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總,夫人來了。”安秘書端着咖啡進門跟垂眸辦公的人報備。
席漠略略瞭了瞭眼皮,“讓她進來。”
端起咖啡喝了口,安秘書已經将人請了進來。
氣溫回春,她穿着米色收腰V領薄絨上衣,下身是很能顯示身材的魚尾長裙,一進門,身高腿長,讓人目光忽視不掉。
她最近化的妝都很顯氣色,清潋溫柔,長相的攻擊性相較以前被弱化,取而代之的是菀菀溫雅,尤其今天還用絲帶将一頭青絲绾住。
文件原本可以讓人過去取,但想見她,甯願辛苦她跑一趟也要将人喊過來。
“你的文件。”她把東西放在桌上。
“這麽快?”
“我怕你等着用,挂掉電話就過來了。”
“叫司機送你過來的嗎?”
“自己開車過來的。”
溫婳視線在他身上打量幾秒,指節輕輕摩挲單肩包的提手。
席漠發現她暗戳戳的目光,問她:“看什麽?”
她搖頭。
“你先辦公吧,我去那邊看看風景。”
總裁辦公室西區有很大一塊弧形落地窗,能将桐城最繁華的市景盡收眼底。
遠處是雲卷雲舒,眼下是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
室外有太陽她還不覺得冷,穿着單薄的衣服在室内就有些涼飕飕了,席漠又是抗冷的,空調溫度不高。
她慢吞吞吸了吸鼻子,視線專注地盯着遠方一朵像小狗的雲,以龜速慢慢移動。
蓦地,身後貼上來一具溫熱的身體,她微微側了側頭。
男人低悅的字音貼着她耳朵,“打擾你了。”
“沒有,我隻是在看雲。”
他說的顯然不是這個。
“下次不想過來直接說就行,不用擔心拒絕我會怎麽樣,我讓人過去拿就好。”席漠睨着她鴉羽般的睫毛,知道這麽使喚她過來可能打擾到她了,她性格好,不想做的事也會顧及着别人而辛苦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生活的節奏和計劃,他這麽一喊她過來,她今天的事情可能也被打亂。
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輕抱着她揉捏她的小手,“以後不會假公濟私的打擾你了。”
溫婳頓了下才明白他可能察覺出她細微的情緒,誤以爲是讓她過來送文件這件事的影響。
他輕輕嗅了下她脖頸邊的味道,“今天噴的是從保加利亞帶給你那瓶香水?”
“嗯。”
“沁人心脾,特别适合你。”席漠觀察着她的側臉,醇厚的字音開口道:“今天很想見你,把你大老遠叫過來,對不起,以後不會這麽意氣用事了。”
聽着那句想見她,溫婳眉心動了動,緩緩掀唇,“我不乖的時候你還會想見我嗎?”
席漠頓了下,“你一直很乖。”
“可偶爾還是會覺得煩吧?”她抿唇,“像之前冷戰的時候,還有惹你生氣的時候。”
席漠聽出不對了,低眸看她,“我怎麽會煩你,你小腦袋瓜子裏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說實話,”溫婳指節微微蜷縮,輕聲道:“我們吵架那一次你是真正生氣的,說的那些不想愛的話是真的,對嗎?如果我後來沒步步緊追,你是不是真的打算不要……”
席漠蹙眉,将人按着肩膀翻過來,“發生什麽了?”
面對面才發現她眼眶微紅。
“哪怕跟你怎麽鬧矛盾,我好像從來都沒想過離婚,我覺得這個詞不在設想範圍内。”她鼻尖酸澀,出口的嗓音有些艱難,“我不知道你那時候原來那麽生氣……”
生氣到心灰意冷想跟她離婚。
雖然她知道她有很大的錯令他生氣,但他曾經居然想過離婚,這一點讓她接受不了。
她的所作所爲雖有錯但遠達不到離婚的程度,他硬下心來居然連離婚協議都打印出來了,好像把婚姻當兒戲。
這一次還好她及時改正錯誤讓他滿意了,那以後呢?如果以後還有矛盾讓他不滿意,是不是又得離婚?
席漠注視着她一字不落地聽完所有,‘離婚’二字讓他條件反射地渾身不舒服,緊鎖着眉頭,嗓音沉沉,“溫洛皙,把話說清楚,别憋着自己難受,我現在壓根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她傷心又安靜乖順的模樣讓他心跟着疼了下,同時胸腔一股不爽的情緒升起,她不會無緣無故這樣,一定是看到什麽或聽到什麽,有人挑撥離間。
聽他喊‘溫洛皙’三字,溫婳眼裏霧氣泛濫。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喊她這個名字。
這會兒不喊寶貝兒了。
在他幽邃的目光注視下,她拉開包包拉鏈,将那份協議遞到他面前。
“這份離婚協議是落在你車裏的。”
席漠一臉漠然地接過文件,略路翻開幾頁,鎖着的眉頭慢慢松開。
擡眸,她微垂着視線側臉看向别處,隐忍又難過的小模樣讓他心都軟了三分。
“怎麽不翻開看看?”
“不想看。”
看到這份文件的存在就讓她傷心欲絕了,哪裏還有翻開看的勇氣。
她不想看見那些方方塊塊的白紙黑字如何冷漠公式化地将他們兩人劃開。
席漠舔了舔後槽牙,把文件擡高,“好好看看,這是誰和誰?”
溫婳草草看過去,目光霍然頓住。
“謝隽和唐藝然?”
她疑惑的看向他,“這是……謝隽的?”
男人一言不發,将文件丢到一邊。
“是謝隽要離婚?”
席漠凝着她懵然的眸子,波瀾不驚地動唇,“不然你以爲是我要離?”
“它在你車裏……我就以爲……”
“我好久沒開這輛邁巴赫了,估計是謝隽鬧離婚那段時間喝了酒不小心掉車上的。”他睇着她無地自容的樣子,淡淡開口,“也不翻開看看就自己腦補,我要是敢跟你提離婚,爺爺第一個就要打斷我的腿,你不是有爺爺和外公罩着,怕什麽,光嶽父一個人就夠我纏的,跟你離婚,我要先做好半殘疾的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