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個聲音,便讓掌櫃倒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忙拾起靈石,在幾名夥計的攙扶下離開了飯館。此刻的飯館内,除了對持的衆人外,隻有彭玲一個人還在吃飯,她似乎沒看到一樣,津津有味的咀嚼了飯菜,不時發出滿意的贊歎聲。
如此一幕,在飯館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王克等人更是心中驚駭。
彭玲吃完最後一口肉,喝了一口桌子上的白開水,看着衆人道:“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好了。”
淩天齊确實沒有當彭玲存在,冷聲道:“說,那枚指環從哪裏得到?”身上,一股龐大的氣勢散發而出,他已經準備出手了。
氣勢散發,王克等人便感應到淩天齊高于他們的修爲,一個個臉色異常難看。
王克努力壓抑着内心的恐懼,道:“道友,不,前輩,我們和你無怨無仇,你對我們動手,似乎有些過分。”
淩天齊冷哼一聲,道:“我已經給了你們機會,是你們不知道把握。”他身影一閃,出現在一名修道者的身前,右手化拳,擊在對方的胸口上。那名修道者反應也不慢,但兩者之間的差距太大,身體如炮彈一般飛了出去。
飛出去的同時,那件飛向淩天齊的的法器,也被淩天齊握着手中。微微發力,隻聽啪嗒的聲響傳來,法器便寸寸斷裂。
衆人相繼倒吸一口涼氣,那法器雖然不是頂階法器,但也不是一手之力可以捏碎。
唯一的理由就是,淩天齊那一手之力,達到三千斤以上的力量,隻有這等力量才能輕易捏碎法器。
三千斤的力量,普通旋照期的武修者根本無法擁有,隻有那些旋照期頂峰的武修者才能勉強施展出來。
築基期對上旋照期的高手,根本沒有獲勝的可能,除非築基期修道者所修煉的道術異常變态,或者擁有逆天存在的法器。
衆人思忖之時,轟隆一聲,那名被淩天齊擊飛的修道者撞翻幾張桌椅後,摔落在地上。
落地之後,吐出一口精血,全身骨骼全部斷裂,不修養一段時間是無法徹底恢複了。
淩天齊身影一閃,又出現在原地,冷聲道:“這是給你們的懲罰,說,那指環從哪裏得到?”他現在的修爲,殺死一般旋照期修道者都不困難,别說對上這些築基期的修道者了。
王克這下懼怕了,他看得出來,對方要殺死他們絕對比捏死螞蟻還要簡單,忙說道:“前輩,道門的規矩你也知道,這等事我等決不能告訴你。即使你殺了我們,我們也不會說出門派的名字。如果你喜歡這件法器,我可以送給你。”
“送給我?”淩天齊笑了,右手虛空一抓,一股龐大的真力釋放出去,淩空斷絕了法器與王克之間的聯系。而後,又虛空一揮,指環便飛到了他的手中。指環入手,他好像看到分别多年的戀人一樣,眼中閃爍着思念的神色。
王克被搶奪法器,身體一顫,退後幾步,一口精血吐了出來,周圍的修道者連忙把他扶住,才使他沒有跌落在地上,其中幾人則來到那名重傷的修道者身上,看到對方經脈寸斷,都流露出驚恐之色。他們萬萬沒想到,對方下手居然如此之狠。
淩天齊前世身爲殺手,一直爲出手狠震懾四方。但沒有深仇大恨的人,他隻會重傷對方,而不會斷其性命。
淩天齊緊握着指環,再次冷聲道:“如果不說,你們都要死在這裏,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
王克吐出一口鮮血,凝視着淩天齊,道:“前輩,你這是欺人太甚。”
淩天齊道:“是嗎?修道者的世界内,強者爲尊,你沒有實力就被在這裏多說,我已經給你們機會了,隻是你們嗎内有把握。這枚戒指對我很重要,隻要你告訴我他的來曆,我立刻轉身就走。”
“你不怕我們随便說出來騙你嗎?”王克覺得對方并不是殺人不長眼的魔頭,松了一口氣。
淩天齊冷冷一笑,反問道:“你會嗎?”
王克想了一下,道:“好,我告訴你。”
周圍修道者一聽,連忙勸說道:“大師兄,不能告訴他。”
王克苦笑一聲,道:“我相信師父知道了,也不會怪我的。”他頓了頓,道:“前輩,我們是嘯天宗弟子,這枚指環是師父給我的,如果先前有得罪前輩的地方,還請前輩見諒,至于指環的來曆,晚輩确實不知。”
淩天齊聽後,并沒有多問,轉身走到彭玲的身邊,道:“走吧!”
彭玲一副興趣味覺的樣子,起身道:“就這樣?”
淩天齊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道:“你還想怎麽樣,難不成把他們都殺了?”
彭玲心裏确實是這麽想的,聽淩天齊這麽一說,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道:“現在去哪裏,嘯天宗?”
淩天齊點點頭,道:“這一枚指環和我之間有一段塵緣往事,我必須弄清楚。”
彭玲見淩天齊心情不是很好,沒有追問下去,乖巧的點點頭。
兩人離去,王克等人松了一口起,其中一名修道者忙問道:“大師兄,你怎麽把師門告訴他了?”
王克歎息一聲,道:“他的修爲你也看到了,起碼是旋照期頂峰的高手,如果我不告訴他,你認爲他會放過我嗎?”想起淩天齊釋放的氣勢中蘊含殺氣,就覺得如芒在背,剛才如果不說出門派,恐怕這個時候已成爲一具屍體。
那弟子道:“難道你不怕他去搗亂?”
王克擺擺手,毫不擔心的說道:“他修爲雖然不錯,但我想他一個人也不敢前去搗亂。”
“他身邊那名女子,好像也是旋照期的高手。”
“是啊!真不知道他們如何修煉的道術,年齡看起來不大,修爲卻如此高。”
“……”
衆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把心中的壓抑情緒,完全釋放出來。
此刻,淩天齊駕禦法器,在九天之上,彭玲也從淩天齊那裏得到一件法器,自顧自的飛行着。
彭玲在空中飛了一會,來到淩天齊的身邊,道:“想不到翺翔天地的感覺這麽好。”
淩天齊心裏想着指環的事,不經意地回答道:“你喜歡,就多飛一會。”
彭玲并沒有飛開,而是來到淩天齊的身邊,關心道:“天齊,我看的出來,那枚指環對你很重要。”
“很重要?”淩天齊低聲說了一句,好像在問彭玲,又好像是自言自語。
那枚指環确實很重要,直到此刻,淩天齊才知道楚瑤在他心裏有着怎樣的地位。
指環是淩天齊送給楚瑤的禮物,他本以爲這一生和楚瑤不會再相遇,沒想到居然看到了當初送給她的東西。也許世界上不止一枚這樣的指環,但送給楚瑤的時候,淩天齊在上面做了手腳,那蓮花的中心,他以三昧真火燒出一個小字,那字正是——瑤。
歎息一聲,淩天齊道:“在我未加入修道門派的時候,有一位未婚妻子,後來在一個鬥法中身受重傷,又被妖獸吞噬,便失去了和她之間的聯系。後來我大難不死,曾去找過她,但杳無音信,沒想到居然在這裏碰到了曾經送給她的指環。”
彭玲聽後,突然問道:“你愛她嗎?”
淩天齊身體一顫,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愛楚瑤嗎?
或許以前,他會一笑而過的說,我隻求大道,任何人都無法在他心裏留下印記。
直到此刻,看到那枚指,心裏湧出擔心的情緒,他才知道确實愛過楚瑤。
物是人非,事過境遷,他還能找到楚瑤,還能和她在一起嗎?
修道之人,心裏切勿不能有心結,因爲心結一日不解開,修爲就一日無法增加。
風輕輕吹過,打斷了淩天齊的劉海,他神色肅然的看着前方滾滾而來的白雲,看着,看着。
彭玲沒有打擾淩天齊,沉默的好像一個乖巧的孩子。
不知道飛了多久,兩人來到一片山脈中,彭玲指的地上的茫茫山川,道:“嘯天宗在這裏嗎?”
淩天齊點點頭,道:“應該在這裏。”藏經閣内的書籍,他都看了,尤其是楚國境内的門派,都知道大概位置。
嘯天宗同樣在楚國境内,位于肥東郡南部,郡内唯一的門派。
兩人落下之後,淩天齊神識散發而出,感應着周圍的靈氣波動。
片刻之後,便感應到山脈中一處龐大的陣法,便知道嘯天宗在這裏,對彭玲點點頭,徑直向前方走去。
剛走幾步,便感覺到一道能量波動傳來,把他的身體擋在門外,手腕一動,一道傳音符出現在手中。幾道法決打在其中,又以神識之力加上幾句話,便一揮手,傳音符飛了出去,沒入陣法之内。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陣法上的能量波動微微一動,兩名身穿道袍的弟子走了出來。
兩人看到站在身前的一男一女,修爲都在其上,微微一愣後,恭敬地說道:“兩位前輩,請問來本宗有什麽事嗎?”
“我想見貴宗掌門。”淩天齊開門見山道。
兩人臉色一沉,其中一人拒絕道:“前輩,實在對不起,掌門閉關修煉,不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