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靠過來,拉着趙懿的手摸她的肚子,還沒走上一步就被趙懿的劍抵住。
葉康深吸一口氣,看向他:“你不要傷害她,我們投降,你放他們離開。”
趙懿嗤笑一聲:“她與此事無關,孤本就無意理會她,可是她自己撞到孤跟前的,用孤的身份用的可還舒心?”
“葉康,或者是——陳康?”
陳是前朝皇室的姓氏,見他說破,陳康也并不驚訝。
他也知道如今是真正的走到了頭,陳氏皇族……就到此爲止了。
他柔了眼神,看向了蘇如慧,還有她的肚子,在他死前,能聽到這樣一個好消息,也不枉此生了:“慧兒……”
蘇如慧連連往後退,她拼命的搖着腦袋,手無意識的扯着頭發:“你們在說什麽啊,我的孩子是太子殿下的啊……你們在說什麽,爲什麽要騙我!!爲什麽!”
她想到那個黑暗裏的男人,占有她,索求她。
難怪他很少說話,難怪他隻在黑夜裏來。
她擡頭望向趙懿:“殿下,你要相信我,是他騙我……殿下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不然爲什麽一直和我通信?”
她還抱着最後的希望。
趙懿冷冷道:“孤從未與你通信。”
“啊————啊———不對!你們在騙我!爲什麽騙我!我的孩子是殿下的!小時候你還救過我,我也救過你啊,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葉康有些心疼的看向她,又不敢過來,隻能道:“慧兒……救你的人是我啊,是我救了你,我也是太子啊,那個時候你在宮裏迷路了……”
他原本就是前朝太子,不過是養在京城葉家名下,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有時候他看着趙懿,他名正言順的站在陽光下,身邊的人對他畢恭畢敬,喊他太子。
而他……他也是太子,卻連自己的真實的姓氏也隻能藏起來,永遠像陰溝裏的老鼠一樣見不得光。
因此那個時候,他一個人在宮裏的角落裏換上太子的朝服,他隻是想體驗一下這種感覺,他不敢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路上,隻敢在荒廢的别院裏偷偷的欣賞自己的衣服。
偶然見到幾個小宮女,低着頭不敢看他,隻遠遠的見了他的衣裳,就喚他太子,他還在宮裏遇到了迷路的她。
她哭的很可憐,當時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他去救了她。
他背着她走出那裏的時候,他有一種奇異的滿足感。
就好像他真的是太子,偶然間走在路上救了一個姑娘,那個姑娘視他爲英雄,他想,至少在這個人的心裏,他想以這樣的角色存在。
因此當初寫信的時候,他冒充太子,說的最多的就是小時候他救她的事情,他想讓小時候這個太子,永遠的留在她的心裏。
“不——别說了!你這個騙子!我不想聽!”
蘇如慧癱坐在地上,如今她是什麽也明白了,她突然像發瘋一樣拼命的捶打着肚子,一下比一下狠:“我不要——我不要這個孽種!啊啊啊啊———”
後面的春枝趕緊拉住她,她如今也是震驚的無以複加,但小姐身子要緊,這樣恐怕太傷身體。
隻是……她如今未婚先孕,懷的又是前朝皇室的孩子……恐怕未來不能再繼續留在京城。
陳康也趕緊小心道:“慧兒,你别激動,小心孩子。”
蘇如慧低下頭不想看他,如今她越看他越覺得惡心,她甚至生理性的反胃幹嘔了一下。
隻要想到,前面那麽多日日夜夜,她都是在和這樣一個陰暗猥瑣的男人抵死糾纏,她就想要将酸水全部嘔出來。
趙懿冷眼瞧着這一切。
如果蘇如慧認爲她小時候救過他,他就會愛上她,那簡直太荒謬了。
先不說他認爲救他的人是李寶嘉,就單說她,就算她真的救了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對于皇室來說,這隻是應該的,效忠罷了。
事後給些賞賜就是,當時蘇家的賞賜已經給過了。
若是她認爲這一次救他的恩情能夠管一輩子,讓他對她感恩戴德,那真是太可笑了。
這樣說也許有些冷血,但是事實上就是,他早就将此事忘得一幹二淨,最多以後她有事求他,他通融一二罷了。
若是想着靠這事争寵,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蘇如慧癱坐在地上,頭發被她剛剛扯亂,衣裳也亂糟糟的,臉上淚痕将她的妝容也花的差不多了,和瘋子簡直别無二緻。
她突然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大笑了幾聲,就慢悠悠的往後走了,看起來精神似乎是有些不正常了,邊笑嘻嘻一邊唱着戲曲,是姑娘們都喜歡聽的京劇馬前潑水:
“馬前潑水更寒心,人生無常事難證。
紅燭燃盡化煙雲,他是他來我是我,覆水回收萬不能,癡夢一場豁然醒。
老天哪,卻原來你叫我自己潑掉這,自釀的苦酒水一盆………”
她唱的咿咿呀呀,聲音悠揚婉轉,手上邊走還做着戲曲的動作,臉上挂着笑意,在場的人聽了卻隻覺得莫名起了雞皮疙瘩。
這女人怕是徹底瘋了……
春枝擔憂的跟在她的身後,擔憂的叫道:“小姐……”
從前她就很喜歡京劇,隻是京城裏頭權貴雖然是喜歡聽這些,但是都認爲這些是些不入流的戲子才唱的。
蘇如慧從前雖然喜歡,卻也隻敢在寝房裏偷偷練幾段,如今她……
前方的蘇如慧卻搖搖晃晃,像是沒聽到一般往前走着,時不時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确實是真的瘋了。
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蘇州的事情從此告一段落,世上不過又多了幾個傷心人罷了。
周暨南被帶了出來,他過來便趕緊問道:“殿下……寶嘉她……”
趙懿安排完後續,隻是道:“先回去再說吧。”
——
奉城一間屋子内,李寶嘉靜靜的躺着,小臉還是沒有什麽血色,看着慘白慘白的,趙懿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看向鄧太醫:“你不是說她會醒嗎?爲何還沒有醒?”
鄧太醫有些冷汗便下來了,道:“這按理來說,是應該醒了,不過這是腦袋後面的傷,也說不準……”
床上的人卻在這時候悠悠的睜開了眼睛,她有些迷茫的眨眨眼,綠意最先發現她醒了,趕緊過去道:“小姐,您醒了,感覺怎麽樣?”
李寶嘉眨着眼睛,隻覺得頭痛欲裂,她扶了扶頭,看了一眼屋裏的幾個人:“這裏是哪裏?你們是誰?”
屋裏幾人皆是詫異的對視了一眼,這、這是什麽情況?
鄧太醫擦了擦汗,顫巍巍道:“殿下……這腦袋上的瘀血還未散盡,可能是會有些影響……”
李寶嘉還瞪着眼睛有些害怕的縮在床上,任何人靠近她,她都警覺極了。
趙懿過去在她的床邊半蹲下,輕柔的哄着她道:“嘉嘉,你不記得了嗎?”
“孤是你的未婚夫,不要怕。”
演技帝趙懿上線
不得不說我是有幾分狗血因子在身上的……
不要說我嗚嗚嗚……我真的心水這個情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