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氣氛的是,對方不但用這樣的東西糊弄自己,還用修道者最看不起的瓷器給他飲用。
“道友何必動怒,你沒有喝過這等茶水,怎麽知道不是好東西呢?”周洋微微一笑,又飲用了一口茶水,才緩緩地道,“不妨喝下一口,仔細品味下其中的感覺,必定别有一番風味。”說到這裏,他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一道迷醉的神色。
看到對方微微迷合的雙眼,還有那迷醉的申請,李光怔了一下,随即道:“我,那就看看這東西是否如你說的那樣好。”他心裏冷哼一下,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茶水下肚,除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以外,李光并未感覺有什麽不同。
如果隻有清香的話,這東西根本就是垃圾,要知道人間許多茶花茶,比這個喝起來還要清爽許多。
想到這裏,李光那股剛剛壓制的怒火,再次沸騰起來,怒視着周洋,怒道:“前輩,這就是你說的别有一番滋味嗎?”
“怎麽,沒感覺到嗎?”周洋笑着問道。
李光心裏那個氣,明明沒有不同,對方偏要問有沒有感覺。
這樣的感覺,對于李光來說,無非是一個諷刺。
就好像一個人看到一個要飯的,對方明明身無分文,别人卻偏要問:哥們,你身上有多少錢。
李光雖然懼怕對方,但他不相信,對方敢在這裏對他下手,他畢竟是魔天宗的弟子。
天絕門雖然強大,後起之秀,但他不相信敢對魔天宗的弟子動手。
李光在賭,賭對方不敢出手殺他。
“前輩,如果真的這樣,我想今天的談話沒必要繼續了。”李洋冷聲道。
周洋歎息一聲,那茶水可是上上之選,對方盡然一口喝完。這還不算,竟然還沒品到其中的味道。
如此莽夫,确實不适合喝茶。
“道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周洋聽到對方話中略帶喝責的意思,心裏頓時不滿。
天絕門雖然是後起之秀,但門内弟子也有近千年,無論如何,也不是一個金丹期弟子可以喝責的。雖說打狗也要看主人,但金丹期修道者,又如何态度和他說話,在周洋眼裏,連狗都不如,他一個出竅期強者,放下架子如此對待,對方不但不滿足,還擺起了架子。
周洋起了殺意,他雖然不想同魔天宗拼鬥,但他并不認爲,殺死一個金丹期修道者,對方會以此爲理由,上來滅殺。當然,如果對方聯合起他修道門派,以此爲理由前來滅殺,那也是躲避了的事。
天絕門雖然不想在近期内拼鬥,但不代表怕了對方。
李光冷哼一聲,道:“我身爲魔天宗的使者,到那傳信都以例相待,可你們天絕宗到好,居然給我喝這等破玩意。”
周洋臉色微微一寒,聲音也冷了下來,“這是破玩意嗎?”
李光冷笑道:“除了清爽以外,其中略帶一絲靈氣,除此之外,沒有什麽特别之處。”剛才,他才感覺到,下肚的茶水内蘊含絲絲靈氣,雖然不多,但比一些普通的靈果要好得多。但即使如此,他也不認爲這茶水是什麽好東西。
“很好!對于一個不懂得茶道的人,無非是對牛彈琴。”周洋苦笑一聲,随即站起身來,幾步走到李光的面前,“剛才的話,你侮辱了我們天絕門,必須道歉。”
李光笑了,明明對方先侮辱自己,現在卻讓自己道歉,這是哪門的道理。
“前輩,你欺人太甚。”李光怒視着周洋,一字一頓的說道。
周洋沒有回答,背對着大殿,歎息一聲,“你認爲我在欺壓你?”他還是太善良了,如果這個時候淩天齊在,恐怕就下殺手了。雖然淩天齊不止一次告訴他,做爲一名合格的天絕門弟子,出手一定要狠,但他還是做不到。
當年,如果狠一下,也不會被師弟偷襲,差點死去。
想起往事,周洋閉上了眼睛,又是一陣歎息。
李光瞪大了眼睛,不知眼前這名天絕門長老究竟在想什麽,一會歎息,一會閉眼。
“前輩,我想沒必要繼續了。”李光看了一眼大殿門外,就要走過去。
但就在這個時候,周洋突然睜開眼睛,眼中一道精光閃過,“難道你這樣就想走嗎?”
李光前行的腳步停了下來,并不是他想停,而是一股龐大的真力落在他的身上,鎖定了他的生機。此刻,李光可以肯定,隻要他再動一下,對方就會毫不客氣的出手,而且還是那種一擊必殺。
隻要是人,都不想死,何況是與天奪命的修道者。
李光終于怕了,剛才的勇氣一瀉千裏,驚懼道:“前輩,你想幹什麽?”
周洋冷笑一聲,淡然地說道:“不做什麽,留下你。”
聽到這話,李光身體一緊,忙說道:“你别忘了,我可是魔天宗的弟子,如果我死在天絕門上,難道你不怕魔天宗的弟子前來報複嗎?”
周洋不在理會對方,對着大殿門口道:“把他解決吧!”說完,他緩緩地向大殿外走去。
當周洋走出大殿,李光發現身上的那股真力消失,可以自由行動了。
可是,李光還沒有施展遁術離開,門前兩道白光閃動,原本守衛在大殿門前的弟子走了進來。
其中一人,正是那端茶倒水的弟子。
李光進入大殿的時候,并未散發神識,感應兩人的修爲,此刻這一感應,臉色頓時如白紙一般蒼白。
對方的修爲竟然——金丹後期。
李光臉色大變,他隻有金丹處期的修爲,對方竟然有金丹後期的實力。
這天絕門确實變态,别的門派都用低階弟子守護山門,高階弟子修煉。
可是天絕門,爲何守護的弟子都是高階,難道低階的都在修煉不成。
亂了,這天絕門真的亂了。
想想,李光也覺得有這個可能,畢竟來的時候,他沒看到門内有多少弟子在忙碌。
更确切的一切說,不是沒有弟子,而是整個天絕山脈中,連個人影都沒有。
别的門派,即使五大超級門派之一的魔天宗,也有不少低階弟子在搬運雜物,忙碌門内的事物。這天絕門倒好,居然一個都沒有。其實。李光想錯了,天絕門不是沒有忙碌雜物的弟子,而是他們都在指定的山峰上忙碌,根本不會踏入這天絕峰一步。
兩人金丹期弟子進去大殿之後,并未出手,而是凝聲道:“道友,走吧!”
李光微微一愣,反問道:“走,去哪?”
兩人并沒有理會李光,轉身向大殿外走去。
看着人離開,李光有點摸不到頭腦了,不知道對方究竟在幹什麽。
猶豫了一下,李光還是快速向大殿外走去。
走出大殿,李光連忙散發神識,感應到周圍并沒有天絕門弟子,松了一口氣。
忽地,李光轉身向大殿看去,暗暗思忖着:每個門派的大殿後,都有一座後山,山上放着門内的珍寶和修煉秘籍,現在周圍沒有人,如果我去偷幾本過來,那豈不是……
這個念頭剛一浮現,李光便打消了,存放秘籍的地方,不可能沒有弟子看守,就算沒有也不是他一個隻有金丹期修爲的人能夠進入的。隻是李光想不明白,剛才明明要向自己出手,爲何在關鍵時刻,對方修道者卻走了呢?
難道,他們不想在這裏殺我?
李光心裏突然冒出這麽一個想法,頓時背後發涼,不敢多想,忙施展遁術,想要破空飛去。
可是,他的身體剛飛上十米,便感覺一股龐大的力量壓了下來,猝不及防下,頓時向地面墜去。
然而下落的方向,卻是虹橋下的湖泊。
普通一聲,李光掉落在湖水中,全身濕透。
李光忙一催動道術,飛了起來,并用真力蒸幹了身上的衣服。這次他可不敢飛高了,身影一閃,落在虹橋上。此刻,他的眼中滿是驚訝之色,暗道:“這天絕門究竟布置的什麽陣法,竟然能起到禁空的作用。
禁空,顧名思義,就是無法飛行,隻要修爲沒有高于陣法的限制,無論施展什麽法術,都飛不過一定的高度。
“罷了,既然不能飛,就走回去吧!”李光歎息一聲,向拱橋的另一頭走去。
雖然不知道天絕門的弟子想幹什麽,但李光可以肯定,那長老不會出手,畢竟一個出竅期強者,對一個金丹期修道者,并且還是使者身份的人出手,傳出去實在難聽。但他知道,如果對方出手,也派同等修爲的弟子,比如說,剛才突然進去殿内,又莫名其妙離開的兩名弟子。
不一會兒,李光便走過虹橋,出現在廣場上。
看着空無一人的廣場,感受着寒風吹來,李光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如果對方出手,應該會選在這裏。
李光每走一步,都警惕的感應着周圍,偌大的廣場,當他走到盡頭時,身體已經汗濕。
每一步,都異常的艱難,如履薄冰,好像随時都會身首異處。
走到廣場邊緣,看到通往山下的階梯,李光疑皺起了眉頭,“難道他們放我離去了?”
心裏這麽想,李光腳下卻沒放慢步子,一個健步向山下走去。
原本,李光向施展遁術,但他知道,在宗門大陣内,即使施展遁術,飛上高中,也無法離開。
想要離去,隻有強個辦法,一是走正門,另一個則是強行破除。
護宗大陣威力非不尋常,别說他一個金丹期修爲的修道者,即使門内長老來了,聯手攻擊,恐怕也不時一說半會能夠破除的。别的不說,就剛才那一個禁空術,恐怕大陸上沒有一個門派能做到,那可是屬于傳說中的存在。
确實,禁空術屬于陣法中傳說中的存在,但淩天齊對陣法頗有幾分研究,還是被他領悟出來了。其實,這也是淩天齊機緣巧合的情況下才領悟到的強大陣法,當日滅殺天涯宗後,淩天齊看完了門内所有的秘籍,其中就有一本對禁空術布置的心得。
那心得顯然是一名轉眼陣法的修道者留下的,雖然寫的并不詳細,但也寫出了關鍵的部分。
淩天齊真是用那心得領取出了禁空術,雖然可以稱爲禁空術,但對元嬰期以上的修道者無用。也就是說,隻能禁止元嬰期一下的修道者,元嬰期以上卻沒有任何作用,但對于元嬰期的修道者,又是一個爲妙的存在,可以禁止飛行片刻時間,直到真力耗盡,才會落下。
如果元嬰期修道者身上具有百十枚聚靈丹,他便能一直施展遁術。
這邊,李光正警惕萬分的走下階梯,長長的階梯,眼看就要走完。
忽地,白光一閃,旁邊的樹林内閃過兩道身影,兩名天絕門弟子出現在李光的身前。
這兩人,不是天絕殿的護手,又是何人。
兩人出現後,二話不說,各自祭出了他們的法寶——天絕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