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近日特别不爽快,在戶部雖然又有舅家在,但自己毫無用武之地,做什麽事兒都做不了主。
尚書大人大事上還是拎得很清,特别是涉及到錢的問題,都是按照規章在走,在他看來,大皇子還年輕,許多問題想的不夠全面,當然沒法直接上手。
承予和尚書大人的腦回路都不在一條線上。
這日,承予約了自己表哥喝酒,也就是趙斐,大公主的驸馬。
自從成婚後,經過通房那件事,趙斐和大公主本來就沒什麽感情,更是關系降到冰點。如果不是對方是公主,早就合離了事。
其實,當日,慶隆帝直接要求兩人合離之時,趙斐一方面是害怕另一方面還有些竊喜。
本來就是父親和姑姑定下來的,自己并不喜歡。那個通房整整跟着自己五年,雖然收了房才兩年,但早已有了感情,現在也不知人怎麽樣了。
最近這兩人,都是不得志的主,一喝就有些醉。
“大皇子,您可是皇上的長子,日子好着呢,哪像我?”趙斐喝的有些多,開始抱怨起來。“娶個自己不中意的人,簡直是數着日子在過。”
“表哥這說的什麽話。”承予倒是不敢亂應承。
“那也是,你也不好過。我聽說四皇子可受寵了,這太子之位還不知道落誰身上呢。”趙斐本來還想自己可憐,現在也可憐起自家的這個表弟。
“趙斐,你喝多了。”大皇子畢竟是皇家出身,喝的再多什麽話該不該說還是知道的。“來人。”
門口兩人的小厮都在。
“扶你家公子回去吧。”承予讓人把趙斐帶着。
趙斐也有些醒過神,但是自己說的是實話,這四皇子受寵京裏哪個不知道,也不向大皇子低頭,轉頭就走了。
趙斐走後,承予讓人都出去,自己喝着悶酒。其實表哥說得沒錯,父皇自小到大,什麽時候對自己這般,就是二弟和三弟都是沒有的。
突然隔壁包廂傳來幾人說話的聲音。
“王兄,恭喜你啦,你家這庶弟終于不會礙你的眼。”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
承予剛想讓人去提醒幾分,這酒樓又不是他家開的,說話這麽大聲。但聽到這話又鬼使神差的停了下來。
“李兄,别這麽說,大家都不容易,哈哈哈。”是一個斯斯文文的聲音。
“老天都在幫你呢。”尖細聲音繼續說到。“你這庶出的弟弟自小聰明,說不得平安長大就會阻了你的路。”
“呵呵,是呀,自小就聰明又讨喜,就連我家老太太也喜歡的不得了,根本眼裏沒有我這個長子。不過老天怎麽可能幫我,人定勝天呀。”斯文聲音說起那個庶出的弟弟就是咬牙切齒的味道。
“哦,怎麽說,不是生病沒得嘛?”尖細聲音好奇起來。
“是啊,是生病沒得,可這病怎麽來的呢。”斯文聲音越說越小聲,承予是貼着牆才能聽得清楚。
最後,承予幾乎是跑着離開了酒樓。
晚上,承予睜大雙眼看着頭頂的青色帳子,想到在酒樓裏聽到的那一番話。
“我偷偷去鄉下一家生了天花的人家,隻拿了那人一小節舊衣物,縫在了我家老太太給他做的布偶裏面。”
“他玩了沒幾日,小孩子嘛,最喜歡咬着玩,就得了天花,然後人就沒了。神不知鬼不覺。”
“就算我家老爺找了大夫看遍了家中的吃食也沒查出什麽。誰叫老太太送的布偶呢,根本沒人去查看。”
這一句句就像生根在自己腦子裏,怎麽也揮不去。
是呀,自己的情況與這人多少相似,雖是長子,可是不是最受寵的一個,自己母妃現在又失寵,誰知道以後這大好江山給了誰。
這可是整個慶國呀,那把龍椅就放在自己面前,明明最應該坐上去的就是自己。
本來以爲隻有一個二弟是對手,沒想到現在卻是個還沒兩歲的奶娃娃對自己威脅最大。
若是老天幫忙,讓他沒了該多好。
不不不,老天明明幫着這個四弟的忙,熙妃這麽受寵,太後也是最疼這個孫子,更别說皇後娘娘還專門親手做了一隻布老虎給他。
老天又怎麽會幫自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