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華江對他笑着點了點頭,心裏實在是開心。
苟偉東跟吳德竟然内亂了,當真是有意思。
再看苟偉東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模樣,他心裏一番算計,或許能從對方身上打開突破口。
“梁龍,你看苟偉東被打的這麽慘,帶他去保安科休息下吧。”
“再說剛才那麽多人,估計他膽小也不敢說實話。”
陳華江笑着對梁龍說道。
梁龍點了點頭,讓手下将苟偉東帶走。
“你們幹什麽!?槽,你們想幹什麽?”
“老子剛才說的就是實話,梁龍你特喵想動我不成?”
“你敢動我一根毫毛試試,老子絕不會放過你!”
被兩個保安科手下一左一右的架着,苟偉東慌亂了,一番威脅和掙紮。
不過梁龍沒搭理他,依然示意小弟将其帶走。
保安科裏,陳華江看着苟偉東一臉的微笑,而苟偉東看着陳華江則是一臉陰冷和憤怒。
“啧啧啧,還真是下狠手啊。吳德兄弟沒把你放在眼裏啊,打成這樣了。”
“我的乖乖,鼻青臉腫都不足以形容你的傷勢,鼻子不僅青了,還流鼻血了。”
“呐,來點衛生紙堵一堵吧,看着太可憐了。”
陳華江也不在意他的态度,一番微笑的調侃,然後将衛生紙遞給對方。
“槽,陳華江你别在這裏假惺惺的。老子怎麽樣關你屁事!”
苟偉東一把打掉陳華江遞給他的衛生紙,咬牙切齒的吼道。
“你看你,真是暴躁。你跟我兇什麽呢?不知情的還以爲我把你怎麽樣了。”
“但事實呢,不過是你欺軟怕硬,被吳家打成這樣,一句屁話不敢放。”
陳華江不以爲意,不屑的笑道,噴了撇嘴。
這話說的苟偉東神情越發憤怒,也讓梁龍和一幹手下噗哧的笑了起來。
可不就是這回事,苟偉東此時的嚣張跟先前的懦弱,實在是兩個極端。
“其實咋們之間呢也沒什麽大矛盾,不就是當初打了一架嘛,而且我也沒把你打成這樣,對不對?”
陳華江笑着說道,掏出華子給大家一人散了一根,也跟苟偉東散了一根。
對方微微猶豫,還是接了下來。
陳華江笑的越發開心,這說明對方态度軟化了。
“我這次過來本來是想從廠子拿批煤爐出去賣的,賊賺錢了。”
“隻要是生産出來的煤爐,轉手一賣就是純賺的。可是這煤爐車間卻是吳家的地盤,不好整啊。”
陳華江故意歎了口氣說道。
苟偉東沒有接茬,這是明擺的事情,誰還不知道嗎?
當下整個廠子所有精力和資源都在向着煤爐車間傾斜,他這次去找吳德也是爲了撈點好處的。
結果吳德恨他恨的厲害,把他們家虧錢的事情算在他的頭上,他也虧錢了啊!
兩人越吵越厲害,最後大打出手。
越想,苟偉東越是不忿。
一根煙抽到最後,陳華江掐滅了煙頭,笑道:“一塊四,你能弄到多少煤爐,我全部吃下。”
這話一說,苟偉東赫然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看着對方。
一塊四是紅旗廠煤爐在市場上的定價,實際上他們拿出去都是一塊二一塊三的價格。
也就是說但凡賣一個煤爐,就能賺最少一毛錢,甚至兩毛錢。
“你說真的?”苟偉東的聲音都有些哆嗦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陳華江說道。
“當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買賣,哪有什麽真不真。”
“我這也是爲了緩和下咋們之間的關系嘛,能拿多少貨就看你了。”
陳華江笑着點頭,在對方肩膀上拍了拍。
然後他對外努了努嘴,示意苟偉東可以出去。
苟偉東猶豫了一下,說道;“行,咋們的恩怨一筆勾銷。”
說着還艱難的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這才走了出去。
“陳哥,你這是什麽意思?瘋了嗎?這不是明擺着給對方送錢嗎?”
“該死,你要是需要廠裏煤爐跟我說撒,我也能弄到一部分,一塊三的價格!”
先前梁龍就是一臉的不滿和焦急,但是有苟偉東在這裏,他也不好說什麽。
現在苟偉東離開,他忍不住焦急的看着陳華江不滿的說道。
在他眼裏,這一次陳華江太過于莫名其妙,也太過于‘懦弱’。
“梁龍,安啦,我有計劃的。”
“放心吧,苟偉東這人呢,咋們都了解,志大才疏,貪婪無度。”
陳華江笑了起來,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然後将其拉到一邊一番耳語。
梁龍目光越瞪越大,最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陳華江,仿佛看着一個“白癡”。
“陳哥,你這是把他當傻子耍呢?傻子也不會上當吧?”
他不相信陳華江的計劃,覺得也太不靠譜了,起碼他自己就絕對不會上當。
“咳咳咳——”
他這說說的陳華江一陣劇烈咳嗽,狂翻白眼。
梁龍的話語要是傳到後世,也不知道幾十萬人幾百萬人都要哭。
後世那些炒股的炒币的炒鞋炒顯卡硬盤的,是怎麽出現的?還不是人心的貪婪,以及認爲自己能控制市場。
貪念,沒有陷入其中的人是不會了解的。
就像一個一百塊的商品,突然炒作到一萬塊,正常人都會覺得瘋了吧。
因爲它的價值隻有一百塊,但是隻要有人接盤,炒作的人就會編造出各種理由,安慰自己也洗腦他人。
隻有等到潮水落去,那時候才會有人明白,誰才是裸泳的人。
第二天,苟偉東就聯系上陳華江,說他弄到了三個煤爐。
顯然前期是小打小鬧,試探陳華江到底是不是真要跟他合作,重歸于好。
陳華江都懶得出面,直接讓梁龍跟他交接。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之後的交易煤爐也是以百爲單位。
這些煤爐陳華江來者不拒,統統吃下。
還有一個多月就是春節,天氣也越來越冷。
陳華江這幾天跑了市鋁材廠,簽了一個大單,拿下大量八号鋁管,同時也跑了煤爐廠,拿下了他們廠一個月的大單。
接着幾天他在家裏都沒有出去,敲敲打打,切割焊接。
“我說你這樣到底要做什麽,把家裏弄成這樣?”
這幾天林佳音已經說了很多回了,但是丈夫不聽,弄的她一肚子惱火。
家裏本就不大,空間相對逼仄,結果陳華江還在家裏牆壁上弄了一堆鋁皮管子,怎麽看怎麽醜。
“等下你就知道了。”
陳華江笑着說道,他現在弄的就是九十年代比較流行的取暖工程。
煤爐環屋取暖計劃。
“我去買菜!”
林佳音見丈夫不聽勸,隻好眼不見心不煩,走出家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