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晴天碧雲,烈日當空,山谷外籠罩着一層肅殺之意。
整個山谷外圍,由于臨近開啓,原本濃郁的死亡之氣,變得更加濃郁了。
樹林内的陣法中,淩天齊對碧藍道:“你去嗎?”
碧藍原本想獨自行動,但一想死亡山谷内兇險無比,臨時改變了注意,道:“去,當然去,這死亡山谷據說十年才有一次,這次若是錯過了,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機會,再說,聽說裏面有很多好玩的東西。”
淩天齊微微一笑,道:“好玩的東西不知道有沒有,但我知道裏面十分兇險,一個不慎,就會死在其中。”
這話倒是實話,淩天齊本以爲碧藍聽後,會打消前去的念頭。
結果卻與淩天齊的想法大相徑庭,碧藍不但沒有打消這個念頭,還興奮地說道:“越是兇險的地方,越是有寶物。”
淩天齊無奈,知道如何勸說下去,也是無濟于事,道:“走吧!山谷馬上就要開啓了。”
隻從那日之後,楚瑤便沒有和碧藍說過話,但兩人視線碰觸的瞬間,還是可以看到一絲火花。
對于這種情況,淩天齊也不知如何處理,這是女人的天性,一個處理不好,就會鬧僵。
索性之下,淩天齊也不在問,讓她們自己解決。
好在兩人都看出淩天齊不太開心,并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僅僅用眼神表示内心的不滿。
山谷外圍,幾乎所有門派的人都來了,其中自然有元嬰期強者。
站在最裏面的幾人,都是出竅期強者,其中有各大門派的長老,也有一些散修。
魔心站在三人中間,身邊的兩人,都穿着黑色的道袍,其中一人是另一個超級魔道門派天煞宗的長老,名叫煞龍,另一人則雖然也是魔道衆人,但是隻齊國内一個不見經傳的門派,天河門的長老——曲波。
煞龍看了一眼,不遠處正道門派的出竅期強者,道:“正道那個老家夥,希望這次去了,都死在裏面才好。”
話剛說完,正道那邊一人立刻瞪着眼睛看來,估計内心的想法,同煞龍如出一轍。
魔心微微一笑,道:“煞龍,何必這麽想呢!正道即使不死在裏面,在我們魔道攻擊下,也沒有攻擊之力。”
曲波聽後,立刻拍馬屁的說道:“魔心兄說的是,正道那破九脈道術,怎麽能和我們魔道術相比。”
衆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那煞龍突然想起什麽,手腕一動,頓時布置了一個護罩,對魔心問道:“魔心兄,聽說貴門一個使者前去天絕門,被殺了,是否有這一事?”
魔心一陣苦笑,這事若是沒見淩天齊之前,煞龍問起,他一定會爽快地承認,但此刻,他說什麽也不能承認,于是道:“煞龍,門内雖然有一個使者前去天絕門的途中死去,但還不能肯定就是天絕門下的手。”他說的時候,估計把“前往天絕門途中”幾個字,加重了語氣。
煞龍本以爲魔心會爽快的承認,然後邀請他們一同對天絕門施壓,卻沒想到對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微微一愣後問道:“魔心兄,這事關系到天絕門屬于正派還是魔道的隊伍,必須要弄清楚。”
魔心當然想弄清楚,但這事卻有弄不清楚,歎息一聲道:“煞龍,這天絕門門主已經來死亡山谷了,我和他見過一次,此人不但道術精湛,修爲更是達到天道合一的境界,我看這事不要着急,還是等正道那邊先弄清楚吧!”
煞龍想了一下,沉聲道:“這天絕門門主這麽厲害?”
魔心點點頭,肯定地說道:“如果單打獨鬥,我們三人中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煞龍身體一緊,随即問道:“那如果我們三人聯手呢?”
魔心苦笑着回答道:“我無法肯定,但我有種預感,不是他的對手。”
煞龍深吸一口涼氣,有些不信地說道:“那小子據說年齡并不大,怎麽可能有這麽高深的修爲,即使他有,我們三個聯手還不是他的對手嗎?”
魔心想起淩天齊身邊的那名女子,那人起碼也有出竅期的修爲,于是道:“煞龍老弟,天絕門門主身邊還有一名女子,那女子……”
雖然魔心的話沒有說完,但煞龍和曲波都從魔心的眼中看出了答案。
曲波不信地說道:“那天絕門隻有兩到長老,并且都在門内,此刻他身邊怎麽可能還有出竅期強者?”
魔心兩手一攤,聳了聳肩膀,道:“别問我,這事我也說不清楚。”
就在這說,天空上流光閃動,三人落在人群中間。
看到突然出現的三人,衆人都是一愣,但很快便有人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魔心是第一個認出三人的身份的人,他對煞龍道:“看,他們來了。”說完,示意煞龍解開護罩後,對淩天齊笑道:“淩門主,怎麽現在才來,我等在這裏等候你多時了。”他對煞龍等人點點頭,随即向淩天齊走去。
正道那邊,有四名出竅期強者,金刀門和龍風門各有兩人。
金刀門兩人都是老者,大約五十多歲,是兩兄弟,分别叫金山和金石。他們相貌粗犷,背後背着一把巨大的金刀。
而龍風門那邊,一男一女,男的名叫龍堯,年過古昔,離坐化之時不遠。
那女子名叫龍玲,相貌清純,年紀看起來不大,顯然修煉了駐顔之術。
四人看到淩天齊出現的時候,就猜測出對方的身份,見魔心喊對方淩門主,更加确定了對方的身份,隻是他們沒想到,魔心居然和淩天齊認識。
四人看魔心走來,眉頭同時皺起,龍堯忙上前一步說道:“這位道友,想必你就是天絕門門主吧!老夫龍風門長老,龍堯,這位是老夫的師妹,龍玲……”說着,把金刀門的兩人也介紹了一下。
魔心見龍堯介紹,眉頭一緊,道:“龍堯,你這是什麽意思?”
龍嘯冷冷的看了魔心一眼,道:“沒什麽意思,你能結交天齊兄弟,我們如何不能?”
魔心被對方說的一陣臉紅,冷哼一聲,走到淩天齊面前,道:“門主,不知……”
淩天齊擺擺手,道:“道友,有什麽事直說。”
魔心臉色終于緩和一些,示威似的看了龍堯一眼,道:“能不能近一步說話。”
淩天齊心裏一陣冷笑,道:“不了,等下死亡山谷就要開啓了,有什麽話在這裏說好了。”
魔心聽後,臉色微微一些難看,剛想再說什麽,站在不遠處的龍堯笑了笑,對淩天齊拱手說道:“淩道友,老夫有一事想問清楚。”
淩天齊眯着眼睛,道:“什麽事?”
龍堯看了魔心一眼,道:“不知道道友和魔心等人是否是朋友關系?”他這話問的很巧妙,不但能問出淩天齊的天絕門是否屬于魔道門派,還不傷彼此之間的和氣。
淩天齊雖然還沒有回答,但魔心等人的視線都落在淩天齊的等人,等待淩天齊回答。
這次問話,使得淩天齊不好回答,但他也不怕對方挑撥,心裏暗罵了一句龍堯狡猾,嘴上卻笑着說道:“我和魔心道友剛認識,雖然算不上朋友,但也有過一面之緣,道友爲何這麽問呢?”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副不解的神色。
龍堯臉色變了又變,似乎沒想到淩天齊會這麽回答,原本到了嘴邊的說辭,又咽了一下,心裏同樣罵了淩天齊一句小狐狸,才開口道:“道友,既然你和魔心還算不上朋友,不如到我們這裏聊聊,等下死亡山谷開啓的時候,進去之後,可一同抵擋裏面的危險,如何?”
淩天齊根本沒想過到那個陣營,但既然對方說了,他隻要說道:“龍堯道友,我身邊還有兩位朋友,去那邊有些不方便,還是我帶着兩位朋友單獨行動吧!就不打擾幾位了。”
龍堯擺擺手,不在意地說道:“道友,你這是什麽話,既然大家在這裏邂逅了,那就是緣分,說什麽打擾的話,實在太見外了。”
淩天齊還沒有回答,一旁的煞龍着急了,忙說道:“龍堯,天齊門主既然都說不去了,你何必在勸說呢!你不覺得,這有失你的身份嗎?”
龍堯一聽,臉色微微一愣,瞪了煞龍一眼,道:“煞龍,這是我和天齊道友之間的事,用不了你來參合吧!”
煞龍似乎并不害怕龍堯,冷笑道:“怎麽不管我們的事,我就是看你們正道之人這麽虛僞,心裏很不爽。”
龍堯身後,那金刀門兩名長老,心裏一陣怒火。
金山忙上前一步,怒視着煞龍,道:“你小子什麽意思?”
煞龍修煉這麽多年,很久沒有人敢這麽和他說話了,怒道:“你說誰是小子。”
金山冷笑道:“就喊你小子,你能把我這麽樣。”
“你找死。”煞龍神識一動,一件鐵鍬形狀的法寶浮現在社前,散發着耀眼的黑光。
魔心知道煞龍脾氣不好,但也沒想到他在弟子面前說動手就動手,忙拉住煞龍,傳音道:“老弟,别沖動。”
煞龍被魔心這麽一拉,内心的怒火也降低了三分,怒視着金山冷哼一聲,随即收起了法寶。
金山看後,哈哈地笑了一聲,似乎自言自語地說道:“魔道的人就是這樣,一點修養都沒有,就這樣的敗類也适合修煉道術,實在是可笑。”
這句話,不但罵了煞龍,也把魔道所有人給罵了。
周圍的魔道弟子,一個個憤怒不已,隻能魔心等人下命令了。
魔心臉色也是一青一白,以前魔道和正道之間雖然也有摩擦,但沒有向現在這樣,赤裸裸的碰撞,壓制住内心的憤怒,沉聲道:“金山,你這話是不是說的有些過分了,難道你們正道門派就會動嘴皮子嗎?”
金山笑道:“動嘴皮了?有本事你祭出法寶,看老夫不把你打趴下。”
還沒等魔心說話,一旁的曲波道:“有本事你先祭出法寶,我先讓你幾招。”
“有本事你先。”
“有本事你先。”
此刻,不但雙方出竅期強者罵了起來,旁邊元嬰期強者,也帶着手下的弟子開罵。
死亡山谷外,隻有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亂。
淩天齊這個始作俑者,歎息一聲,暗道:“正道和魔道想法不同,注定走不到一起,正道認爲魔道違背天理,胡亂殺人。魔道認爲正道虛僞自大,目空一切。”想到這裏,淩天齊拉着楚瑤和碧藍,在雙方對罵時,悄悄的走到一個無人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