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口氣,安辰和九歌一起走到死角。
傻傻的轉了一圈,二人閉上眼睛,放空思維,開始念咒。
“朝九晚五萬歲,九九六天下第一,遲到工資折半。”
話音剛落,四周的場景開始變化起來。
高樓大廈、勞斯萊斯、旁邊飄來飄去的複古靈體全部不見了。
随之引入眼簾的,是遠處的一個高大建築。
場景像是在林間,彎道前有一座很大的黑房子。
“這是有重要事情通知的時候會用到的開會地點。”九歌指了指那棟房子,如此解釋道。
她眉頭皺了皺,感到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安辰倒是沒覺得有啥,一開始他就認爲時間定在中元節非常的奇怪。
四面八方的小道上不斷出現各式各樣的人影。
安辰突然開始懷疑,是不是所有協會成員都來了。
“所有協會的人都來了?”他按了按眉心,問道。
“一部分罷了。”九歌斜眼瞟了瞟旁邊,小聲回答。
所有朝着房子走去的協會成員,就沒幾個打扮正常的。
他們人來人往,裝扮一個比一個奇怪。
有牛頭馬面、有豬頭人、有貓臉老太太、甚至還有女裝大佬.
當然,那些男性看向九歌旁邊安辰的目光更奇怪。
所有人基本都在偷瞄安辰,可又不敢接近。
“你不要離我太遠,免得被揍。”
因爲人多了起來,九歌無奈變回了撲克臉。
她對自己的人氣非常自信,假如安辰脫離自己的視線範疇,絕對會有人跑去找安辰的麻煩。
嚴重的話,很可能安辰會被打到住院!
“喔”
安辰聳聳肩,沒說什麽。
他不太擔心被揍,他隻擔心要是真有人想揍自己,萬一自己下手太狠了怎麽辦。
歎了一口氣,二人朝着黑房子踏步過去。
進入房子的時候,安辰注意到門旁邊站着一個騎士打扮的靈體?
不對?人?
頭被盔甲蓋住,看不到表情。
手裏拿着西洋劍,整個身形一會實一會虛。
“你們這兒也會有靈體?”
看了看那個騎士,他樂了。
這玩意人不人,靈不靈的,具體是什麽物種,安辰也不清楚。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既然能把這種東西當門衛,協會确實不簡單。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靈體,我一直把他當人來看待的。”九歌眸子裏的光黯淡了下來。
協會内部也一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這點她是知道的。
可是這麽久以來,不論九歌多少次上報有關不合理的事物,協會終究都選擇回避态度。
這也是她這幾年以來數次拒絕加入協會最高層的原因。
“當人?”
安辰挑了挑眉,看向九歌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也就是說,九歌是知道協會一些事情的,可她并沒有做出相應的反應。
或者說,她做了,但沒用。
筆直站着面對陸陸續續進入屋子的怪人,騎士一直一動不動,毫無反應,好似被斷電的機器人。
“好像從我太爺爺那輩開始,騎士先生就一直在了。”
扯了扯安辰的衣角,九歌指了指旁邊的小房間。
因爲她太醒目的原因,剛剛隻是說了那麽幾句話,裏面的人已經虎視眈眈的盯着安辰了。
跟着九歌走進小房間,安辰将門輕輕帶上。
如果他沒記錯,剛進這間房子的時候,旁邊是沒有小房間的。
對于這個地方的構造,安辰還比較感興趣。
大概隻有能力非常強,才能把幻境做得跟實境差不多吧。
“也就是說,他幾百歲了?”安辰順從的坐在凳子上,饒有興趣的望向九歌。
“以及,你們家世代都有靈力?”他繼續開口提問。
九歌點了點頭,表情有些嚴肅:“是的,起碼幾百歲了。我們家族每一代都會通過占蔔選出一個繼承人,作爲協會裏的重要角色。”
很不幸的,她就是這一代的繼承人。
因爲生來便被選中的命運,九歌的童年甚至少年時期都過得非常痛苦與艱難。
家族的厚望寄托在她的身上,因爲有曆任繼承者的比較,九歌不能有任何松懈懈怠。
靠在牆上,她神情有些惆怅。
過去并不美好,并且造成了現在她擰巴的性格。
“嗯,那你把他當做人的原因是?”
安辰擡頭看了眼天花闆,黑白色的,和地闆一模一樣。
還好牆是純白色,要不然看久了精神都會有問題。
整個房間的設計都很壓抑,好在裏頭沒有什麽竊聽方面的靈力存在。
“騎士先生他在我小學五、六年級那兩年,非常照顧我,他很禮貌,很溫和,耐心也很好,靠近也不會讓人感到冰冰涼涼,更沒有吓人的感覺。除了不用進食和排洩,從各方面都和活人沒什麽區别。”
九歌像是回憶到了什麽很開心的事情,神情突然變得很放松。
不知怎麽的,看九歌這個反應,安辰總感覺心裏有點不太舒服。
“可是你看,像張知棟那樣的,還能放熱呢。”擺擺手,安辰苦笑一下,将思緒放掉。
他不覺得從這點九歌就能判斷出對方像人,而且那句五、六年級那兩年讓安辰也很在意。
“确實是這樣,可能他和張知棟一樣是個意外,可我還是覺得騎士先生像個人。”九歌勾了勾頭發,嘴唇抿了抿,似乎在思考該不該說。
“具體是哪方面呢?”
看了眼手機時間,安辰問道。
開會時間是下午兩點,現在是一點二十,時間倒是不急。
“騎士先生每種性格會保持兩到三年,一般隻要過三年,他必定會換另一種性格。”九歌思考了一下。
“比喻說今年開始,他變成了很嚴肅、很一絲不苟的那種高冷性格。”
三年前是很逗樂的性格,六年前是很瘋癫的性格。
因爲瘋癫的性格和曾經的溫柔實在是反差太大,九歌當時第一次感受到,差點被氣哭。
時間久了,她也就接受了這麽個事實。
反正這麽多年九歌也是孤獨的過來的,隻不過是少了個能安慰自己的人罷了。
對于之前的她而言,人隻能靠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