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洞中坐着一名老者,面色肅然,當他看到淩天齊等人後微微一愣。
而後,那老者露出一副疑惑的神色,道:“幾位道友,我們認識嗎?”他想了半天,都沒想到眼前的人什麽時候見過。
淩天齊微微一笑,平聲道:“以前你可能不認識我,但現在已經認識了。”
說到這裏,淩天齊頓了一下,道:“我叫淩天齊,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老者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問道:“你們來找老夫有什麽事?”以他的修爲,自然能感應到淩天齊的修爲不在他之下,雖然淩天齊收斂氣息,他無法感應到具體的修爲,但對方身上那股屬于強者的氣勢,卻掩蓋不了。
淩天齊這個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讓對方誠服,于是道:“我看上你們的宗派了,把這裏讓給我。”
老者身體一緊,蓦地站起身來,一雙眼睛凝視着淩天齊,冷聲道:“道友,你在和我開玩笑嗎?”
淩天齊冷笑一聲,道:“我們都是出竅期的強者,你覺得我有時間和你開玩笑嗎?”他身邊有冰璇和周洋兩名強者,他并不擔心對方出手偷襲。
對方的修爲不錯,有出竅中期的修爲,但這點實力,根本傷不了他。
老者從淩天齊的眼中,看到一道殺意,心裏咯噔一下,他身爲天涯宗的長老,修煉五百年來,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發生。淩天齊的話聽起來平淡,但威脅之意顯而易見,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他怎會答應,冷聲道:“道友,你覺得憑借你們三人的能力,能讓我們同意嗎?”
淩天齊本就沒想過讓對方誠服,如果不誠服,他不介意出手殺人。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淩天齊神識一動,天絕劍兀自出現在他的手中。
長劍出現,散發着血紅的光芒,冰冷的殺氣頓時籠罩在整個洞府内。
這完全由殺氣凝聚出的邪氣,冰冷的讓人不寒而栗,即使身爲出竅期的老者,也感覺有些窒息。
視線在天絕劍上一掃而過,老者感歎道:“好一把神兵利器,這等法器恐怕天方大陸上十大頂階法寶也不及它的一半吧!”他的見識過人,一眼就看出天絕劍的屬性,由此可見,他本身對煉器之術頗有研究。
淩天齊緊握着天絕劍,對身邊的冰璇和周洋點點頭。
兩人會意,相繼祭出了他們的法器。
龍雲槍和玄冰劍剛一出現,洞府内的肅殺之意又濃郁了三分,三人的神識鎖定在老者的身上。
老者微微退出一步,凝聲道:“你們想以多欺少嗎?”
淩天齊笑了,冷笑道:“别和我說什麽道義,我們可不是什麽名門正派。”他原本就不是什麽正道門派,雖然修煉的正道道術,但他可不會傻到學正道之人那樣,公平戰鬥。試想這個世界什麽叫正義,怎麽叫邪惡,拳頭硬就是道理。
老者也笑了,他的笑容有些苦澀,身前藍光一閃,一件法器浮現在他的身前,那法器是一個紫色的寶塔,寶塔上靈氣十足,上面雕刻一隻騰飛的巨龍。寶塔剛一出現,便聽見龍吟之聲響徹整個洞府,那隻巨龍,大有從寶塔内飛出的趨勢。
淩天齊瞳孔一縮,停留在那寶塔上,“想不到道友也有頂階十大法器在手。”
老者手中的寶塔法器,名爲龍翔塔。同斬魂刀,無憂鈴齊名的十大法器。
對方沒有祭出本名發法寶,而是祭出了龍翔塔,用意再明顯不過。
據說,龍翔塔可以把修爲在其之下的一切修道者困在其中,慢慢煉化。
龍翔塔的用途,同七星塔有些相似,但威力卻要七星塔強悍許多。
淩天齊身上擁有如此多的法寶,怎麽會怕了這龍翔塔,沉聲道:“道友,祭出你的本名法寶吧!這點攻擊傷不了我們。”嘴上這麽說,他卻把真力輸入到天絕劍上,紅光一閃,一道劍氣驟然釋放而出,對着那龍翔塔快速射去。
叮當一聲,紅光落在龍翔塔上,寶塔承受不住如此強大的力量,頓時化爲碎片。
老者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一臉難以置信,他縱橫天下的頂階法器,竟然經受不住對方的一擊。
其實,頂階法器的威力并不弱,一般的法寶無法傷到它們,但淩天齊手中的天絕劍實在過于變态,那可是一件神器。神器的威力可想而知,施展邪天斬時,可以秒殺出竅期強者,何況是一個頂階法器?
頂階法器攻擊力雖強,但防禦力比起一般的法器根本強不了多少。
如果老者祭出法寶,淩天齊即使釋放劍氣,卻無法擊碎。
老者失算了,他沒想到對方擁有這麽變态的法寶,微微一愣神,就要祭出他的本命法寶。
但這一愣神的功夫,淩天齊已經來到他的身前,天絕劍橫在對方的脖子上,道:“道友,我勸你不要做無味的掙紮,你傷不了我們的。剛才的建議我給你考慮的時間,如果你真的不答應,可以離開此地,淩某人絕不爲難你。”
老者冷哼一聲,身上突然釋放出龐大的真力,一道法決打出,龐大的真力在身前浮現出一個透明的手掌,手掌一現,驟然向淩天齊的身上拍去。
這速度,快的驚人,即使出竅期的強者也不可能有這樣的速度。
唯一的可能是,老者自爆了元嬰,用全部的力量施展出緻命一擊。
以生命爲代價,施展的攻擊可想而知。
淩天齊臉色大變,此刻已無法閃躲,身上白光一閃,玄天甲浮現他的身上。
轟隆一聲。
巨力落在淩天齊的身上,他的身體倒飛而出,生生地打入石壁内。
老者臉色蒼白,嘴角帶着一絲血迹,剛才他的一擊,威力有多大,他心裏十分清楚。即使出竅期頂峰的修道者,面對如此緻命一擊,不死也要重傷。
那一瞬間,老者抱着和對方同歸于盡的想法。
可是,當他感應到對方石壁内還有對方的氣息時,心裏不禁一顫,難道對方沒死。
被淩天齊撞出一個巨大的人形深洞内,青光一閃,淩天齊毫發無傷的出現在老者的身前。
淩天齊的臉上帶着惡魔似的笑容,他幾步走到老者的面前,看着氣息逐漸微弱的老者,歎息道:“何苦呢!我本想放你離去,道友卻要和我拼命。”也算天涯宗的人倒黴,身爲龍元國第一大門派,淩天齊不拿他們開刀,拿誰開刀。
老者吐出一口鮮血,眼中的神色逐漸黯淡下去,最後身體一軟跌倒在地上。
看到老者死去,淩天齊剛想轉身,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出竅期強者緻命一擊,威力确實強的驚人,如果沒有玄天甲,那一擊之下,他已經肉體被毀了。玄天甲雖然保護了他的身體,但還是讓他重傷不已,體内的經脈斷了不少。如果不就地修養,必定會加重傷勢。
空氣中白光一閃,一瓶丹藥浮現在他的身前,淩天齊從瓶子内倒出一枚丹藥,一口服下後,對周洋和冰璇道:“你們出去對付他們,那三個老家夥已經來了,還是那句話,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冰璇和周洋點點頭,轉身離去。
兩人并不認爲淩天齊所做的事有多邪惡,這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如果不殺死這些人,沒有一個立足之地,以後很可能被别人殺死。
修道者,本就是與天奪命,婦人之仁不适合修道。
其實,淩天齊也是一個自私的人,或許因爲前世身爲殺手的影響,他覺得必須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勢力,建立一個屬于自己的門派。爲了尋找到楚瑤,爲了讓心裏沒有遺憾,他不得不這麽做,不得不出手殺人。
歎息一聲,淩天齊盤腿而坐,進入修煉之中。
此刻,洞府外的一片天空上,楊原正帶着三名出竅期強者快速趕來。
看到周洋和冰璇飛來,楊原有種不詳的預感,忙說道:“三位長老,就是他們。”他神識散發而出,感應到洞府内的一切,臉色一變,他們的大長老竟然死了。這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候,對方竟然聯手殺死了大長老。
在自己的地盤裏,竟然敢出手殺人。
不但楊原憤怒了,其餘三名出竅期強者也憤怒了。
其中一名身穿藍衣的出竅期強者,壓制内心中的憤懑情愫,命令道:“楊原,去開啓陣法,讓所有金丹期以上的修道者前來,布置連擊陣術,一舉滅殺這三人。”
“是!”楊原憤懑的看了周洋和冰璇一眼,施展遁術快速離去。
那名修道者,再次看向周洋和冰璇,冷聲的質問道:“爲什麽來這裏殺人?”
冰璇冷笑道:“我家主人看上了這片地方,請你們讓出來。”
三人都是一愣,而後哈哈大笑起來。
那名先前說話的藍衣修道者,冷笑道:“讓出來,先讓我殺了你們再說。”
以三對二,天涯宗這邊有着絕對的優勢,當他們各自祭出法寶,同冰璇和周洋鬥法時,卻發現根本不是他們想想的那樣。他們強大的道術,攻擊對方的時候,被對方輕而易舉的破解了。不但如此,對方還會釋放武修者夢寐以求的劍氣。
兩人确實會施展劍氣,這是淩天齊傳授他們的。
淩天齊認爲,他的手下如果沒有保命的手段,以後如何和他征戰天下。他們本身的道術雖然不錯,但遇到太多的修道者便起不了作用,因爲釋放的速度太慢。尤其是冰璇那個冰封天下,估計施展出來,對方的法寶都能把他殺死上百次了。
天空上,流光閃動,五人都施展出最強大的攻擊。
周洋等人的道術雖然精妙,法寶威力巨大,但由于差了一人,戰鬥一時間變得旗鼓相當。往往打來一道道術,便輕易抵擋,各自拼耗真力,誰也無法對誰造成緻命的一擊。
三名天涯宗強者那邊,卻驚訝萬分,他們沒有想到,對方如此棘手。
如果不是人數上超于對方,恐怕戰鬥的場面會一面倒。
周洋和冰璇一擊之後,震開對方,相互看了一眼,同時釋放劍氣。
兩道劍氣呼嘯而過,瞬間來到其中兩名出竅期強者的身前,兩人忙舉起手中的法寶抵擋。
就在這時,周洋和冰璇對視之後,快速朝另一名修道者飛去,聯手攻擊。
龍雲槍揮動,道道劍芒釋放而出,射向那名修道者飛去。
玄冰劍上,一道寒氣快速凝聚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旋窩,旋窩越來越大,呼嘯聲中,把那名修道者籠罩在其中。
對方修爲雖然不錯,但也經不住兩人同時攻擊,隻能硬着頭皮控制着法寶迎上。
叮當一聲,符寶被龍雲槍擊飛。
那名修道者身體一顫,剛想再祭出一件法寶,寒冰旋窩已來到他的身前。
冰寒之氣猛然擴散,對方剛想釋放護罩,卻聽到一句勾人心神的聲音傳來,身體一愣之下,便被冰封在其中。
這名修道者,冰封前隻有一個念頭:那是什麽聲音,竟然如此的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