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喬小四談妥了價格，陳華江深深看了眼喬小四，然後跟孫曉達成協議，一次性拿下十噸的毛巾。
原本他隻打算買個兩三噸的，但這個價格實在太實惠了，實惠到陳華江覺得不多買點都對不起這個價格。
十噸也不過六千元的價格，而且孫曉還自作主動會安排廠裏的運輸卡車，将其運送到陳華江指定的運輸口岸。
“二毛，拿一千給小四。”
離開毛巾廠後，陳華江讓二毛拿一千的好處費給喬小四。
“使不得使不得，我是給柱子哥做事的，怎麽能要你的好處費。”
喬小四直接一個推脫，搖着頭義正言辭的說道。
那模樣很是正義和忠誠，讓二毛都不由佩服的看着他。
喬小四不收，二毛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咨詢的看向陳華江。
“喬兄弟說笑了，我陳華江不是你們道上的人，而是生意人。”
“生意人做生意講究合則兩利，有财一起發。這毛巾如果是我來拿，最多隻能四毛一斤。但是你将其砍價到三毛一斤，多出的一毛錢就是你自己的本事，跟誰都無關。”
“這錢是你該得了，也是該賺的，如果不拿就是看不起我陳華江了。”
陳華江接過二毛手上的鈔票，塞到喬小四手上嚴肅的說道。
喬小四見陳華江說道這個份上，隻好接過了錢，笑道：“那多謝陳老闆了。”
陳華江笑着點了點頭，拍了拍看的肩膀，話裏有話的說道：“小四，我看好你。”
隻是心裏，他歎了口氣，越發明白劉海柱不是喬小四的對手了。
劉海柱是傳統的俠士，容易以狹義聚集一幹手下，興起之勢疾如風。
但喬小四更會經營，更有手段，說白了這世上還是狹義之人少，蠅營狗苟之輩多。
一旦喬小四成勢，劉海柱敗亡幾成定局。
不過這些跟陳華江沒多大關系，隻是心裏有些不甘罷了，因爲相比于喬小四，他更喜歡劉海柱的爲人。
就這樣，一天的時間，喬小四帶着陳華江跑了好幾家工廠。
毛巾廠，暖瓶廠，大衣廠，皮帽廠，喬小四也在陳華江面前越發展露了他的能力。
在這些工廠裏他交遊廣泛，拿到的價格比廠子内部員工價還要低上不少。
陳華江也按照毛巾廠的處理方式，凡是對方砍下的價格都二一添作五的交給對方。
既然知道喬小四以後會雄起，陳華江當然不會爲了這麽點小錢得罪他。
晚上喬小四想請陳華江吃飯，借口今天陳華江對他的照顧。
陳華江以明天要去毛熊那邊做事拒絕了，不過也讓二毛放松一下，随喬小四一起吃飯喝酒。
晚上十點多，二毛醉醺醺的回到招待所。
第二天陳華江叫醒二毛，帶着物資朝着邊境出發。
一路上他也問了昨天晚上關于喬小四跟他吃飯喝酒的事情，二毛一臉佩服的說了一番。
顯然他對喬小四的爲人比較看重，佩服他的手段。
“陳哥，你不知道，昨天喬小四将你給的錢都交給小弟們了。”
“那個孫曉你知道吧，就是三毛一斤賣我們毛巾的廠大少，喬小四直接把一千塊都給他了。”
“還有暖瓶廠的那個胖子，不僅如此，喬小四還自己貼了二十塊湊了個整數。這家夥真是夠義氣，值得交往。”
車上，二毛說着滿臉的佩服。
陳華江微微點頭，也越發明白這喬小四不簡單，不愧是後世稱雄北地近二十年的大佬。
“二毛，如果劉海柱和喬小四，二選一，你會選誰做大哥。”
忽然，陳華江對二毛問道。
“這——”
二毛顯然沒想到陳華江會問出這個問題，在他心裏他已經是陳華江的小弟了。
不過這個話題限定在劉海柱和喬小四兩個人身上，到是讓他有些糾結。
“劉海柱比較狹義，對手下一視同仁，也比較能爲兄弟出頭，但是過于淡薄名利了。喬小四的話，跟着他更有好處。”
“兩個人都是不錯的大哥，不過——我還是選喬小四吧。”
二毛一番糾結，最後看着陳華江說道。
“爲什麽？”陳華江皺起眉頭淡漠的問道。
其實他的心裏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還是有些糾結。
不是對二毛答案的糾結，而是對義與利的糾結。
人們常說忠孝兩難全，實際上這種兩難全在各種場合各種人的身上都會發生。
陳華江對劉海柱比較喜歡，但是在利益上喬小四顯然帶來的利益更大。
這就是一種兩難的抉擇，他也在猶豫幫不幫劉海柱一把。
“因爲我知道自己爲什麽混世，混世是爲了過的更好。”
猶豫一番，二毛對陳華江剖開心機的說道。
他能被陳華江拉攏，離開黑虎，也是這個原因。
“明白。”
陳華江笑着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緊張。
“一山難容二虎，一旦喬小四勢力漸增，必然會對劉海柱動手的。”
“你覺得我應該幫一幫劉海柱嗎？”
陳華江接着将事情給二毛說了出來，也算是對二毛的一個考驗吧。
“我——”
二毛自然沒想到陳華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當場張着嘴就傻眼了。
不過他還是一番思索，花了近十分鍾的時間，才擡起頭看着陳華江說道：“陳哥，我覺得這應該看你内心的想法。”
“哦？”陳華江笑了起來，二毛的這個回答還算讓他滿意。
其實他這般問，實際上就是想給自己一個交代，一個問心無愧的支持。
雖然知道未來事情的發展，也知道喬小四必然會幹掉劉海柱取代他。
但是誰讓他更喜歡劉海柱的爲人呢，所以心裏早就傾向于幫一幫劉海柱，但又忌憚于喬小四這個人。
後世他可是知道喬小四的手段多麽高超，也多麽的肆無忌憚。
正因爲如此，他可會輕舉妄動，引火燒身，而是需要從長計議。
“我不知道陳哥你賺錢的目的是什麽，但是在我看來，如果我有很多很多錢，自然要怎麽快活怎麽過，想什麽做什麽。”
“我想幫誰，那我就幫誰，我想買什麽，我就買什麽。逍遙自在。”
二毛總結的說道。
“哈哈，說的不錯。沒想到我今天還被你給說服了。”
陳華江哈哈一笑，拍了拍二毛的肩膀說道。
他的目光明亮起來，二毛的話雖然有些想的太過于簡單，但也契合陳華江的胃口。
重生一世，多了很多後世的記憶，是一種好事，但被記憶困住，那可就是壞事了。
所以陳華江決定按照本心來，哪怕後世喬小四幹掉了劉海柱成爲北地扛把子，他也決定幫一幫劉海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