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子不太敢在鲛人教母的房間裏找證據,因爲她老覺得那幾個大管子裏的鲛人在盯着她看。
于是鹿熙彌就讓安白子在門口等着,她在房間裏搜索線索。
鲛人教母的房間很大,搜起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搞定了,鹿熙彌也不急,慢慢悠悠地找着。
率先找到的,是一片放在錦盒裏的鱗片。
這片鱗片和鹿熙彌房間裏的那片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除了些許的區别,顔色質感都可以看出來自同一位鲛人。
這會是誰的鱗片?
鹿熙彌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再搜搜房間裏其他的地方。
轉了一圈,書架上的書引起了鹿熙彌的注意。
“《鲛人傳》?”
翻開書,書裏面的東西大多都是鲛人這些年的經曆,也大概描述了她們爲什麽和豐源小漁村關系獨好的原因。
簡單來說就是,漁村曾遭天災,鲛人出手相助,兩邊建立了友好的關系,直到現在也不變。
但即便是這樣的關系,寫這書的人也在結尾補了一句。
(即便是豐源漁村,也存在着捕鲛客)
捕鲛客?
想來應該是字面意思,捕殺鲛人的漁民。
但就豐源漁村的風氣,捕鲛客應該是少之又少的。
這個又算不算線索呢?
鹿熙彌将《鲛人傳》放了回去,在房間裏繼續找着線索。
待确定沒有線索後,鹿熙彌才打開了房門。
安白子一看鹿熙彌平安出來,人都松了一口氣。
緊接着,她又拉着鹿熙彌小聲說道:“我剛剛獲得了一個新線索,要不要交換?”
光站在門口也有線索?安白子果然進步了很多嘛。
鹿熙彌點點頭。
她用鲛人與豐源漁村友好的關系換來了安白子的消息。
換完,鹿熙彌都覺得自己血賺。
“我問了在宮裏很久的嬷嬷,她們說,鲛人教母聽方士說保持青春容顔的方法就是每隔一段時間吸收掉一個少女鲛人的鲛珠,鲛珠你懂的,沒了那玩意兒鲛人就算死了。”
“那房間裏那些……”
“她在泡酒,用少女鲛人泡出來的酒也是她維持年輕的日常法子。”
鹿熙彌聽的差點沒嘔出來。
這是什麽離譜的養護方法。
鹿熙彌一想到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兩人離開了鲛人教母的房間,重新回到了安白子的寝宮。
安白子還有些鲛人教母的繼承儀式要走,就留鹿熙彌一個人在皇宮的休息室裏。
鹿熙彌也沒閑着,把皇宮裏裏外外地逛了好幾遍,就爲了找點線索。
最後,她停在了安白子的寝宮門口。
她沒有一點羞恥心,哪怕是安白子帶她進皇宮還給她安排休息室的,總之,線索她一定要,今天這個房間她也翻定了。
寝宮門口有侍衛守着,最後鹿熙彌是從旁邊的窗戶進來的。
剛剛站定,一把刀就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那人抵着自己的脖子,語氣冰冷:“你是誰?進來做什麽?”
鹿熙彌本來還有些緊張,但聽到那個聲音,頓時輕松了不少。
“我是你爹。”
那人一頓。
他緩緩放下刀,從陰影裏走了出來。
鹿熙彌騰地眼睛就亮了。
宋楚謙,沒穿上衣。
那個美麗的肌肉腹肌線條。
吸溜。
“我剛剛有沒有傷到你?”
宋楚謙有些難爲情,但也還是先關心了鹿熙彌。
鹿熙彌摸了摸脖子,确認沒有流血,便搖搖頭。
“你怎麽在這?”
宋楚謙收起刀,自動忽視了她這個問題。
鹿熙彌看着他那把刀,和他警惕的模樣,再想起之前宮女說的他是驸馬,然後,完全沒得出任何結論。
隻能又問了一句:“你在被人追殺?”
宋楚謙一樣一句話都沒說。
鹿熙彌也懶得管他,隻能自己去搜找線索。
安白子的房間很幹淨,也可能是有用的線索都被宋楚謙拿走了。
鹿熙彌隻能直接橫插到宋楚謙面前。
宋楚謙看着突然湊上前的鹿熙彌吓了一跳。
“來換線索?”
說到換線索,宋楚謙就會想起上個本他反壓鹿熙彌的事情,臉不自覺有些微紅。
鹿熙彌又不傻,更何況她也挺在意那事兒的,但換線索心切,她隻能硬着頭皮又問:“除了換線索你還想換啥不?有的話我也可以換。”
宋楚謙徹底被鹿熙彌打敗了。
合着那麽久,鹿熙彌就沒懂他是什麽意思呗?
于是他隻能自暴自棄。
“換。”
鹿熙彌打算用鲛人教母房間的鱗片線索換,結果她一想起那個鱗片,就發現,宋楚謙的鱗片就是黑色的。
換句話說,宋楚謙的鱗片,和鲛人教母和自己房間裏的鱗片,一模一樣。
于是宋楚謙就看見了這麽一個表情。
“原來是你這條魚”.JPG
“誰先說?”宋楚謙問。
鹿熙彌揚揚下巴,示意宋楚謙先說。
宋楚謙也不含糊,直接指了指剛剛他一直看的那個地方。
“那是鲛人教母的的繼位诏書,上面的名字不是安白子。”
那個地方很偏僻,如果不仔細看完全看不見。
鹿熙彌走上前拿起诏書看了看,和宋楚謙說的沒有出入。
“你的呢?”
宋楚謙伸出手,沖鹿熙彌單邊挑眉。
鹿熙彌神秘一笑,湊了上來。
“我跟你說啊,”鹿熙彌停頓,看了下四周确認沒人,似乎是很小心翼翼,“鲛人教母的房間裏,有黑色的鱗片。”
鹿熙彌前半句說完,宋楚謙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結果就隻聽見這麽一句。
什麽叫高開低走?這就是啊!
黑色鱗片是誰的?還不是他自己的。
鲛人教母爲什麽會有?還不是因爲他是驸馬,有也不奇怪啊。
宋楚謙伸出手指在鹿熙彌的腦門上點了點。
“你啊你啊。”
鹿熙彌吐舌頭,一臉的你奈我何。
兩人正打算離開安白子的房間,門口突然傳來了安白子的聲音。
“有人來過嗎?”
“沒有。”
這時從窗戶出去已經來不及了,鹿熙彌連忙拽着宋楚謙躲到了床底下。
狹窄的空間裏,互相擠着彼此的兩個人緊張地好像都能聽見對方的心跳。
宋楚謙都聽到了自己狂跳的心跳。
鹿熙彌緩緩轉過頭來,關切地做了個口型。
“你是有心髒病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