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簡單打了個招呼,方臨将噬魂心法的事告訴聶雲鵬,希望他能提供一點線索。
但聶雲鵬眉頭一皺,表示自己未曾聽說過。
兩人又說了幾句,方臨忽然提到何憐嫦:“貴夫人神色似乎不太好。
”“讓方少俠見笑了,賤内大傷未愈,這段時日看上去都不太精神,不過一直謹遵醫囑在調養當中,相信過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痊愈。
”“是我多慮了,既然沒事就好,我先行一步。
”“少俠好走。
”雖然聶雲鵬說何憐嫦隻是重傷未愈導緻的精神不好,但方臨還是把此事放在心上,因爲他可以感覺到何憐嫦的精神狀态看上去更像是被人操控或是侵蝕心神的反應。
不是簡單受外傷的表現。
翌日,方臨接到消息,說是蘇素素已經跟飛雲宗的弟子彙合,住在南浔一處客棧裏,暫且沒有大礙。
他點點頭,表示知道,沒有親自去見蘇素素。
恐怕他現在去跟蘇素素解釋,對方也不會相信。
思及此,方臨搖頭苦笑:經過這件事可以知道蘇素素心思多幹淨,根本不知道男女之事是怎樣。
他不過是想辦法把她身上的毒給引出來,讓她大腿内側疼了,這丫頭卻一心以爲他們做了床笫之歡……方臨覺得無奈又好笑,不過更多的還是順着蘇素素的心思來處理此事。
方臨心道,讓蘇素素産生這樣的誤會也挺好,總歸自己是要娶她的,這樣一來倒是順理成章。
轉眼到了開選大典。
整個江南彙聚了江湖各路人馬,其中以南浔爲首,最爲熱鬧,整個都城都陷入了狂歡,所有人摩拳擦掌,等待着大選開始,自己得以展露身手。
這是天下修士最期待的盛事。
不論是江湖還是朝堂,都對此事非常看重,因此這裏也來了許多朝堂中人。
開選大典辦得十分熱鬧,因爲是在江南舉辦,聶家作爲江南一帶的領頭人,自然少不了要登台露面。
聶浩瀾端着一派道貌岸然的模樣,說了幾句官話,宣布大典正式開始。
各種器樂聲同時響起,長街上有冗長的隊伍在遊行,配合着前面的江南當地的舞蹈,一路慢慢走遍整個南浔城。
大典持續兩個時辰,禮樂改變,祭司登台。
趙子然和各大門派選出來的“長老”就在旁邊的高台上看着這一切。
方臨跟歐陽辰等人則是被安排在參選隊伍之中。
绫湘沒有參賽資格,但因爲跟方臨關系密切,也得到了一個位置,她從來沒見過這麽大陣仗的典禮,止不住感到好奇,一個勁兒支着腦袋四處張望。
“這個祭司看上去有點眼熟。
”歐陽辰一直盯着祭壇上的人,距離太遠了,實在沒辦法看清楚祭司長什麽樣,隻覺得身形眼熟。
方臨主動介紹:“這是欽天監的人,若是沒記錯,他應該是大祭司的關門弟子星月,你認識?”“沒聽過這名字。
”歐陽辰想了想,确實對這個名字很沒陌生,便将這個念頭抛開,“說起來,方臨兄你怎麽連欽天監的人也認識?那可是常年待在皇宮的人。
”欽天監是皇室直屬的一個部門,主管星宿乾坤,爲天下子民祈福或是爲皇室算國運之類的事情都是交給欽天監。
但它又不是完全聽從皇室的命令,在民間,大祭司的地位同樣非常崇高,隻要能夠得到大祭司的一句話,所有人都會爲其争破腦袋。
在某些方面來說,大祭司說的話,比神皇的命令更有效。
星月并非此人原名,隻是這些人一旦被大祭司選中進入欽天監,就必須切斷所有過往的聯系,包括親生父母跟家族的關系,然後被冠以“司号”。
方臨隻知道星月不知道他本名。
除卻星月這個主祭司,在祭壇的周圍還跪着十二個身着黑色衣袍的男子,是作爲輔佐作用而存在,爲主祭司穩固風象,勘察八方氣脈。
主祭司在祭壇上念咒,然後得到上天的指示,祈求大選順利進行,天象保佑等……這都是天魂大陸十分傳統的流程。
底下的人都保持着敬畏之心,靜靜等待主祭司做完所有流程,然後高喝一聲:“吉!實乃上上相!”意識是說天象喻示極佳,大選必然順利舉行,各路人馬可放心參與。
無論天象是不是大吉大利,最終喊出來的結果全由主祭司決定,畢竟除了主祭司,沒有人可以直接“得到上天的指示”。
方臨曾經經曆過一場騙局,從此對欽天監等人再無信任,但不信任,他也同樣會對天象和道法自然保持敬畏,不會随意抹煞其存在的意義。
他還記得,那一次大戰,皇室有意要滅了他和他手下的勢力,故意派他出征,也是這樣恢宏的祭壇,在皇城最中心的位置,大祭司在祭壇上忙了整整一日,最終求得“上上相”。
那一戰,傷亡慘重,民不聊生。
這就是所謂的“上上相”,不過是爲了欺騙那些熱血的将士們去送死,再派人攔斷退路。
爲皇室的肮髒做掩護。
方臨早已看透欽天監的伎倆,對祭祀對我過程和結果都不怎麽關心。
倒是绫湘對此十分好奇,扒拉着方臨的胳膊,小聲問:“這個祭司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師父你是不是認識他?能帶我去見他嗎?”獵靈一族也同樣很信奉祭祀這一套。
“丫頭你就别想了,欽天監的人,哪兒是你想見就見的。
”歐陽辰嗤笑,覺得绫湘太天真。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靈力朝方臨飛馳而來,他下意識将其擋開。
“嘭!”靈力回彈到祭台上。
所有人看向方臨。
星月站在高處,緊緊盯着方臨,似乎在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這……祭司大人爲何會選中這樣一個愣頭青?”“對啊,往年大選從來沒有這樣的情況。
”“他到底是誰,爲什麽這樣無禮,竟然把祭司大人的招引給駁回了!”……一時間,周圍全是議論聲,目光上下打量方臨,不知不覺間,圍繞在方臨身邊的人慢慢退開,形成一道缺口,讓方臨在衆人之中更加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