,強大到乃至于巫族的十二祖巫之一的後土都不能夠将這一劍接下來,揮劍的是慈航,施劍的卻是洪荒的衆生,後土想不明白的事情是爲何就那麽一擊她就被滅了,可她從沒有想過自身迎接的不是慈航的劍,而是屬于衆生的意念呢?
那是衆生對于整個巫妖二族之間肆虐而起的怨,是屬于衆生的力量,現在慈航就在借助着這份力量,告訴着巫妖兩族的存在,屬于衆生的憤怒,最黑暗的往往就是黎明之前,現在的洪荒就是如此,無數恃強淩弱的事情都在發生着,因爲什麽?慈航的心告訴着他因爲他們在恐懼,他們在恐懼自身所做的事情會遭到報複。
對于他們而言,巫妖二族高層的消失,靠山的不見,一切都成爲了他們草木皆兵的原因,他們恐懼着其餘生靈的出現并且将他們擊殺的可能性,他們隻能夠依着這樣的方法去證實着自身的強大,去證實着他的力量依舊是那麽恐怖,就爲了隐藏着内心之中的恐懼,這些都被慈航一一看在眼中。
他的劍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就沒有停止過的,無數的巫妖都在一道光華閃過之時消失了生命,他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慈航看着那雙眼睛,他看到了這些作惡的巫妖生靈眼中的一抹抹後悔和恐懼。
提劍行走着,他的劍每一次都會落在那些作惡的生靈身上。
一次,他又一次走到了那處九龍福地,那處福地之中無數的生靈都在哀嚎着,本該安穩生活着生靈被着巫妖末路壓力壓瘋了的一隻狼妖屠戮着,鮮血淋淋的染着整個福地,九龍福地之中的深處似乎也能夠聽見屬于着九條地脈龍氣因爲此等狀況的不斷哀戚之聲。
福地之中正發生着一場戰争。
“快走!”灰色的巨狼站在了那隻已經瘋了的狼妖對面,他語氣急促地對着自己那個不省心的弟弟說着。
比起已經成年的兄長來說,銀白色的小狼是那麽的小,眼眶之中充盈着淚水,無聲地看向灰狼前面的那兩具屍體,那是他的父親和母親,剛剛可以不吃奶的小狼,在他的記憶之中,他的兄長永遠都對着他是嫌棄的,見到他跑來就會離開他,不會像現在這樣站在他的身邊,他的父親和母親也不會像現在一樣躺在地上睡着覺不起來。
小狼的鼻尖聳動着,他的嘴中發出稚嫩的叫聲,他想當他叫出聲音的時候,自家的父親和母親就不會再躺在地上睡覺了,他們要起床,對面的狼叔叔看起來是那麽地可怕,他想自己的父母去保護着他了。
灰色的巨狼對着瘋狂的狼妖沖撞着,就像是以卵擊石的行爲,可這更讓那瘋癫的狼妖興奮,一道道鮮血淋漓的傷痕出現在了灰色巨狼的身上,他猛地回頭對着那隻銀白色的小狼吼道:“快跑!”
巨大的吼聲之下,是他又一次向着瘋癫狼妖沖刺的身影。
銀白色的小狼看了看灰色的巨狼,又看了看另一邊一直躺着的父親和母親,他終于跑了,他明白了,他的父親和母親已經死了,現在即将要輪到他的哥哥了,他小小的腦袋之中隻裝着自己的家庭,他不知道也不清楚爲什麽這個瘋癫的狼妖會出現,會任意地襲擊着福地之中的生靈呢?
現在的他能做的隻有逃跑的份,想着那對着發出怒吼的灰色巨狼,小狼的眼睛泛着淚花。“哥哥,小狼會跑遠的,小狼喜歡哥哥,小狼要聽着哥哥的話…………”
背後福地之中不斷傳來狼的哀嚎之聲,小狼的身子頓了頓,也就繼續跑着。
那道聲音對于小狼來說,他很熟悉,因爲,就是這個聲音始終在以前會嫌棄着他的,會讨厭他的跟随,那是屬于他哥哥的聲音。
銀白色的毛發在山林之間變得雜亂了許多,無數的灰塵沾染在小狼的毛發之上,若換作以前,他一定會停下步子,撒嬌地讓父母幫他清理,現在的他卻不會停下自己的步伐了,因爲着這個逃跑的機會是三條生命換來的,他不能停。
“小狼會好好地活下來的,哥哥你也要好好的,不要因爲讨厭我不來找小狼了。”
“小狼很不乖的,爸爸媽媽不要睡懶覺了,要來追小狼啊,要不然小狼一輩子就不搭理伱們了哦!”
小狼跑不動了,可他依舊繼續地跑着,直到他撞到了一道白色衣襟的身影。
最終小狼暈過去了,溫暖的感覺傳遍着小狼的全身,恍惚之間,小狼似乎看到了灰色巨狼嫌棄着自己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媽媽在旁邊笑話他窘迫的模樣。
“哥哥,爸爸,媽媽,小狼來找你們了,你們不準嘲笑小狼,不要跑,要一直和着小狼在一起哦…………”
小狼看到了他們,他很幸福,閉上的眼眸再也沒有睜開過,原諒小狼實在是太累了,他太累了………………
慈航的手撫摸着小狼的身子,還有些溫熱的身子卻已經沒有了呼吸,他的眼睛看向了小狼身後,血色的腳印貫穿了一路,小狼的肚子上被劃了個口子,他沒有和那灰色巨狼說,就那麽一道跑了過來的。
小狼會說什麽呢?
這是灰色巨狼給予着小狼的希望,小狼也要去給予着灰色巨狼希望啊,小狼希望着他那個始終嫌棄着自己的哥哥能夠誇誇他,能夠認爲他,成功逃了出去。
“哥哥,小狼很乖的,不準讨厭小狼了哦………………”
慈航緩緩地運用着自己的法力,将小狼掩埋在此處。
這個世道太過疾苦黑暗了,現在他的劍要動了,要爲天地之間那些生靈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