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臨收起靈力，将千歲握在掌心。
“成了嗎？”歐陽辰好奇。
他太詫異了，方臨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跟驚喜，他們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但每過一段時間，當他以爲方臨的本領也就這樣的時候，對方又會做出常人難以做到的事情。
就好比剛才，那種強大的淨化術，是歐陽辰未曾看到過的術法，不知道方臨是從哪裏學會的，又是怎麽修煉的。
方臨将千歲拿在手裏，用靈力探尋一番：“應該是成了。
”“師父，我可以動了嗎？”绫湘堅持展現自己的存在感。
“嗯。
”歐陽辰注意到方臨的神色有異，便試探性問道：“是有什麽問題？”方臨沖他勾勾手指，示意他湊近自己，再低聲說了兩句話。
“你們在說什麽，我也要聽！”绫湘小跑着過來，因爲剛才坐在陣眼上招攬靈氣，這會兒她的身上還帶着殘餘的靈氣，小跑着來的時候一股雜亂的氣息沖二人襲來。
歐陽辰飛速甩開折扇，沖绫湘扇了兩下：“沒讓你動你就别随意亂動，你這娃娃怎麽總是不聽話。
”“用完我就開始嫌棄我？”绫湘表示不甘。
方臨打斷二人的鬥嘴，将千歲放回木盒内，再将木盒關起來：“我現在要把千歲交還給趙燦，待此事了結，我們啓程離開澧縣。
”“這就要離開了？不是還要調查……”“這裏查不到任何線索。
”方臨已大步朝外面走。
趙燦兄弟二人正在外面施法撐開結界，見方臨出來便面露驚喜。
“方兄！”趙燦等待着一個好的答案。
方臨把木盒子交給趙燦：“千歲已經淨化，但是我在淨化它的時候，又發現了異樣，趙二公子要不要猜猜，到底是什麽造成了千歲的邪氣大增？”趙燦神色一頓，随即尴尬笑道：“不是說是因爲經年累月的人氣浸染，才導緻聖物橫生出邪氣嗎？”“非也、”“那是爲何？”“我想，或許這應該問問趙二公子你了。
”方臨含笑看着趙燦，但是笑意卻沒有到達眼睛，兩個人的眼神都是冰冷的，方臨帶着一股子笃定将趙燦的目光鎖定，而趙燦最開始還是輕松的嘻哈模樣，被這樣的眼神盯着看了許久之後就開始轉變眼神，慢慢散發出冰冷神色。
蘇素素察覺到兩人之間氣氛的轉變，心下詫異同時不着痕迹将方臨拉住：“方臨，發生了什麽？”“對，我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方臨一直鎖定趙燦，“之前趙燦就答應我，等我淨化千歲之後就告訴我，自己到底是怎麽修煉出劍靈的，或許現在當着大家的面兒，可坦白了吧？”“這樣的秘密不适合廣而告之，方兄若是想知道，你我二人私下慢慢交流就行。
”趙燦表示自己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就在這裏說。
”到這裏，反而顯得方臨有些咄咄逼人，蘇素素擔心他們又打起來，便對趙燦說了聲抱歉，想要阻止方臨。
方臨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後：“素素，此事你不必過問，這是我跟趙燦之間的約定，我按照約定做了分内之事，那麽他也應該履行承諾，告訴我們，所有事情的真相。
”“所有事情的真相？我怎麽聽不懂方兄你在說什麽。
”“聽不懂？那好，我來爲你闡述。
”方臨看向他手中的千歲，“方才我在爲千歲施展淨餘的時候，無意間探查到千歲裏面有着淡淡的生魂的氣味。
生魂是爲何物，想必趙燦你應該心裏清楚。
”活人的魂魄被直接剝離，就是生魂。
那是一種極其殘忍的殺人方法，往往是修爲差距大的兩者之間才能做到。
“最關鍵的是，這縷生魂上，還有一股寒冰草的氣味。
”提到寒冰草，趙燦仍舊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方兄，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千歲一直被我跟大哥的鮮血跟靈力供養，根本不需要生魂獻祭，怎麽可能會有生魂的痕迹，還有你說的寒冰草氣味，想必也是你想多了吧。
”“是麽？”這是歐陽辰拎着劍從後方走出來，他氣勢洶洶地靠近趙燦，同時說道，“有生魂不足爲奇，但同時有沾染了寒冰草氣味的凡人的生魂，那就叫人不得不深思了。
”當初他跟方臨在雲曉村的山上斬殺蛇王得到了許多寒冰草，因爲保存限制，方臨将其震碎做成了香囊，大部分都交給歐陽辰，而歐陽辰返回雲曉村之後，就立馬送了一個給阿水。
趙燦又在前段時間去過雲水天，這樣一來，倒顯得趙燦很可疑。
“我什麽都不知道。
”“嘩！”歐陽辰用長劍指着他的脖頸：“别再有所隐瞞，立馬交代，殺了雲曉村數十個人的是不是你！”蘇素素震驚地看向趙燦，又看向方臨：“方臨這中間可能有誤會，趙二公子他不像是這樣的人……”“你信我麽？”方臨對上她的視線。
蘇素素抿唇，她當然相信方臨，但是趙燦給她的第一印象實在是太好了，再加上這幾天的相處，她一直覺得趙燦是個溫文爾雅的君子，眼下忽然成了屠殺雲曉村村民的劊子手，她有點無法想象。
見三人神色各異，趙燦忽的發出一聲冷笑：“哈哈哈，沒想到，還是被你識破了。
”“趙燦？”蘇素素有種不祥的預感，微微皺眉。
趙燦往後躲開歐陽辰的長劍，右手一甩，隻見剛才已經消失的結界再次出現，而這一次，趙燦一個人支撐這麽大的結界也面不改色，似乎隻是做一件很尋常的事情。
“不錯，是我殺了雲曉村所有人，也是我用真火将其燒了個幹淨。
本想裝傻讓你們離開，誰知道你們這麽固執，非要自己沖上來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趙燦身上沒了半分平時溫文爾雅的模樣。