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靈力不足,隻能求助于方少俠。”聶雲鵬有些急切,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受了好長時間的罪,他豁出去了,将大部分靈力都釋放出來。
屋子裏因爲靈力的沖擊,刮起陣陣風浪,其中一部分變作風刃圍繞在何憐嫦的身邊,爲她護住神魂,以免被邪氣帶走。
方臨幾步走上去,右手推送靈力彙入聶雲鵬原本地風陣之中,随着強勁靈力的注入,風陣顯然比剛才穩定許多。
聶雲鵬松了口氣:“多謝。”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方臨看向皓月,問道,“等這些黑氣全部清理出來,聶夫人是否就安然無恙了?”
“按道理來說是這樣,但是否有突發情況我也不敢保證,先走一步看一步。”
“走一步看一步可不像是你一族之長會說出來的話。”
“她的身體狀況非常不好,就算我是神醫,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将它完全根治。走一步看一步說的沒錯。”
“我信你。”方臨對皓月的醫術,或者說是對神農氏十分有信心。
皓月瞥了他一眼,手中憑空多了幾枚銀針,手起針落,幾根銀針同時插入何憐嫦的身體。
隻見那銀針上頭纏繞着一股力量,氣流随着力量改變方向,将黑色霧氣加速從何憐嫦的體内帶出。
“方臨,不要讓這些邪氣跑出去了。”皓月說。
方臨點頭表示收到,随即将另一隻手也舉起來,雙手共同操控,靈力更加充足,就那些黑色霧氣死死地控制在一定範圍内。
半個時辰之後,終于将黑色霧氣從何憐嫦體内清理出來。
“好了。”
皓月将銀針拔出,銀針已經染成黑色,完全報廢,不得已,皓月将其銷毀,又爲何憐嫦仔細把脈。
“神醫,怎麽樣了?”聶雲鵬十分關心。
皓月眉頭一松,面帶喜色:“令夫人的情況比預想中要好,聶家主不必擔心,接下來隻需要按照我給的藥方服用即可。”
“多謝神醫,神醫可有什麽想要的東西?隻要聶家能夠給得出的東西,在下都可以盡力滿足。”
皓月起身,單手背在身後:“東西倒是沒有想要的,不過有件事,我覺得可以試試。”
“但說無妨。”
“我想跟聶家主要一個承諾。”
聶雲鵬微愣,他跟神農氏的人幾乎沒有交集,跟皓月見過這一次之後,将來未必還能再遇到,皓月卻平白要一個承諾。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方臨直覺皓月要說的事情跟自己有關,打哈哈道:“這深更半夜的,神醫不妨先行休息,至于别的事情,大可再做打算。”
“也是,神醫前來陋室長途跋涉,如今時辰不早了,理應先安排入住休憩。”
皓月擺手:“實不相瞞,此次前來耽誤了不少時間,已是非常不易,我之所以主動現身,也是想要抓緊時間解決問題,以便連夜離開。”
“神醫今晚就要走?”
“嗯,所以有些話,我必須現在就說。”
聶雲鵬趕緊拱手:“神醫有什麽要說的直說便是,在下欠的人情太重,一定盡心完成。”
“我需要聶家主承諾,日後不論什麽情況下,都不做對方臨不利的事情。”
聶雲鵬愣了愣,看向方臨,又看看皓月。
他猜出方臨跟皓月早就認識,卻不知道他們交情好到這個程度。
皓月态度很強勢,聶雲鵬緩過神來就立即點頭答應:“神醫請放心,方少俠本就與我有恩,就算沒有您的囑咐,在下也不會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情來。”
爲了表示嚴肅,聶雲鵬三指起誓:“我聶雲鵬對天發誓,日後一定盡最大努力維護方臨方少俠,如若不然,天打五雷轟,永不超生!”
“好。”
皓月一揮手,讓聶雲鵬準備筆墨,随即将藥方寫下,又吩咐一通給何憐嫦日常療愈用的輔助方法,匆忙離開。
走的時候,經過駱紅身邊,被方臨叫住。
“前輩,你可知如何消除被天火灼傷的疤痕?”
皓月頭也沒回,扔出一個瓶子:“潔面後使用,每日三次,治療期間不能見光,最好足不出戶。”
方臨準确接住藥瓶,又往前追了兩步:“前輩,我送你。”
“不必多送,我認得路。”
說話間,那個白色身影躍上閣樓,再消失在夜色中。方臨的餘光掃到另一個跟上去的身影,不自覺露出一抹笑意——趙城主,看來你也沒有我想象中那麽沉得住氣啊。
也許是前世方臨的成長速度太慢,而趙子然早早就是如今這幅高深莫測的做派,在方臨的印象中,對趙子然有種莫名的崇拜和恐懼。
如今重生後心境有所不同,再倒回去看趙子然也不過如此,重生前,趙子然的形象在他心裏太過神化。
而趙子然也隻是一個人,是人就一定會有缺陷。
這不,面對忽然出現的皓月,趙子然就沒能沉住氣,竟然親自追了出去。
夜色之中,兩道身影追逐許久,皓月早察覺到有人再跟蹤自己,費了一點力氣分辨出那人就是趙子然,而後起了玩心,故意引着趙子然追逐。
終于,在一處荒郊之地,皓月停下來。
“趙城主,好久不見。”
趙子然停在他對面十步遠的地方,笑着回應:“當着小輩的面兒不方便叙舊,我們這樣的人還是單獨見面比較好。”
“巧了,我也是這樣想的。”
“時間不多,我就長話短說了。”趙子然神色一變,笑意瞬間收斂,露出嚴肅神色,“你來這裏,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受人所托,治病救人。”
“少來這套,你我心裏清楚。”
“既然趙城主心裏清楚,又何必多問?”皓月風輕雲淡怼回去。
趙子然亮出武器:“我不想跟老朋友動手,但不介意切磋一二,皓月,我們似乎還沒真正打過一場,不妨今日就試試?”
“老胳膊老腿的,就别學年輕人那套打打殺殺的作風了。”皓月擺擺手,“趙城主一向最沉得住氣,怎麽見了我反倒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