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應。
奇怪,整個學生會都還沒回來嗎?
随意扭了下把手,門居然開了。
她擡了擡眼,推開門——
偌大辦公室裏挂着各種錦旗,兩米高的文件櫃裏擺着密密麻麻的文件,櫃子最上層有一排大大小小的獎杯。
原木色辦公桌對面一張黑皮椅子,五官冷峻的人正靠着休息,聽到聲響睜開眸子,幽深黑眸向門邊的人看過來。
看清他的長相後溫婳腦子短路一瞬。
這不是那晚的冷臉hei社會嗎?
怎麽會是——
桌面上的鋁質銘牌刻着幾個字‘學生會會長席漠’。
他就是席漠?!
席漠睇她。
餘晖從窗外投射過來,一半落在潔白牆壁上,一半落在她削瘦的肩上,連帶着微微露出的一截鎖骨都帶上金黃霞光,碎發在空氣裏輕飄,少女的右邊身子像在發光。
她張了張唇,“你······”
那晚光線有些暗,現在這麽看他,他骨相真好,眉眼鋒利,下颌線明顯,皮膚白得非常自然。
濃眉高鼻,極性感的唇形,真是随便看一眼都心跳加速的英俊。
愣了幾秒,她突然反應過來,轉身就想撒腿跑。
“站住。”
還沒到門邊呢,身後的人冷淡的嗓音叫住了她。
溫婳抿抿唇,緩慢地轉身,嘴角揚起一抹幹笑。
“嗨,好巧啊······”
他深如寒譚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薄唇極淡地掀了掀,“一中的?”
“對,剛轉來······你也是一中的啊?”
“我不是說過不要讓我再見到你?”他語氣輕蔑,“欲擒故縱?”
席漠淡淡掃她一眼,忘不了那晚這人是怎麽偷襲他的,一想起他就一頓不爽。
“對不起,那時候情況緊急,我腦子一抽就······真的對不起!”
“要是氣不過,可以親回來?”他黑眸盯着她一字一頓地反問。
這會兒溫婳真想挖個地縫把自己塞進去。
這種話,她現在聽着都覺得尬掉頭皮,真不知道她那晚吃錯什麽藥了。
可能是被幾個混混吓傻了。
悄悄瞥他一眼,她耳廓發燙,感覺還是爲美色所惑的可能性大些。
“哈哈”她不尴不尬地笑了聲,“就是随便幽默一下······”
爲了跳過這個尴尬的話題,她終于想起正事來,“你是學生會長,應該有取消扣分的權利吧?”
“你自己憑本事被扣掉的分,”席漠懶懶掀唇,“有什麽理由找到學生會來要求别人給你取消?”
“我是被冤枉的,督察部的徐同學不知道爲什麽總愛盯着我,找各種理由扣了我不少分,之前就當我新轉學過來不懂規矩,被扣了也就被扣了,沒什麽好說的。但今天她無憑無據就說我早戀,還給了警告處分,連累到另一個同學,我不能這麽不清不楚的就被扣上一頂帽子,你幫我取消吧,我真的沒早戀。”
席漠手握着鼠标,視線輕輕投在屏幕,“姓名。”
“溫婳。”
他微微頓了頓,原來她就是令傅銘每天在手機裏廢話連篇的人。
點開搜素,跳出她的扣分記錄,一個月不到,竟然被扣了十分,她也是能耐。
“改短校服裙,帶食物進教學區,賄賂督察人員,浪費食物,還加一條早戀是吧?”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鍵盤上敲着,正打算把她新犯的事錄進去。
“沒有,沒有!”溫婳上前,“早戀這個是假的,我就和同學一起去吃個飯而已,很單純的,我絕對不會早戀的。到時候要是徐紫找你交查勤記錄,麻煩你不要讓她存檔錄入系統。”
席漠懶懶擡了擡眸,睨着她眼睑那顆淚痣,“我聽你的?”
溫婳啞然。
“我說的是事實啊······”
她好脾氣地跟他商量,“咱們也算有緣,我來蘆城第一天就遇見你,我第一眼見你就覺得你是好人,期末成績對我非常重要,不能被扣這麽多分,不然一學期白努力了。”
席漠朝前傾了傾身子,兩人距離咫尺之遙,他慢慢掀了掀唇,“你看人眼光不行,我不是好人。”
他眸子淡淡,周身氛圍淡漠桀骜,不太友善。
蓦然片刻,事已至此,溫婳也知道他什麽意思了。
得罪過的人再去求人辦事确實不好,她自己造的孽。
“那就不打擾你了,那天晚上真的很抱歉,是我太輕浮,給你造成困擾,對不起。”她極有誠意地鞠了個躬,“但真的非常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裏了,大概會登上蘆城的民生新聞······”
她微微笑了笑,“我欠你一個人情,希望以後有機會能還。”
說完她轉身。
“讓你走了?”清涼的聲音令她止住腳步。
黑皮椅上的人坐的随意,下巴輕輕擡了擡,“打掃辦公室。”
見她還不動作,席漠蹙眉,“不是說還人情?口頭說說?”
“沒有。”溫婳搖頭,“我打掃。”
拿了掃帚,她認認真真将辦公室掃了一遍。
掃完,她有些躊躇不定地問,“需要······拖嗎?”
電腦前的人微微擡眸,“你說呢?”
她自覺問了廢話,拿上拖把去洗,将辦公室來來回回幾次拖得噌亮。
溫婳站在牆邊悄悄看那位公務繁忙的會長,他低頭翻看着文件,時不時往電腦上輸點什麽。
辦公室裏有些安靜得過分。
她覺得自己像是被老師罰進辦公室的學生,有些無措,又不太敢吭聲。
而那位嚴厲的‘領導’似乎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裏。
正考慮走不走的溫婳突然瞥見辦公桌前的人有擡頭看過來的趨勢,一個機靈,想起來還要擦桌子櫃子,便端上小盆去接水。
等把所有的窗戶桌櫃擦好,十分鍾過去了。
這回總可以走了吧。
她把帕子整整齊齊疊好,剛要離開,惜字如金的人不清不淡地動了動唇,“這邊也來擦一下。”
“噢。”
溫婳輕抿着唇,低眉順眼地擦着他面前的辦公桌,随意一瞥他桌上的文件,似乎是招新簡曆,看來這個學生會會長也不全是傳聞中的不務正業。
終于打理好一切時太陽都已經下山了。
“我可以走了嗎?”
業務繁忙的人眼睛都沒擡,大發慈悲般說了句,“去。”
溫婳出門時剛好碰到買東西回來的傅銘。
看見她,傅銘眼睛亮了亮。
她怔愣片刻才想起他是誰,稍稍颔首示意便離開了辦公室。
傅銘大步走近辦公室,激動地問席漠,“她來這兒做什麽?”
“犯了錯,求我取消扣分。”
“什麽啊。”
“早戀被抓。”
“她和誰早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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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