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紡織廠門口的羊肉湯店,店裏一片淩亂。
鍋爐,桌椅都被打翻在地,碗筷碟子碎裂一地,地面湯湯水水,很是狼藉。
“嚣張啊,前天不是打我打的爽嗎?”
“用麻布袋套我頭是吧?現在怎麽不嚣張了?”
一個寸頭小年輕,拿着匕首架在林國山的脖頸上,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抽他大耳朵刮子。
生死操于他人之手,林國山能說什麽?一臉膽怯,唯唯諾諾什麽話也不敢說出口。
而且他被打的凄凄慘慘,鼻血往外溢出,也不敢擡手去擦,耳朵裏更是一片翁鳴。
“你不要亂來,事情搞大對誰都不是好事。”
“别以爲你們有幾下子就可以嚣張,我黑虎不是吃幹飯的。”
“林國山要是出事,我這麽多兄弟在此,堆也堆死你們。”
黑虎看了眼裏面,目光轉向站在店門口的一男一女,沉聲說道。
他是接到消息趕來的,陳華江的大舅哥被人幹了,作爲朋友怎麽能不搭把手。
結果吃虧了!
面前的一男一女也是狠茬子,一番打鬥愣是放趴下他手下的七八個兄弟。
愣是讓他們沒占到一點好處,林國山自然也沒能救出來。
“這可怎麽是好,這孽障怎麽就這麽能作死呢!”
看着店裏的兒子,林老根又氣又怒。
“爸,别擔心了,大哥沒事的。他們——他們應該也不敢亂來的。”
一邊的林佳音趕緊拉着他,免得父親出什麽事。
在外面一圈則是看熱鬧的紡織廠員工以及四周的路人,對着林國山店鋪方向指指點點。
“聽說這老闆撬了别人的女朋友,現在對方打上門來了。”
“你這是哪一年過時的消息呢?上次他店鋪被打砸是那個理由,這一次可不是。據說是林老闆不忿,找人又把對方打了一頓,這不被人也帶人來報仇了。”
“林老闆頭腦有病吧,撬人女朋友還這麽嚣張?這不是逼得别人給他動刀子嗎?”
衆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即便林國山在店裏被人扇的慘兮兮,但是大家看向他的目光依然滿是不屑。
這年頭道德觀比較簡單樸素,甭管其他道理,有錢沒錢,撬人女人就是不對的事情。
轟隆隆——這時,一輛解放卡車開到門口。
“這不是糧食站的車嗎?怎麽跑我們紡織廠來了?”
“是糧食局的人,他們的卡車帶帳篷的。”
“什麽情況,難道是糧食局的人來了?”
衆人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一看是糧食局的卡車,彼此都有些懵逼。
這裏可不是糧站,而是紡織廠,正常情況根本不會有糧食局的車跑到這裏來,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
“陳華江,你來了!”
“陳哥。”
“陳老闆。”
随着陳華江等人從後面車身跳下,黑虎舒了口氣,小弟們也紛紛看向陳華江喊道。
“華江,你終于來了。哎,孽障,孽障又惹事了。”
“你可得幫幫他,千萬要救下他,我們家就這一個兒子啊。”
林老根一見女婿出現,急忙走了過去拉着陳華江的手說道。
他本想責罵林國山一頓,但說着說着又變得臉色焦急擔憂。
“爸,你放心,就是一點小事。”
陳華江拍了拍林老根的手背,安慰他說道。
此時此刻,他當然要把事情往小了說,若他都緊張擔心了,老人家豈不是更擔憂緊張。
“華江。”
妻子林佳音也看向陳華江,臉色有些尴尬。
這到底是她家的事情,又要麻煩丈夫幫她大哥,上次林國山還怼丈夫,她終歸裏外不是人。
“沒事的。”
陳華江走了過去,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慰着說道。
“放人吧,我想你們也不想把事情搞大。不然早幹掉林國山了,也不可能等到現在。”
陳華江直接朝着店鋪走去,對内裏的小寸頭年輕人喊道。
“站住!”
“誰讓你過來的?”
剛走過去,門口一男一女兩人冷聲說道,目光冷冽的瞪着陳華江。
“華江,小心點,這兩個是硬茬子。”
“剛才,剛才我手下幾個好手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黑虎連忙走了過來,一邊警惕的看着兩人,一邊将兩人的厲害給陳華江說了一番。
陳華江楞了一下,這才認真的打量兩人,沒想到還是練家子。
這男女一高一矮,男的三十左右,面向老成,女的二十出頭,臉上還帶着雀斑,顯得比較青澀。
兩人都穿着一身白大褂長衫,在當今環境下很是少見,但未來在公園裏卻是十分常見。
不錯,正是那種老頭老太太打太極所穿的類似練功服,寬大,一身白。
不過材料不同,後世的練功服多爲綢緞布,而此時兩人身上的材質應該就是普通的布匹,顯得暗淡,沒有綢緞布的那種光澤。
陳華江先前也沒在意兩人,他的注意力都在店裏的小寸頭和大舅哥身上,此時細細打量自然發現了一些問題,這兩人不簡單。
兩人的手掌都比較寬大,尤其是那男的目光淩厲,他看來的地方都是陳華江身體關節部位。
“兩位,你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吧?”
“内裏應該是你們的朋友,你們也不想他出事吧?”
陳華江吸了口氣,對他們拱拱手,認真的說道。
這話一說,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尤其是男的眉頭微微皺起。
“哼,鬧大不鬧大不是你說了算。你跟裏面的壞人是什麽關系?”
女人冷哼一聲,看着陳華江說道。
“他,我大舅哥。”陳華江直接回答說道。
“那你也不是好東西,立馬滾開,不然後果自負。”
女人抱着手不屑的說道,神情滿是厭惡。
陳華江無語了,而此時,店裏的那個寸頭要林國山跪地磕頭道歉。
而林國山頓時就怒了,此時外面那麽多人看着,他不要面子嗎?臉都丢光了。
“你特喵有種弄死我,你不弄死我,老子下次弄死你!”
“想讓爺爺我道歉,門都沒有!”
林國山決定硬氣一回,昂着頭梗着腦袋大聲說道。
這話一說,門口的陳華江傻眼了,愕然的看向大舅哥,這貨怎麽這麽能做事?
即便不願意跪下道歉,那也可以保持沉默啊,就非得跟對方硬着頭皮剛嗎?
果然,下一刻寸頭年輕人也怒了,一拳砸在林國山的臉上,打的他慘叫出聲。
接着一把抓着林國山的頭發就要強壓着他跪下,林國山怒吼掙紮,形勢一下子變得極爲危機,随時都會出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