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那麽多爲什麽。”
“好像高中的時候你就不太喜歡他，你們以前有什麽恩怨？這麽多年過去，都是老同學，按道理那些不愉快早煙消雲散了。”
“沒什麽恩怨，就是單純合不來。”
席漠淡淡的，不想跟她聊不喜歡的人。
“少跟他來往。”
溫婳眨眨眼，“本來就來往很少啊。”
“你心裏有數就行。”
看着他一會兒，她慢慢動唇，“難道一直以來你都把他當情敵了嗎？”
席漠輕嗤一聲，“情敵？就他？”
虛僞又惺惺作态的人。
“既然你這麽自信爲什麽還要防着他？”
席漠挑着眉看過來，“我就囑咐了一句不要和他往來你就能找到這麽多話，怎麽，你還想給我找個情敵不成？”
溫婳：“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
“空氣中好像有股淡淡的醋味。”
可能還是成年老醋那種。
席漠充滿興味與灼熱的眸子盯着她，一言不發。
“咳，放心吧，我跟他真的什麽都沒有，很久很久都不會偶遇到一次，單獨跟異性相處什麽的事我也從來不會做。”
“言外之意是，有人在你就會和異性一起玩？”
她很上道，“以後不會了。”
這下他眼神中的灼熱才慢慢褪卻，“回家。”
“好的。”
除夕飯是溫婳和溫佑隋掌廚做的，兩位老人在大廳寫對聯，席漠則閑着無事可做。
好幾次他想進廚房幫忙都被溫婳請出來了。
席老戴着老花鏡一邊給顧老研墨一邊數落他。
“幸虧娶到媳婦兒了，飯都不會做，放在以前連媳婦兒也娶不着，你要多向你嶽父學學，一身的本事家庭才能和睦美滿，以後有了孩子廚藝更是必要，難不成你還想要婳婳下廚？”
平時是有阿姨和廚子在，像這種節日都是放他們回去過節，阿姨也不能時時刻刻守着，會做飯确實有必要。
讓溫婳下廚……想到之前她把手切傷，算了，廚房這種地方還是少讓她進去的好。
看來以後确實要請阿姨教授點廚藝。
顧老爺子寫完一個福字，樂呵呵地擡眸看過來，“人家剛出院呢就要他學做飯，現在好好歇着就行，真要使他去做事我那乖孫女不知道又得心疼成什麽樣。”
“外公說得對，累着了溫婳又該心疼了。”
席老爺子：“你媳婦兒和嶽父都快把你寵壞了，娶到溫丫頭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顧老爺子：“不過男人還是要會做飯，等身體完全好轉了還是要學的，你爺爺說得對，以後還有孩子呢。對了，婳婳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要孩子？”
這話恰巧被出來的溫佑隋聽到，他波瀾不驚的：“要什麽孩子，婳婳都還是小孩子，小小年紀幹嘛提前吃苦？”
顧老爺子：“知姻在這個年紀都有婳婳了，也可以要孩子了。”
溫佑隋還是心疼自己的寶貝女兒，“爸，不要給年輕人壓力，他們多過幾年二人世界也挺好的。”
“阿漠，我給你壓力了嗎？”
席漠應着：“沒有。”
“你看，人孩子們都沒說什麽，”顧老爺子冷哼，“我又比不了你，還有大好的光陰和盼頭。這身老骨頭不知道哪一天突然就撐不住了，人老了沒别的想法，就想看看重孫有什麽不對嗎？到你這兒就是給孩子們壓力，我是那種會逼孩子們的老古董嗎？”
溫佑隋無奈，“爸，我不是那個意思……”
席漠扶着顧老爺子安撫，“外公鴻福如山，怎麽會看不到重孫，以後我們的孩子還要你和爺爺帶呢，我和溫婳會努力的，不過這種事還是看緣分。”
顧老爺子：“過完年我去找個大師給你們求個福，沒準今年就有了。”
席爺爺和外公也是一樣的想抱小重孫，席漠對要孩子沒有太迫切的願望，主要還是想着溫婳，怕她不想，怕她吃苦，她什麽時候想要孩子再說。
抱着這樣的想法，每次都做了措施。
吃完年夜飯後，溫婳收到了三個長輩們包的大紅包，鼓鼓攘攘，非常豐厚的壓歲錢。
收壓歲錢還是跟小時候一樣開心。
席漠看她高興得眉眼彎彎，輕笑着問：“有這麽開心嗎？”
“嗯！”她點頭，“收壓歲錢很幸福啊，你不覺得很浪漫很有儀式感嗎？說明我被人愛着寵着，還是小孩子，長輩還健在，在這個年紀能收到爺爺外公給的壓歲錢，這份幸運和福氣已經超過了好大一部分人。”
席漠頓了下。
是啊，重要的不是壓歲錢，而是有給你壓歲錢的人。
這是莫大的福氣。
茶幾上堆放着各類糖果瓜子飲料，電視裏播着歡樂的春晚節目，溫暖明亮的客廳裏一家人其樂融融地談笑聊天，空氣裏都是濃濃的年味。
很久很久很久都沒過過這麽熱鬧美滿的春節了。
這才是過年的氛圍。
今年他的家人增加了三個，以後‘家’這個詞會更具象飽滿，會有更多新成員。
深眸凝視着溫婉淺笑給爺爺剝橘子的人，他心裏暖融融地流淌進一抹光，柔軟的不可思議。
所愛之人就在身側。
漫長的日子充滿了盼頭和期許。
這一刻忽然很想要一個和她的孩子，有小孩子的話他們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家人，會比現在更親近，她會更溫柔。
有小孩子的話，這個家裏會更熱鬧生動。
傅銘和謝隽都有孩子了，以前他做什麽事都要比别人好，這次居然落後那倆人這麽多。
有一個跟她一樣明媚可愛的小棉襖在家裏，生活該多有趣。
光是想想都讓人無比幸福。
他側身問她，“要不要出去放煙花？”
“好啊。”
換上外套，溫婳去搬大煙花，被他接過來，“我抱。”
“有點重，你不要扯到傷口了。”
土豆點的重量，她非得緊張兮兮的，把他想的柔弱到手無縛雞之力。
他們特意買的最好的煙花，好大一盤，據說煙花盛大，能放十分鍾。
點火後果然不賴，絢麗的煙花綻放在漆黑夜空，色彩變化，勾出美輪美奂的夜景。
斑斓零碎的光裏，她清透的烏眸裏閃爍着亮晶晶的光。
“好美！”她回側眸看他，“終于有人跟我一起放煙花了。”
席漠從後面抱着她，磁性低醇的嗓音在耳側，“新年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