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臨在屋外等候片刻間屋子裏的人,人卻沒有半點動靜。
又高聲呼喊一次。
這一次他報上逢魔的名号,對方仍舊不搭理,專心打鐵。
蘇素素三人依次下馬,走到方臨身後。
绫湘不太懂其中的人情世故,走到方臨深後便小聲嘀咕:“是否這門大大開着,咱們爲何不直接進去?”“丫頭這就是你不懂了吧。
”歐陽辰拉住绫湘,“鑄劍師一般久居深山,遠離俗世,且咱們天魂大陸鑄劍師統共就那麽幾十個,一個個都高好着呢,咱們得謙卑一些。
”歐陽辰的話不無道理。
鑄劍師本就稀少,他們有驕傲的資本,更何況像莫如深這樣的老前輩,可是十分驕傲,對誰都看不上眼,獨獨喜歡那幾塊冷鐵,日日将自己關在院子裏,研究怎麽鑄劍。
随着幾人的小聲嘀咕,屋子裏的打鐵聲,似乎消停了會兒。
“他要出來了嗎?”绫湘有點期待。
但是她失望了,因爲屋子裏很快又傳來打鐵聲,剛才莫如深隻是在檢查自己打鐵的進度和技巧有沒有需要調整的地方,完全沒有要考慮搭理他們的意思。
四個人被當成透明人一樣扔在院子外,方臨讓他們稍安勿躁,然後取下逢魔拿在手中。
“你們都退開些,免得被逢魔誤傷。
”方臨沉聲說。
這把劍就是莫如深的父親鑄就而成,相信這個世上還活着的人裏,沒有人比莫如深更了解它。
前世方臨征服逢魔的前期就受到了莫如深的指點,隻不過那個時候,方臨已經深陷朝堂,一舉一動都被人暗中監視,剛找到些許方法,就被人阻斷,莫如深也下落不明。
這一次,方臨趕在進入江南大選之前來找莫如深。
逢魔出鞘,血性立即被釋放出來。
果然沒有多久,屋内的打鐵聲就停了下來。
莫如深大步走出來:“你是何人?這把劍爲何會在你的手裏?”十幾年了,從上任神皇死于非命後,他就再也沒有察覺到逢魔的氣息。
莫如深是一個堅持,他每日沉迷于鑄劍,不與人打交道,躲在偏遠之地,每日與各式各樣的冷鐵爲伴,生活可謂是孤寂冷清,可是他又是一個充滿熱血的人,隻要關于鑄劍的事情,他總是能夠打起十二分精神。
比如現在,他急匆匆走出來,差點沒有反應過來,逢魔如今已經堕入魔道,血氣直接劃破他的臉頰。
莫如深感到短暫疼痛,但很快,他的疼痛就被一股強大的興奮沖擊幹淨——他等到了,他終于等到了!這把劍是他父親生前最大的驕傲,同樣也是他這輩子追求的最高水平,再沒有哪一把劍能夠趕得上逢魔的質量,即使是他作爲父親唯一的傳染,研究數十載人就毫無希望超越這把劍。
神皇專屬的長劍,跟着神皇南征北戰,嗜血無數。
堕入魔道亦是情理之中。
看到莫如深出來方臨趕緊将長劍插入鍵橋之中,免得逢魔不小心傷了莫如深,但殘留的血氣還是讓莫如深受了傷。
“前輩,在下方臨。
”方臨沖莫如深拱手,又給他介紹身後的三人,三人随着方臨的介紹也都依次對莫如深行禮。
但自始至終,莫如深眼神都隻停留在他手中的上。
莫如深的眼神,看上去有些癡迷和瘋狂,低聲問道:“這把劍……這把劍不是已經失蹤了嗎?”他被驚喜沖昏頭腦,甚至不敢相信害怕自己認錯。
尋找十數年毫無所得的長劍,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出現在眼前,若不是臉上的傷口還在隐隐作痛,莫如深快要以爲自己正在美夢當中。
人生大喜莫過于求之所得。
這些年他裏同樣鑄就了不少的保健,可從來沒有一把讓他能夠真真正正的感到滿意。
或者說他很厲害,但他的鑄劍技藝還沒有趕到他父親的水平。
這是莫如深最大的心結。
無法參透父親的最高水平,主要還是因爲莫如深從來沒有自己接觸過這把劍,他這些年不斷尋找逢魔,就是爲了參考父親當年鑄劍的技藝,借以提高自己。
“前輩,不妨先讓我們進去再說,此事說來話長。
”“好,你們跟我來。
”莫如深看到逢魔,什麽想法都沒了對方林等人也沒有任何的防備心理,似乎自己的安危還不如一把劍重要。
院落的布置很簡單,莫如深的整個生活都被逐漸的工具占據,沒有别的任何陳設,簡單的三件屋子,其中兩間都拿來放着各式各樣的冷鐵和已報廢或已鑄就的長劍。
冷冰冰的,沒有人情味。
方臨見怪不怪,神色自若地跟在莫如深身後進屋,蘇素素性子一向内斂,雖然内心詫異傳說中的鑄劍師過的是這樣的生活,表面上不會表現出來。
绫湘卻在跨進院子的第一瞬間,到抽了口冷氣:“這是人住的地方嗎?怎麽感覺冷冰冰的?”“噓,不懂說話你就别張嘴,生怕自己不會惹人生氣嗎?”歐陽辰小聲提醒,然後拉着绫湘亦步亦趨的跟在蘇素素後面。
“知道啦,就你老盯着我,我隻不過是感慨一句。
”绫湘一直跟歐陽辰不對盤,但也知道有些大前輩是得罪不起的,便收斂咋咋呼呼的性子,閉嘴跟上。
“現在可以說說這把劍你是怎麽得來的了吧。
”從某一方面來說莫如深是一個非常冷冰冰的人,請我,他也沒有邀請方臨的人做下或是倒杯茶水,直接就單刀直入問。
方臨看了他一眼:“不知我等可否能坐下?”莫如深不耐煩:“随便,你們愛站着愛坐着都随意,趕緊的告訴我這把劍怎麽得來的,你拿它來找我幹什麽?”這人怎麽這麽暴躁?绫湘腹诽,坐到方臨左手邊。
屋子裏就一張小方桌,四根凳子,他們绫湘挨着方臨坐在一個方位,歐陽辰跟蘇素素則分别在其左右一側,方臨的對面則是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