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提的手中拈着一朵花,花朵的顔色是鮮紅色的,上面沒有其他修飾,胭脂紅的花瓣于準提的手中磨散着點點芬芳。
這是屬于西方地界之中最爲标志性的花朵,因爲隻有這種胭脂紅色的花朵才會在當時依舊荒蕪的西方地界開放着,沒有生靈可以想象到那種震撼感:渾黃色的沙漠之中,漫天飛舞的是無盡的飛沙,無所遁形的是到處都是枯寂的氛圍,沒有一個生靈想會待在這裏,他們在看到這裏的地域景色之後,内心之中隻有想要逃離的想法存在着。
就是這樣的境地之中,那朵胭脂紅色的花朵就開放在這裏,成爲了荒漠之中唯一的紅色,也是西方地界當時最爲珍貴的景色,很多生靈,他們修爲底下,就算想要逃離西方所在之地,他們也無法做到,隻能夠囫囵地困在西方的漫天黃沙之中了,所以,在黃沙之中那株胭脂紅色的花朵就是他們生存下去的希望。
就算如今,西方的一切都在恢複着,可是生靈們依舊喜歡着這樣的一株胭脂紅的花,不是因爲他的美麗,而是他其中賦予着的那代表“希望”的含義,現在,準提手中拈着這樣的一株花,他同樣是在希望着,希望着西方地域重回當初魔祖羅睺未出世之前的模樣,不爲了自己,他已經快要行進爲混元大羅金仙了,就算是再好的福地于他而言,也對其修道沒有用處了。
準提希望的是芸芸衆生,他是心腸極軟的生靈,于西方生靈而言,準提的照顧都是無時無刻不是存在的,對于這些西方生靈來說,準提的關懷就像是一個“母親”一樣,他在關愛着整個西方地界的生靈,現在哪怕他半隻腳已經邁入進了混元大羅金仙的門檻了,可他的目光依舊不在前方眺望,而是向着後面看去,向着後面看向屬于西方地界的芸芸衆生們。
或許于準提而言,心魔天魔這些存在不能夠撼動着他自己的悟道之心,可唯有着西方地界的衆多生靈,他們可以,他們可以撼動着屬于準提的那顆道心,所以,他是一個“母親”,一個心甘情願去奉獻自我,給予其餘生靈們希望的“母親”!
鴻鈞道祖沒有立過道統,他隻是在講求着自己的混元大道,準提是個很聰明的人物,他的眼睛不僅僅看得是現在洪荒的情形變化,同樣他也是在預測着洪荒未來的發展方向,對于準提來說,他敏銳的發覺,如今的東方地界正在以昆侖山爲基礎創建着一個粗略的勢力道統“道”。
那麽作爲一個西方地界的生靈,爲了尚還存在于西方地界的生靈去考慮,準提明白着,他們西方也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道統,這個勢力道統的任務就是一個平台,一個能夠使得西方生靈與東方生靈站在同一個起跑線的平台,洪荒道紀之中從發展的角度上去看,他是東西爲一體的存在,可對于單獨的個體呢。
夏蟲不可語冰,又能有多少屬于着洪荒道紀的生靈是夏蟲呢?
這個數量絕對是很多很多的,他們或許沒有那麽長遠的目光,隻能夠在乎的是那一時的得利和損失,對于準提來說,這是可以理解的行爲,但若是這個生靈不論怎麽去看都比着有着道門爲平台依托起來的生靈要差,其道心崩毀了又怎麽辦?
西方地界的生靈本就少,若是不加以管制的話,興許西方之地真的就要變成了一片荒域,到時候,所謂的西方複興都會變成泡沫一般的幻影了,準提又怎麽會允許出現這樣的情況呢,所以“道”的聚集是一種自發性行爲,那麽“佛”的出現就是準提和接引有着自己想法的幹預而産生的勢力道統。
這個行爲在很多生靈看來都可以淪落爲一種争強好勝,可爲了西方地域的複興,他準提情願是被衆多生靈誤解,誤解成一個貪圖名利的鼠輩之人,爲了西方,準提能夠付出他的所有,所以他的道中極樂不是說的是他自己,而是整個西方包括着西方的生靈們,他都希望着他們是快樂的,這才是準提一直所修行的極樂。
現在,在接引的指引之下,他的道極樂大道真正走出了迷障,不是說他修行此道是爲了西方這種行爲是不對的,而是說,準提陷入了一種似乎自身不抓緊西方就會破滅的虛假迷障之中,當接引的手指向了那一處屬于着骨海的變化時,準提心中的魔障就像是遇到了太陽的積雪一樣,逐漸地消減着。
所有的生靈都在跪伏着,哪怕膝蓋之下是堅硬的石子,能夠使得生靈産生疼痛之感,也沒有一個生靈于此時躲避或者起身的,這是一個屬于西方的生靈所必須去做的事情,這也是一個西方生靈應該給予着他們母親般存在應有的行爲。
“禮贊準提佛母大慈大悲!”
“禮贊準提佛母大慈大悲!!”
當一聲聲屬于西方生靈的跪拜敬服的聲音像極了層層疊疊起伏的波浪傳開了,傳遍了西方之地,傳到了東方所在,鳳栖山上,女娲将手中的靈果默默放下,她的眼眸緩緩轉向了西方須彌山所在,她正在看着那道身影。
“敬準提佛母慈悲!”
話語輕微,在如今的鳳栖山上也就隻有女娲和她身邊的金鳳能夠聽得清楚了,其餘者盡皆都隻是知道女娲娘娘在喃喃自語着什麽,至于喃喃自語的内容是什麽,那就隻有消逝過去的微風知道了吧。
太清手中的扇子微微一頓,他作爲盤古正宗之一,甚至是三清之首的存在,天地之間似乎除了鴻鈞道祖還沒有一個神魔能夠讓太清爲之彎腰禮敬的,現在,太清第一次的禮敬給予了準提。
不是因爲自己認爲着自己的大道不如準提,也不是說太清在向着準提服軟,他的行爲是一種對于準提行爲的敬佩,一種将整個西方抗在肩上的敬佩,那是一種對于天地責任承擔的敬佩。
突然,太清笑了。
“洪荒道紀哪裏有什麽東西之分呢?今日我這個聖人也要活動活動着自己的筋骨了…………”
手中的扇子向西方扇去,無數的先天靈雨紛紛灑灑地落了下來。
準提微笑地看着這一切的發生,“洪荒道紀從無東西方之分。”
屬于着他的混元之道終于成就圓滿境界了,其身後偌大的佛界之中無數的真佛都在念誦着屬于準提修行的準則法門,那是一方看起來就是極樂的世界,也是準提的道所衍生而出的存在。
慈航的眼睛也在注視着準提的成聖,相比于接引作爲他前世的第二個師尊,準提給予前世慈航的指導可能更多,相比之于有些沉悶的接引,準提的性格很和善樂觀,那個時候是準提師叔也是他的準提老師親自帶領着他走出了從道門投到佛門的迷障。
“或許于整個洪荒之中,準提的這個混元大羅金仙不是最強的存在,可他的印象一定會是整個洪荒之中最令得洪荒生靈們深刻的存在,禮贊準提佛母大慈大悲!”慈航心中所想沒有一個生靈能夠知曉着,珞珈山上起風了,風很大,吹動着慈航的衣襟簌簌。
慈航的眼睛卻不曾移動着自己的視線半分,他的視線都集中在靈山之上。
準提的成就混元大羅金仙隻是屬于西方二聖的開始而已,緊接着即将要成爲混元大羅金仙的應該就是須彌山上的另一位洪荒神魔存在接引了。
也就是他前世的第二師尊,那個悟性超絕的存在。
接引的跟腳隻要熟悉他的生靈就沒有幾個是不知道的,乃是有着混沌青蓮的蓮瓣在其中的,他的悟性不能夠說是洪荒第一,也能夠在這無盡的洪荒道紀之中排在前列的存在,因此他修行之道比之于其他的生靈和洪荒神魔來說,更是通暢了許多。
甚至于道上他做出了很多的突破,不同于着慈航因爲擁有前世記憶的存在,可以很快的明晰着自己的道路如何發展的方向,有的生靈修行大道,他們是走一步停一步的存在,他們總是會擔心着自己的道是不是會走錯,接引從來就不會覺得擔心,他從不擔心着自己所修行的道路是否真的有着錯誤存在。
因爲在接引的修行之路上,他一直堅持的是自己行走的大道就是對的,他就是自身所修行的大道,所以他不會錯,錯的隻會是那些不理解着他自身所修行的大道的愚蠢之輩,這就是天才,一個不同于準提的存在,可就是這樣性格的一個神魔竟然在前世陪着準提一直待在了須彌山上,直到無量量劫的到來,接引也沒有離開過須彌山。
所以,準提的修行之路上,有着屬于接引的指引,那是接引給予準提的指引也是給予着己身的指引,不是自身所修的因果之道隻是關注着己身與衆生的因果,而是萬物與他的因果,兩者之間的關系轉換,不僅僅是在思考問題的視角上面有所準變,在很多層次上,這樣的行爲和逆行都可以讓得接引感覺到自身與着整個世界的感悟更爲透徹清晰。
這是以前接引不曾做到的,現在他做到了,所以他的混元之道也成了。
他的突破是那麽的水道渠成,似乎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沒有什麽專門想要堪破的迷障,接引就那麽突破了,身上無數的金蓮閃現着,緊接着随着時間的流逝,無數的金蓮逐漸染上了紅色,紅蓮的上端無數的業火正在灼燒着,無數的衆生出現在了接引身邊的業火紅蓮之上。
這一刻就算是血海之上的冥河上人,也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元屠阿鼻,端坐在業火紅蓮之上,頭微微彎了下去,面朝着西方所在的方向,這是在對于接引的一種尊敬,比起準提那種事事都會體現在表面上,或者是讓人能夠看到的行爲,接引的做法比之要隐秘的許多。
他所做的就是燒斷因果,用自身的力量催動着生靈身上的因果線,運用業火的力量将所有的因果焚燒幹淨,無數的劫難都是在無數的因果之中締結的,所有的劫難從不會是突然到來的,一切都是有着前因後果的,這些所謂的前因後果就是此次接引運用業火焚燒的存在。
沒有劫難降身的西方生靈才能夠在屬于着他們西方緩緩長大着,不怕遭受着因果的襲擊,甚至因爲無數因果而積累的劫難也煙消雲散,這件事情是因爲有着接引在爲着他們負重前行着,所有的因果都抗在了他接引的肩上,這就是接引默默所做的事情。
現在他亦然在做,這是他對于西方的貢獻,是另類于準提的行爲。
他的眉眼之間是帶着笑意的,那是一種不易察覺的笑意,是對着無數生活在西方的無盡生靈的一種善意,他在想着西方的生靈,若是準提的行爲是屬于母親的無微不至,那麽接引就屬于着父親的隐忍不說的愛。
那是一種什麽樣的精神,那一天西方須彌山之上無數的業火在灼燒着,灼燒着屬于西方衆生的因果,也是在灼燒着接引,一個能夠承擔着無數的因果的存在,當屬于他承擔因果的業火一同落在了接引的身上時,那種疼痛又會是怎麽樣的呢?
不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而是一種直接面向着死亡的痛。
在這樣的痛苦之下,接引依舊在笑着,他依舊笑着看向了西方的衆生,因爲他的道中有着西方的無數生靈存在,漫天的業火焚燒着整個須彌山上,焚燒的整個洪荒道紀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了,所有的洪荒大神通者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個神魔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現在,這樣的事情終于有一個神魔去做了,他的名字叫作接引!
“大愛接引無量慈悲佛祖!”
“大愛接引無量慈悲佛祖!!”
那一日,屬于着接引的稱贊之聲從沒有停下來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