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船,鹿耳就吸引住了不少人的目光,她下颌微擡,右手挽着鹿展飛往廳内走。
“鹿總,剛還說起你呢,這不就來了。”生意夥伴趙總迎了過來,面目和善。
“趙總,近日可好啊?”
“承蒙你關照,還不錯,”趙總目光落在鹿耳身上,“想必這位就是令千金了吧,果然是國色天姿啊!”
鹿耳微微颔首,露出微笑,“趙叔叔,您好。”
“鹿總,你這可真不夠意思啊,來海南都不跟我說一聲,要不是我偶然問起,差點就失了待客之道啊!”
“你客氣了趙總,本就是來這邊小住幾日,不想叨擾你啊。”鹿父拍拍他的肩,下巴朝他身後點了點,“趙總還有其他要應酬,不用在意我們,去忙吧!”
借由這個宴會,趙總今天确實還有生意要談,“那就請鹿總不要客氣,玩得開心,照顧不周之處還望見諒。”
直到趙總走遠,鹿耳才卸下端着的體态,“呼,好累啊爸爸。”
“這就累了?”鹿展飛笑她。
“不是,聽你們說話太累了”鹿耳吐槽道。
鹿展飛低聲笑了幾下,知道她不喜歡應酬的環境,“那要不,我們去甲闆上走一走吧。”
甲闆上的風吹着可比室内舒服多了,鹿耳站在欄杆旁,看海水在船角下打這旋兒。甲闆上的人很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
鹿耳靠在鹿父的肩膀上,仰頭就看到海鷗在盤旋。
“你怎麽認識到的這個大老闆,輪船派對我從來沒參加過。”
“就是我之前去上海認識的。”嬌滴滴的聲音。
“還有沒有什麽大老闆,也介紹給我一個吧。”
“哪有那麽多,這次帶你們來我都求了他好久才答應的。”嬌滴滴的聲音壓低了些。
隻是覺得這聲音有那麽一點似曾相識的感覺,鹿耳擡頭看了一眼,三四位身材火辣,穿着大膽的女人,從遠處走近。
中間那位正是剛才那個嬌滴滴的聲音,她竟覺得面相也是熟悉的,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剛巧,那人也看到了她,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
鹿耳被她盯得有些不舒服,挽着鹿展飛離開甲闆準備上樓。
“诶,把我手機給我。”女人說。
“給,”遞上手機的另個女人問,“你幹什麽?”
女人沒說話,對着鹿耳和鹿展飛的背影連拍了幾張照片,“走了。”
正要上樓的鹿耳腳步一頓。
“怎麽了?”鹿父問她。
鹿耳轉頭朝後看了眼,但什麽也沒有,“沒事。”
再次見到那幾個女人,是在二樓的甜品區。鹿耳端着一個白色瓷碗,正品嘗着一塊慕斯蛋糕,有人從背後撞了她一眼,還好她反應快,才沒摔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借過。”
剛才的其中一個女人,此時手裏也端着一個白色盤子,盤裏已經擺滿了大大小小不少的甜點。她倒着走路面向自己的夥伴說話,一手拿盤子,一手舉着手機對着甜點咔咔的拍照,所以才沒注意到有人在背後。
“哎,你别光一個人拍哈,等一下輪到我拍了!”另一個女人不滿的說道。
“好好好,等一下就給你,等我多拍幾張,選一個最好的發朋友圈。”
那個嬌滴滴聲音的女人仍是走在中間,被簇擁着的,這會兒皺着眉頭,微微不滿的說:“行了,能不能坐下來再拍。”
那個女人又有意無意的瞟了鹿耳一眼,露出了點不屑的眼神。
鹿耳:?
她萬萬沒想到,還能碰見那個女人第三次,大概是撞了鬼了。海上的太陽似乎更加炙熱,她微微出了點薄汗,想找個衛生間補一下妝。
誰知,離她最近的衛生間正在維修不能開放,船員告訴她,除了這裏每一層都有衛生間。鹿耳思索了一下,她還沒去過頂層,頂層的人肯定最少,補完妝正好看看風景,所以便不辭辛苦的爬了幾層樓梯,她慶幸自己穿的平跟鞋。
頂層的衛生間各位隐蔽,她繞着七拐八彎的走廊走了一圈,才終于在一個角落看到衛生間的标志。
因爲禮服的束縛,她走得比平常慢很多。
大概是頂層的緣故,男女共用洗一個洗手台,并暴露在船身外側。鹿耳将化妝包放在台面上,拿出氣墊補妝。
她正專心對着鏡子描口紅,突然聽到男廁所傳來奇怪的聲音。
“.嗯啊别.那裏嗯.”
“.讨厭嗯.啊.”
斷斷續續的呻吟飄出來,傳到鹿耳耳朵裏,等她意識到那是什麽,臉瞬間紅透了,後背直接出了一層薄汗。
他們居然在這裏.
“别怕..寶貝,這裏沒人的唔.”中年男人壓低聲音說道。
“.啊..你就這麽猴急.嗯.唔.”
鹿耳手一頓,瞳孔放大,這嬌滴滴的聲音—是那個女人!
不能再留了,被發現就尴尬了,鹿耳三下五除二裝好東西,拽着化妝包,輕聲細腳的逃離了。
那背影如是有人看見,還以爲後面有豺狼虎豹在追她。
最後她還聽到中年男人對女人說:“渲兒,我都讓你那幾個朋友一起來了,可不得給我點甜頭吃麽,嗯?”
渲兒?!
電光石火之間,她終于想起那莫名的熟悉感以及那個女人對她的敵意是怎麽回事了。
下到正廳層,鹿展飛正躺在一個光照極佳的躺椅上,閉着眼曬太陽。
感覺有人靠近,他睜開眼睛,“怎麽去了那麽久?”
鹿耳下意識的朝後面看了看,然後呼出一口氣,在鹿展飛旁邊的躺椅坐下,說:“衛生間在維修,我去的頂層。”
“難怪我說你臉這麽紅,熱得啊。”
我這不是熱的,是吓出來的,鹿耳心想。
剛剛所見所聞,即便對着鹿父她也難以宣之于口。她平複了下心情,努力讓自己把腦子裏那些聽不得聲音清除掉。
“爸爸,”鹿耳躺下來,臉側向左邊,“.就是那個趙叔叔啊,他結婚了嗎?”
“結婚了啊,他老婆啊兒子都生了兩個了。”鹿父随口回道。
“哦。”她望向天空。
“這麽想起問這個?”鹿父有些奇怪。
鹿耳不便過多解釋,就搪塞了一句,“沒,就想起了,随便問問。”
也沒太多在意,鹿父打開相機對着大海拍照。
剛剛臨走前,男人那聲“渲兒”,讓鹿耳立刻想起了,這渲兒也是站魚TV主播,還在季中賽的時候,跟她一起去參加了活動。她記得當時做活動的時候,渲兒就對她不是很友好,活動結束後也算是不歡而散。
鹿耳很少關注其他主播,過了這麽久沒見,一時沒認出來。
當時她把注意都放在那聲“渲兒”上,沒有特别關注中年男人,直接剛才下樓梯時,她才後知後覺中年男人的聲音不就是趙總嗎!
把自己寫惡心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