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方向,從這裏出去右拐,胡同口再右拐,然後順着直線走兩個胡同。右邊房子裏的三樓就是‘奔龍武館’。”
“嗚嗚嗚,這次我說的是實話,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是真要害你們的,我也沒辦法啊。”
老者急聲說道,說着說着就嗚嗚哭了起來,滿臉哀求。
砰的一聲,在高芸等人愕然的目光中,陳華江一拳砸在對方腦袋上,将對方砸的昏迷過去。
陳華江拿起對方手上的對講機揣入兜裏,然後走了出去。
沿着第二次老者說的方向,衆人一番趕路。
一路上大家的情緒都不高,彼此都是一片沉默。
尤其是高芸,一臉陰沉,神情都有些恍然,隻知道亦步亦趨的跟在陳華江身後。
先前的一切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她萬萬想不到這世上的“惡”,竟然會這般的普遍甚至讓她無法接受。
這一次衆人的方向是對的,老者在生死的威脅面前并沒有欺騙他們。
很快四人就來到‘奔龍武館’。
“站住,你們是什麽人?我們‘奔龍武館’收徒已滿,當下不對外招人。”
在武館門口,一個赤裸上身的中年漢子伸出手擋在門前,目光警惕的掃視四人。
“我們是高龍師傅的親戚、同門,不是來拜師學藝的,而是來看望高龍師傅的。”
陳華江淡漠的說道。
“哈哈哈,笑死我了,又是套關系的把戲,你以爲我會相信嗎?”
“小子,這一套早就不管用了,趕緊滾滾滾!”
中年人聞言一臉不屑,而且神情也從警惕變成了不忿,說話間就伸出手朝着陳華江的肩膀推來。
“啊——”
但他小看了陳華江,直接被陳華江一個擒拿手制服,被扭曲在身後的胳膊發出劇烈的疼痛,讓其慘叫出聲。
“陳哥,不要亂來。”
“老闆,這不是我們的地盤。”
馬良平和二毛急聲說道,拉着陳華江的胳膊,有些被吓住了。
兩人也沒想到陳華江會突然出手,雖然對方的态度有些讓人不爽,但并沒有攻擊他們。
“怎麽回事!?”
“誰敢在我們‘奔龍武館’鬧事?是大圈幫的人嗎?”
“槽,不想活了是吧?”
中年人的慘叫被内裏的武館學員們聽到,頓時一幹是兄弟紛紛沖了出來。
他們有的拿着武器,刀槍棍棒,有的拿着闆凳、椅子之類的東西。
不過等他們沖出來看到陳華江幾人的時候,神情放松了下來。
“怎麽回事!?”
“你們幾個什麽意思?想在我們‘奔龍武館’撒野?”
人群中走出一個身材高大,滿身腱子肉的中年人,他濃眉大眼,一眼看去就是一個古代‘好漢’的胚子。
顯然他是這群人中的頭兒,起碼也是教練或者大師兄之内的角色。
果然随着他的問話,被陳華江一把制服的中年人指着陳華江把事情說了一番,他盯着陳華江的目光滿是惱怒和憤恨。
在他嘴裏,陳華江幾人是來找茬的。
最後,他更是咬牙瞪着陳華江說道:“老子也沒想到他會動手,這才被他偷襲住,一招制服。不然我打的他滿地找牙!”
顯然對于被陳華江一招制服,引得諸位同門過來救援,他的心裏滿是怨氣的。
“小子,你們有什麽話說!?”
大漢瞪着眼睛,掃視陳華江幾人說道。
他的身份果然跟陳華江猜測一樣,叫韓炳天是武館裏的大師兄,而且在師傅不在的時候也兼職武館教練,支教師兄弟練拳。
陳華江将先前給看門人說的話語重新複述了一遍。
“哈哈哈,笑死我了,竟然說是師傅家的同門,師兄弟,開什麽玩笑!”
“誰不知道我們師傅是孤家寡人,來來的師侄女和同門?”
“這些家夥有問題,大師兄必須将他們制服。搞不好是其他勢力想要打入我們門内的奸細,甚至是要來暗害我們師傅的。我可是看過霍元甲的,知道霍元甲就是被人下毒暗害的。”
衆人一聽陳華江的話語,有人不屑的哈哈一笑,有人一臉譏諷,有人目光憤怒。
陳華江終于明白,先前的看門人爲什麽一聽完他的話語就會動手,壓根就是信息不對稱啊。
“你們還有什麽話說?如果拿不出證據,那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
“‘奔龍武館’能在這裏屹立二十年不倒,可不是你們這些家夥能找茬的地方。”
韓炳天眯着眼睛,沉聲說道,他死死的盯着陳華江開始微微抖動身體,身上的肌肉也緊緊崩起,顯然随時準備攻擊。
同時他身後的一幹武館成員也快速移動,将陳華江四人包圍在中間。
陳華江掃了眼身後的高芸,怒道:“回神,有什麽證據趕緊說出來!”
他也是有些惱怒了,這高芸簡直不靠譜啊。
先前不就是被一個“老頭”給設局陷害了嘛,多大點事情,這麽長時間怎麽還沒緩過勁來。
他是不知道當下人們對老人醫者這樣的身份發自内心的敬畏和的尊重,尊老愛幼的道德觀在當下,尤其是高芸心裏十分的深邃的。
陳華江不覺得有什麽是因爲他有着前世的記憶,前世壞老人多的是,還有網絡梗‘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的說法。
說白了還是信息不對稱,一是高芸長久被灌輸的知識,二是她接觸的老者都是她爺爺那一種或者安榮胡同裏的老人,陡然之間發現有老人能壞到這種程度,以慈眉善目的模樣行着暗害他人的事情,給其帶來的沖擊當然是劇烈的。
“高龍師叔是我爺爺高老根的師弟,這個——”
高芸終于回過神來,一番解釋同時從懷裏拿出爺爺給她的紙條,一張有些年歲的黃紙。
“這是我爺爺給我的,當時師叔寄給我爺爺的。”
高芸将黃紙遞給了韓炳天。
韓炳天接過一看,頓時就變了臉色,神情鄭重起來。
他是高龍的大徒弟,自然認得師傅的筆迹。
“大家散開吧,不過都小心點,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先跟師傅請示一番。”
韓炳天不敢怠慢,不過他也是警惕的人,先是示意是兄弟小心謹慎,提防陳華江等人有其他手段。之後他才快速轉身朝着武館裏跑去。
在這裏,陌生人之間的初步信任,幾乎蕩然無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