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修者同修道者一樣,都與天奪命。
但有一點卻不同,靈修者的命比修道者要珍貴許多。
如果修道者可以分爲四步的話,那修道者是第一步,靈修者是第二步,修仙者則是第三步。
至于神,便是最後一步。隻要修煉成神,無論修爲多高,無論身上是否有神器,他們的命都和天地聯系在一起。如果不出意外,他們可以說是與天同壽,隻要不戰鬥,不去做危險的事情,他們的生命便可以永恒。
修道者僅僅邁出了第一步,與天奪命隻是一個開始。
靈修者卻已經走完了一步,他們更怕死亡,不想在修煉的道路上就這般停下。
故而,花蝶不想死,生機牌雖然重要,但比起生命來說不算什麽。
東西再好,沒有命去享受也是無用。
這群人中,花蝶沒有去找高光,因爲剛才的事後,即使如木頭一般的高光也很難再相信自己了。
至于她的師父劉天成,花蝶根本沒考慮其中,别說紫衣男子了,即使對上高光,她那師父也未必勝得了。
淩天齊卻不一樣,她親眼看到對方擊斷了高光的八級靈器,而剛才淩天齊拿出儲物袋的時候,紫衣男子和高光驚訝的神色都看在眼裏。尤其是高光那句話,更讓花蝶堅信,這淩天齊手中一定有強大的寶貝,此人敢來玄雨宗修煉,一定有強大的神通,否則不可能進去門派這麽久,都沒被發現。
衆人中,劉天成同樣不想參與這渾水,聽到花蝶的話後,他的身體不禁向後退了幾步。
紫衣男子沒有在意這麽多,他的視線停留在花蝶的身上,一股龐大的殺氣散發而出,直上九天,他不等淩天齊開口,便厲聲道:“道友,這是我們之間的事,還請你不要插手,你若是答應他,别怪我們對你下手。”
高光愣了愣,以他的智商,還沒搞清到底怎麽了,看到紫衣男子手中的藍光變成一個極像生機牌,卻不是生機牌的小牌後,怒道:“師弟,你把那東西放哪去了,别因爲你偷偷話了東西我不知道。”他有些傻,但傻的十分可愛。
花蝶給紫衣男子的小牌,雖然和生機牌有些相似,但決不是,因爲上面沒有半點生機。
聽到師弟的話,紫衣男子怒不可遏,道:“師兄,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這麽近的距離,我們修爲相差不多,如果我偷梁換柱,以你的修爲能看不出來。這根本不是那東西,而是一塊仿制品罷了。”他憤怒的一揮手,小牌摔在地上,啪嗒一聲斷爲兩截。
高光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地說道:“好像也對,但那東西現在在哪啊?”
紫衣男子心裏那個氣啊!這師兄簡直比豬頭還要笨,沒好氣的指向花蝶,道:“在那個賤人手中,我們搶過來。”說着,他瞪了一身邊的劉天成,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那是警告的意思,讓劉天成識相一些,别亂出手,到時候性命不保。
劉天成心領神會,忙拱手道:“諸位,在下還有事要做,就先走了。”
高光忙說道:“不行,沒找到我要的東西前,誰也不能走。”
“這……”劉廣成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連忙向紫衣男子看去,見紫衣男子點點頭,微微松了一口氣,對高光道,“道友,在下真的有事,先走一步了。”說着,不等高光回答,便化爲一道流光快速飛去。
高光怒喝一聲,就要追去,卻看到紫衣男子露出一道淡淡地笑意,下意識的覺得不妥,憤憤的罵了一句,對紫衣男子道:“師弟,剛才你爲什麽讓那個家夥離去?”他知道這師弟一肚子鬼點子,他根本不是師弟的對手。
紫衣男子笑了笑,并沒有回答,而是道:“師弟,他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讓你走就是。”
高光冷哼一聲,道:“無關緊要?若是東西在他的身上怎麽辦?”
“不會。”紫衣男子肯定的說道。
他早就看出,東西不在劉天成身上,否則以化蝶的性格,不可能躲在淩天齊的身後。但并非沒有可能,兩人在演戲,隻是這樣的可能無限接近于零,畢竟他們的修爲太低,即使劉天成拿走了生機牌,紫衣男子也有信心找回來。
除此之外,紫衣男子還留了個後手,在劉天成飛走的刹那,神識便鎖定在對方的身上,隻要對方一有異樣,他一定會第一時間追過去。
玄雨殿,劉天成身影一閃,落在大殿之内,他的身影已經被汗水浸透,剛才若是不回來,真的打起來,根本不知道怎麽辦?花蝶是他的弟子,他很想救下對方,可是他那點修爲,恐怕還沒施展道術,就被别人給滅了。
歎息一聲,劉天成喃喃道:“花蝶啊!爲師也保不了你了,希望那男子能擊退那些人吧!”嘴上這麽說,但他根本不覺得那男子可以以一敵三,何況那人隻有度劫初期的修爲,另外三人可都是度劫中期的高手。如此一來,勝算幾乎爲零。
這邊,花蝶露出懇求的眼神,見淩天齊臉上的神色無悲無喜,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一咬牙,花蝶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物,快速的攤開,對淩天齊道:“前輩,這東西是生機牌,擁有此物,可以進入生機洞,隻要前輩保我平安,我就把這東西送給前輩,如何?”
“生機洞?”淩天齊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但他自然而然的想到生機樹,于是問道,“那生機洞内可有生機樹?”他原本就準備出手,剛才故意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就是在給化蝶施壓,讓她說出手中到底有何物。
如果那東西的價值很高,他肯定會動手。但如果不值,他便揮揮袖子走人。
花蝶見淩天齊問話,松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紫衣男子手腕一動,一道劍氣向花蝶擊去,速度快若驚鴻,轉眼間便來到淩天齊的滿前。
與此同時,花蝶似乎沒有看到劍氣一樣,一臉肅然的看着淩天齊,沒有半點出手的打算。因爲她知道,即使這個時候逃遁,也無法在對方的劍氣下存活。畢竟那是渡劫期高手的劍氣,遠不是她一個合體期靈修者可以抗衡的。
就在那劍氣即将來到花蝶面前的時候,淩天齊身影一動,右手淩空一抓,那劍氣便落在他的手中。而後,一股靈力釋放而出,手中的劍氣瞬間消失不見,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完成這一切後,淩天齊冷冷的看了紫衣男子一眼,警告道:“别想在我面前殺人,若是再來一次,我不能保證不對你動手。”
看到淩天齊輕描淡寫的花蝶了自己的劍氣,紫衣男子倒吸了一口涼氣,甚至懷疑對方有沒有隐藏修爲。畢竟在他的認識裏,劍氣極爲霸道,他修爲了數百年才煉成,這等道術以靈力施展,根本不是同等境界靈修者可以以肉體化解的。
其實,淩天齊如此滅了劍氣,并非他的修爲多高,可以用身體化解,而是他體内有玄天甲。那東西在人間的時候,就知道防禦力高的驚人,來到靈界後,他更加震撼,這玄天甲的防禦力,可以同修爲的增加而增加。
比如說,淩天齊現在渡劫期修爲,同等級的情況下,根本沒有人能傷得了他。
但如果對方的修爲高出自己,淩天齊去阻擋,最多讓傷勢減輕一些罷了。
如此一來,淩天齊想化解紫衣男子的劍氣,自然不費吹灰之力。
不過,那日同天水獸戰鬥,卻是一個意外。
淩天齊感覺對方的修爲同自己相等,沒有完全開啓玄天甲,而是讓玄天甲在體内自行防禦,沒想到卻受了重傷。事後,淩天齊研究了一下,終于得到結論,那天水獸雖然修爲下降,但攻擊手段還在,故而,那看似隻有八級靈獸的攻擊,其實比九級靈獸還要厲害三分。
“說!”淩天齊凝視着花蝶,一字一頓的問道,“這生機牌到底有何作用?”
花蝶歎息一聲,緩緩地說道:“生機牌是靈界自然形成的一個寶貝,每百年會出現一次,一次萬枚,散落在靈界的各個角落裏。隻要得到這生機牌,便能在特定的時間内,前往生機洞。”她已沒有任何辦法,生命完全不在自己的手中,隻希望眼前這男子能看在生機牌上,帶她離開這裏。
淩天齊聽後,又道:“生機洞内有生機樹嗎?”
花蝶點頭道:“傳說中,洞内有此樹,但晚輩也不能肯定,畢竟沒親眼看過。”
淩天齊想了一下,道:“生機牌給我,我保證你的安全。”
花蝶聽手,心裏一喜,但很快神色就黯淡下來,低聲道:“前輩,你此話當真?”
淩天齊仰望天際,沉聲道:“我若是騙你,渡劫時在九天神雷下魂飛魄散。”
這個誓言,或者說是承諾,對于靈修者來說極爲重了。
花蝶聽後,毫不猶豫的把生機牌遞給了淩天齊,感激道:“晚輩謝過前輩了。”
淩天齊接過生機牌後,感應到其中一股淡淡的生機,笑了,随即收進儲物袋中。
“你們可以走了。”淩天齊淡淡的看了三人一眼,就要帶花蝶離開這裏。
紫衣男子冷笑一聲,反問道:“道友,你認爲還有機會離開這裏嗎?”
那高光也呆呆地說道:“就是,你拿了我的東西,我怎麽會讓你離開。”說着,他從儲物袋中祭出一道長刀,緊握在手中,憤懑的看着淩天齊。
那藍衣女子嫣然一笑,腳步微微一錯,便向一邊閃去。
紫衣男子會意,也一個閃身,來到另一個方位。
三人所在的位置,恰好如一個品字型,從三個方向,把淩天齊包圍在中間。
淩天齊臉上絲毫沒有擔心之色,淡然道:“你認爲能勝過我嗎?”
那紫衣男子笑了一聲,看向淩天齊身後的花蝶,道:“我們未必殺得了你,但那賤人肯定活不了,如果她死了,你便違背了諾言,度劫的時候也難逃一死。”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繼續道:“道友,你可想想清楚了,别爲了一個身外之物,丢了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