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将其生魂轉移到何憐嫦的身上,借着生母的這份執念,讓何憐嫦死活要嫁給聶雲鵬。
這樣一說,所有的事情都能連通了。
何憐嫦之所以無精打采看上去陰郁十足,就是被神魂颠倒這樣術法所操控折磨,整個人不像是個活人,而且當時方臨見她的時候,正好趕上施法不久,那個時候正是最排斥的時候,何憐嫦精神狀态也最不好。
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釋,但聶雲鵬還是保持質疑:“不對……家主不會爲了我耗費這份心思,況且,施展一次神魂颠倒就能獲得如此多的好處,他們哪裏還需要策劃如今這盤棋局……”“非也。
”方臨再次解釋:“施展神魂颠倒之術,必須要有其血親的性命做媒介,如今這個局面,聶浩瀾想要通過神魂颠倒來實現,就要殺這麽多人,很難。
”“況且,神魂颠倒施展太多,就會露出馬腳,怎麽還能騙人?”聶雲鵬被說服了,可他無法接受母親被殺的消息,一連幾個踉跄,差點撞到身後的柱子。
方臨瞥了他一眼:“你在聶家待了這麽多年,聶家父子是什麽脾性,你應該比我清楚,想必這麽久沒有母親的消息,你自己心裏也清楚,對方恐怕兇多吉少吧?”對。
聶雲鵬一直都有所察覺,是他自欺欺人不肯細想,也是他不願意面對。
過了好一會兒,聶雲鵬緩過勁來,半靠在牆上,仰頭看方臨的時候,目光戚戚然。
“方臨少俠……我需要去驗證這個消息。
你在聶家,恐怕要自求多福了。
”“節哀。
”跟聶雲鵬一分開,方臨立即動身前往聶浩瀾的住所,聶浩瀾跟浮屠堂勾結在一起,正是熱血沸騰之際,整日都在議事廳裏待着,住所這邊倒是相對冷清不少。
方臨頂着莫雲的模樣,一路暢通無阻。
“站住,家主寝卧,閑雜人等不得入内!”門口兩個侍衛将方臨攔下。
這些人跟莫雲都不熟,應該聽不出聲音差别,方臨便壓住聲音回應:“奉三少爺之命,前來拿密文,爾等讓開。
”“三少爺讓你來的?”侍衛相互看了看,對于聶雲飛的蠻橫,他們丢有所見識,猶豫着要不要給“莫雲”放行。
就在這時,歐陽辰出現,他坐在輪椅上,遠遠就用靈力将自己的聲音傳達過來:“本少爺的人,你們也敢攔!”“三少!”門口的人立即拱手躬身做出謙卑模樣,跟歐陽辰打招呼。
歐陽辰冷哼一聲,吩咐道:“莫雲,還不快進去,然後日後遇到不長眼的攔路狗直接殺了便是,哪兒那麽多廢話,反正現在搶着給咱們聶家當狗的人多的是,死幾個無所謂。
”這話一出,門口的人哪裏還敢阻攔,隻能冒着冷汗往旁邊退開,給方臨放行。
方臨動身走入房間,這是他第一次來到聶浩瀾的房間,裏面陰沉沉的,看上去應該常年不見天日,有重重珠簾遮擋,在一道屏風後面,是一間半大的書房,放了一張木案。
方臨按照經驗,從木案下面取出暗格,果然見到裏面有一些信件,新舊都有,他的目光被中間一封較新的封皮吸引,隻因爲封皮上落着一個徽印。
“神農氏的徽章……他們怎麽會跟聶浩瀾有聯系?”方臨細細思索。
自從那日驿站一别,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遇到過神農氏的人。
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和聶家有聯系。
方臨幾下将好信封展開,一目十行将其掃過,終于明白其中原由,原是聶浩瀾爲了醫治聶雲飛的腿,特意搜尋天下名士,誰知道這個時候正好趕上神農氏在江湖上出現,然後一來二去竟然叫聶浩瀾聯系上了。
這不,聶浩瀾在信中極力邀請對方前來爲小兒療傷,被狼族撕咬的傷口帶有毒性,所以聶雲飛斷了的腿才會如此難以醫治。
神農氏是天下醫師之最,也是最有可能将聶雲飛醫治好的人,聶浩瀾對此給予很高的期望。
“呵,真是可惜了,神農氏雖然濟世救人,卻也不是任何人都會救。
”方臨看完整封信,多少能讀出聶浩瀾的卑微懇切語氣,不免覺得可笑。
一邊策劃反叛,一邊低聲下氣求人辦事。
方臨搖搖頭,将信收入原位,再繼續搜尋,果真叫他在一堆密文之中找到了聶浩瀾跟各大宗派往來的信件,以及提出的要求。
也不知道聶浩瀾是人傻還是心眼兒足,留下這麽多密文跟自己留下把柄,日後若是反叛失敗,豈不是人贓并獲,且各大宗派也可以想辦法反踩一腳。
簡直愚蠢。
方臨壓根兒沒把聶浩瀾這一次的反叛放在心上,就這水平,完全威脅不到現如今的皇室,頂多隻能鬧騰一段時間。
苦就苦在普通百姓,在雲裏霧裏的情況下,很可能就被裹挾着成爲叛亂者的幫兇。
方臨注意到其中一封密文,将其收入乾坤袋之中,留着以備不時之需,再一番尋找,終于找到“解藥”的配方。
“飛兒,你怎麽沒回院子休息,跑爹這裏作甚?”聶浩瀾略帶寵溺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可以聽出他的春風得意之色,也聽得出他對聶雲飛的疼愛。
果然是親生兒子,聶雲飛的待遇跟聶雲鵬比起來,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方臨匆忙将紙張收起,再一臉嚴肅正經地走出去。
歐陽辰正在應付聶浩瀾,看方臨出來了,便草草結束話題:“爹,既然您來了,我就不用擔心有人趁亂過來偷東西,您休息吧,我跟莫雲這就離開。
”方臨低着頭,從聶浩瀾身邊擦肩而過,伸手準備給歐陽辰推輪椅。
真正的莫雲總是跟在聶雲飛身後爲他推輪椅。
“且慢!”聶浩瀾皺着眉,似乎察覺到哪裏不對勁,一聲嚴肅的呵斥,讓二人不得不停下。
歐陽辰瞥了方臨一眼希望他能拿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