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佑隋搖了搖頭,“你現在是什麽話都敢說了,把你放到外面去讀書,還變活潑了。放心吧,我沒那份閑心。”
“外面那些壞人就是奔着你的錢去的,嗯······雖然也有單純饞你身體的,但你要守好男德,你的錢也是我的,不能給外面其他的女人花。”
還變得話唠起來了,溫佑隋原本有幾分倦意的臉龐帶着清淡的笑,“知道了,時間不早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學習也不要太刻苦了,适當放松,你也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嗯!那我要回去了,我們兩周後見!”
她走遠,樓梯間隐着的人站了幾秒,喉間蓦地發出一聲低嘲。
剛剛手機舉起來時他瞟到一眼視頻裏的男人,西裝革履,眉宇冷隽,看她的眼神柔和寵溺。
溫婳演技不錯,他差點都被她溫潤單純的形象欺騙。
平時看她一副樸素清雅的樣子,衣食用度也普通,怎麽偏偏能戴一條價格二十萬的項鏈,現在看來,是什麽原因已經昭然若揭。
那男人想必許她不少好處。
想起她曾經撒謊項鏈是爸爸送的,席漠嘴角扯了扯,心底一股淡淡的厭惡久散不去。
隔天,因爲跟爸爸通過電話,溫婳整個人周身的氛圍是肉眼可見的歡快。
晨讀回去時席漠剛好坐下,她抿唇打招呼,“早上好啊。”
席漠臉色寡淡,連個正眼都沒給她。看他這副樣子,她以爲他起床氣還沒消,便沒再自讨沒趣。
一上午過去兩人一句話也沒說,下午上語文課,老師見有幾個學生裹在厚厚羽絨服裏昏昏欲睡,便出了個問題讓前後桌一起讨論。
轉過身,溫婳看他一眼,他一手杵着下颌,肯定沒聽到老師問的什麽問題。
她好心地重複了一遍,“你覺得南唐後主李煜是個什麽樣的人?”
席漠不鹹不淡地吐了口氣,墨瞳幽冷,“不是很聰明?用得着問我?”
他早上莫名其妙的脾氣居然到下午也沒好,這人果然一年能冷臉365天。
“老師不是讓讨論嗎,總得意思一下,不然她覺得我們上課不認······”
“别煩我。”他冷冷打斷,語氣不重,但冷漠。
眉宇間藏不住的冷戾和疏離。
溫婳怔了下,轉身。
這樣的席漠是她所陌生的,之前哪怕是他們不熟的時候,他會壞心眼地故意惹她,但都沒帶着這麽大的敵意和······厭惡。
之前的針對和找麻煩不過是他閑暇時候的消遣和吓唬,沒有走心,但今天不同,他眼裏藏不住的冷漠不知道是不是隻針對她。
明明最近一切好好的啊,想了幾遍還是想不到自己什麽地方惹到他,那就是他自己心情不好拿她撒氣。
最煩把自己的情緒帶給别人的人了。
溫婳深吸一口氣,決定今天都不理他了。
不過下午放學走後,席漠晚上就沒來教室了,之後的一個周他都沒來班上。據她所知,他人是在學校的,隻是沒來教室而已。
之前他都循規蹈矩來上課,她都以爲他要好好學習了,沒想到現在快期末他又這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溫婳在心裏歎了口氣,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也不知道他私底下有沒有繼續學習。
還有最後一個沖刺周就要期末考了,她忙着複習,沒多少時間關注他,漸漸地也就抛在了腦後。
周四下午,她在食堂吃飯時看到桌上一隻黑色瑞士手表,拿起來細細端詳才想起來,是席漠手上那隻。
路上遇到徐紫,溫婳讓她代爲轉交,徐紫思都沒思考就推脫了。
“我還有事,班主任找我呢,要不你親自送去吧,反正行政樓又不遠。”
平時的表哥就已經很可怕了,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整個人冷漠得不近人情,她才不敢這時候去見他。
想了想,溫婳還是自己去了。
冬季晝長夜短,下午六點,天空深遠而昏暗。
敲了幾次門,裏面沒人應。
她思索兩秒,輕輕扭了扭門把手,要是沒人的話直接把手表放了就走吧。
推開門,屋内一片明亮,辦公桌前沒人。
她把手表放了就要走,卻聽一陣聲響,辦公室裏間的門被人推開。
席漠穿着一身厚浴袍,領口微濕,發梢還在往下滴着水,脖頸挂着條毛巾正擦着。
看見她,他動作頓了頓,瞳子微眯,“進來不知道敲門?”
沒想到看見他這副剛出浴的模樣,溫婳有些愣然,迅速撤開視線,耳尖有些粉,“我敲了的,你沒聽到。”
“允許你進來了嗎?”見她泛紅的耳尖和一副純良的樣子,席漠心底冷笑,“就那麽喜歡亂闖房間?”
“我是來還······”
“出去。”他嗓音低沉。
溫婳抿抿唇,看着他冷漠的眼神,心底緊了下。
“我不是有意闖你辦公室的,我在食堂撿到······”
“再說一遍,出去。”
低冷的字音敲在耳膜,溫婳看他一眼,沒再說話,轉身就走。
人走了,他把毛巾随意扔在沙發,目光瞥見辦公桌上的手表。
一分鍾後謝隽推門進來,“溫校花怎麽了?眼眶紅紅的從行政樓離開,徐紫又扣她分了?”
席漠冷着臉沒搭話。
謝隽看他兩秒,幽幽道:“不會是你把她惹哭的吧?”
見他不說話,謝隽心裏有底了,“不是,我是知道她之前得罪過你,但那不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你之前也沒少欺負過她。後來有段時間不都好好的嗎,怎麽今天就把人弄哭了,你一大老爺們逮着個小姑娘不放有意思?”
席漠沉默着沒說話,謝隽搖搖頭,“你這脾氣真該好好改改,不然以後會孤寡一輩子的。”
他也不是愛瞎操心的人,該說的說完,推開門走了。
最後一周席漠仍舊沒去教室,溫婳隻在去圖書館的路上遠遠遇到他一次,兩人離得遠,沒說話。
期末考完那天,陰了二十天的蘆城終于放晴,看着頭頂藍得純粹的天空,這段時間複習備考的壓力得到釋放。
想到能回家見老溫,溫婳的心情也跟着歡快起來,她在機場咖啡廳的窗邊随手拍了個暖陽,發了朋友圈。
因爲天氣好,男生們久違的又占領了籃球場,休息的空檔傅銘看到溫婳的朋友圈,不住地歎氣,“女神已經飛離這座城市了,再也不能跟她呼吸同一個地方的空氣了。”
謝隽給了他一拳,“怎麽這麽肉麻,不就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是啊,一個月,這麽長的時間見不到她。”傅銘蹙眉,“這也太難熬了,在學校的時候哪怕遠遠看一眼都好,現在居然要分離一個月,我從來沒和她分開這麽長時間過。”
謝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